炽烈的太阳之力,在夸父的拳头汇聚成一轮小太阳,轰然砸向她的后背!
而与此同时,刑天一跃而起,手上黑色的盾牌狠狠压向君轻暖的头!
君轻暖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躲避也做不到,只能顺手将屏翳丢向神荼――
既然重伤不能避免,那就要伤的有价值!
可就在君轻暖不顾一切想要救下子潇,子潇震惊的瞪大眼睛的时候,一道绝强的威压骤然降临!
所有人,所有的动作,刹那间定格在了原地!
紧接着,“轰”一声爆炸响彻云霄,狂暴的能量瞬间摧毁了大半个凰都!
所有的紧张胶着,所有的尔虞我诈,戛然而止!
凰都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生爆炸当中消泯。
等一切尘埃落地,已经是半柱香之后的事情了。
雨依旧下着,街上传来浩劫之后灾民的哀嚎声,屏翳从废墟当中爬起来,打量着四周心中出现短暂的空茫!
到底,九魔殿的人都不是善茬,就算他们现在的身体不够强劲,灵魂也还虚弱,但是想要彻底灭绝却不容易。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几人齐聚。
“发生了什么事?”银灵子一脸茫然。
因为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君轻暖的手上――
那时候,君轻暖手掌扼着屏翳的脖子,只要一用力,屏翳这身体瞬间就废了。
但同时,这也是君轻暖到最后也没有真正动手的原因。
因为,屏翳是不可能被捏死的,她犯不着费尽全力,只是将他的灵魂从身体当中逼出来遛个弯儿。
所以,她选择将屏翳丢出去,分散神荼的注意力。
但是,事情后来发生了变故……
屏翳回想着刚刚的事情,气的脸色铁青,“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的尸首找出来!”
“你是不是傻了?我等都没死,玄女能死吗!”刑天心里有气,要说和玄女的仇恨,自然是他比屏翳更深一些。
屏翳为的是利益。
他作为被黄帝的敌对方,死的凄惨,和玄女之间那才是血仇!
可这一次,让玄女逃了!
屏翳一听刑天吼他,顿时不服气,“你聪明你上啊!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不会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吆喝了!”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死寂!
因为,这话直接就戳中了刑天的痛脚!
他本来就是没头苍蝇!
此时的刑天,乍一看是个正常人,但是仔细看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头和身材有些区别。
他的身材是自己的,但是头,却是旁人的!
而屏翳刚刚被君轻暖差点捏死,此时火气压根就降不下去,继续戳他痛处,“再说,作为曾经的手下败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本尊评头论足!”
尘封的矛盾,一下子就爆发了!
当年,黄帝打败了蚩尤和夸父,逐渐坐大,成为一方诸侯,与炎帝分庭抗礼。
而作为炎帝的部将,刑天认为,如此下去必将养虎为患,黄帝有朝一日必然会取代炎帝执掌天下。
于是,刑天去劝谏炎帝,希望他早早出兵讨伐黄帝,以绝后患。
可这事儿,炎帝没有答应。
于是,绝望的刑天独自一人走上了抗击黄帝的道路。
后来,刑天被黄帝斩首,头颅被葬在常羊山封印……
但这事儿,却也有些曲折。
杀了刑天的人是黄帝,却不是眼前唧唧歪歪的屏翳!
屏翳此时这话,直接就把刑天气笑了,“手下败将?你他妈的失忆了吧!当年是谁被本尊打的屁滚尿流,跑去轩辕那里告状的!”
后卿的表情也有些揶揄,看向屏翳,“我怎么记得,当时你和飞廉、陆吾三人群殴刑天?”
“后卿!你――”屏翳恼羞成怒,但也只能瞪着。
论战力,他既不是后卿的对手,也不是刑天的对手。
然后康回出来和稀泥,“大家都静一静吧,如今不比当年,而且,屏翳说话的也不无道理。”
他的声音,将众人拉回了现实,“玄女和素女的身份如果真的像是屏翳所言,那么,我们这些人,终有一日都将成为她的阶下囚!”
顿时,气氛又凝重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夸父郁闷,按理说,他的太阳真火无坚不摧。
可,面对君轻暖的九昧离火,却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刚刚那必死一击……
想到这里,夸父不由皱眉,狐疑道,“你们刚刚有没有感觉到玄女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什么意思?她不就是在和神荼说话吗?”屏翳当时缺氧,记忆里大概只剩下君轻暖和神荼的对话了。
而和夸父同时动手的刑天却道,“我也感觉,她盯着神荼的表情太过专注了。”
所以,他才选择攻其不备。
只是后来……
“我们去找朱雀!”神荼心中一动,突然道!
众人皆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子潇没有留下尸体,那必然就是被君轻暖救走了!
而显而易见,君轻暖是不认识子潇的。
那么,她营救他,也就只有一个原因:为了麒麟血传承者!
如此一来,便可以断定,麒麟血传承者一定在君轻暖身边!
众人顾不上内部分歧,纷纷施展能力,将凰都废墟当中所有的尸体全都找了出来!
夜雨潇潇,雷鸣电闪,废墟之上,转眼便排列了无数残肢断体!
这些尸体当中,自然不会有君轻暖。
不过,刚刚的爆炸太骇人,也有不少人尸骨无存。
很多人四肢分离,根本无法判断。
折腾了半个时辰,几人终于找到了一只手臂,上面缠着青色衣衫,正好就是子潇身上那种布料。
后卿拿着那条手臂,狠狠的嗅了嗅,道,“不像是血脉传承者,没有强大的力量。”
神荼皱眉,“朱雀血脉刚刚觉醒,你根本什么都嗅不出来!”
“那是死了还是没死?”屏翳郁闷不已,他们这些人,就数他刚刚最惨了!
郁垒打量着这半截手臂半晌,半信半疑,“这应该就是朱雀……从肌肉上来看,是八九岁的样子,布料的话,我确定就是这个。”“这么说,朱雀死了?”屏翳闻言,满眼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