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莲刚把包袱解开,借着如霜的月光,好奇地看了一眼,便满脸通红,不等潘金莲凑上来看,就急忙又给合上了。
潘金莲莫名其妙地瞧着她,道:“你怎么了?生病了?”
白玉莲摇头,似是由包袱里的物件回想起一些什么,呼吸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潘金莲虽未经男女之事,但也不是完全不懂,只见白玉莲那对巨胸因呼吸加速而一耸一耸的,潘金莲便猜测道:“不会是‘灵药’那种东西吧?”
白玉莲摇了摇头,偷偷瞟了熟睡中的白月生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下了地,悄无声息地将包袱放回了原位。
望着她神神秘秘的举动,潘金莲更加好奇了:“那里边到底有什么?让我也看看!”
“你不能看!”白玉莲道,“你还小呢!”
潘金莲噗嗤一笑:“好不害臊!我比你都大一岁呢!除了胸没有你大,我哪儿比你小了?——快拿过来让我看看那是什么!”
“哎呀!”白玉莲佯作生气,道:“困死了!睡觉睡觉!”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任凭潘金莲再说什么,也不搭理她了。
如果这屋子里只有她二人的话,白玉莲也不介意、甚至是很有兴趣将包袱里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跟潘金莲慢慢讨论,——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讨论女人,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讨论男人。她们朝夕相处了三年,可以说,潘金莲的思想里,有很多男女方面的知识都是白玉莲告诉她的。——但是这屋子里还有个男人在睡觉,白玉莲生怕那个男人在不合时宜的时候醒过来,于是只好压下对那些物件的好奇,而不得不选择沉默。
望着白玉莲的异常反应,潘金莲更是压抑不住好奇的心理,又推了推白玉莲,却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潘金莲轻手轻脚下了床,毫无声息地走过去,缓缓蹲下,将包袱打开。
她看见了什么?
只有她自己知道。
总之,她的脸红了。
她转过头,偷偷朝床上瞟了一眼,确定白月生和白玉莲都睡着了,才又转回头。但不等目光落在包袱上,便又迅速转过头,盯着白月生和白玉莲,盯了很久,再一次确定他们确实睡着以后,才放心大胆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包袱里的物件上,并且侧着耳朵注意着那俩人的动静,还时不时回过头去瞟他们一眼。
潘金莲便在这无比的紧张和好奇之中,完成了这次极为刺激的“探险”。以往,只是听白玉莲提起过这些东西,她不过是一笑置之。但直到亲眼看见,她才明白这些东西摆在眼前,是多么地让人耳红脸热,是多么地让人局促不安。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她不知道。
她已十九岁。
夜半。
熟睡中的白月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一只滚烫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碰了碰,那只手指便如触了电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过了很久,梦境中又有两根滚烫的手指再次碰上了他的手背。这一次,这两根手指没有在一瞬间就离开。而是停留在他的手背上,剧烈地颤抖了很久。
很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
在他手背上那两根滚烫的手指,换成了一只滚烫、潮湿而又软弱无骨的手。
那只手就那么贴在他的手背上,依然在剧烈颤抖着。
很久。
又不知过了多久。
那只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顺着他的手背,滑向了他的胳膊。
顺着他的胳膊,滑向了他的脖子。
顺着他的脖子,滑入了他的胸膛。
似火般纤纤玉手。
似火般燃烧的胸膛。
那只手在他胸膛上停留了很久。
其实也不是太久。
便又消失了。
半梦半醒间,白月生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玉莲!”潘金莲推了推白玉莲。
没有反应。
潘金莲深吸口气,转过身,掀起白月生的被子,把手顺着白月生的腰,插进了白月生的裤子里。
白月生醒了。
不只是上面的意识醒了。
下面也醒了。
潘金莲紧紧抱住他,颤抖着身子,颤抖着声音。
“好冷!”
白月生很热。
热得恨不得脱掉全身的衣服。
但在脱掉自己的衣服以前,他打算先把潘金莲给脱个精光。
他转过身,面对着潘金莲。
但见潘金莲闭着眼睛,满面红润。
妖媚。
那要人命的妖媚。
白月生猛地伸出手,狠狠抓在她起伏不定的胸脯上。
潘金莲咬紧了嘴唇,似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强迫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但那种让她无法忍受到必须放声大叫的痛苦与颤栗交加的感觉,使得她不得不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紧紧锁住自己的眉头,紧紧缩起自己身上任何一处可以缩起来的部位,像只受惊的小兔般,紧紧缩进了白月生滚烫的怀中。
她的衣服,在这一刻,已完全湿透。
白月生隔着她薄薄的丝质上衣,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大小适中而又弹性十足的胸部,正在向他展示着少女烈火般的渴望,向他敞开了她那从未向任何人敞开过的心扉。
“好吧!”白月生再也压抑不住那积蓄已久的烈火,“宁做花下鬼,不做憋疯人!老子来了趟北宋,跟金莲睡了一觉,就算死回去也值了!”
急切中,掀起她的衣服,毫不犹豫就把手探了进去。
“扁鹊临世,华佗再生,神医道全,药到病除……”
“这该死的郎中,怎么跟到清河县来了?”睡梦中的白玉莲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燥热的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怎么这么热呢?”白玉莲擦着额头的汗珠,翻了个身。
似是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睁开了眼睛。
——没什么不对。
除了空气中有一些比平时浓烈许多的潘金莲身上的香汗味道外,唯一的不对,就是从来不蒙头睡觉的潘金莲,现在却用被子蒙起了脑袋。
“金莲姐,你没事吧?”
被子里,传出了潘金莲的呼噜声。
她从来不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