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装检查啊。”谷语说着,拿起桌上的零件开始重新组装,一系列眼光缭乱的操作后,单手抬臂,有模有样摆起了据枪姿势,脸上笑道,“我爸用了好多年64式呢,后来军队换了新的,才配给警察用的。”
吕晋呆呆地望着谷语:“那……你会么?你会打枪么?”
“会的啊,小时候没少跟我爸去靶场。”谷语低头轻抚着枪身,“这枪挺好的,简单,好用。”
“谷老师。”吕晋突然抓住了谷语,满眼柔红,“谷教官,教我打枪!”
“啊?”谷语本能地想抽吕晋,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仅是吕晋,艾东和吴羽伦也把谷语按住了。
此刻她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老师了,是手枪天使。
一聊之下才知道,谷语的父母都是军官,本来是在外地某军区,几个月前才调来蓟京,她的工作也才一同调动过来。
谷语上一次摸枪已经是七八年前了,不过64式的年代更久一些,最初是高级军官的配枪,后来才渐渐成为普通装备。
“64式已经非常非常简单了,缺点是威力太小,都管它叫‘小砸炮’。”谷语接过艾东手里的子弹,一颗一颗按压进弹夹,“最高装弹量是7发,不过为了保护弹簧,提高弹匣寿命,一般就上5发。”
话罢,她将弹匣扣上,帅气地推拉一次套筒,完成上膛。
“现在只要把保险按下去,再扣扳机就可以了。”她把套筒上的一个小扣亮给三人看,“记清楚――要开枪的话,按下去,不开枪的话,掰上来。”
吕晋看得浑身燥热,不住地操弄着自己手里的枪,单眯着眼,试着瞄准了笼子里的俊雄:“缺口中间的那个小尖就是准星对吧?”
“嗯,开枪的时候要用力压住,不然会震脱手的。”谷语提醒过后,又开始表演如何卸弹推匣,同时嘟囔道,“射击的时候记住八个字――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什么意思?”吕晋脸红心跳地问道。
“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你开一枪就知道了。”谷语尽力解释道,“嗯……大概就是精力要全部放在瞄准上,感觉到了,随手压下扳机就可以了,重点不是扣扳机的那一下,而是瞄准过程。”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理解的。”吴羽伦哼了一声坐回了老板椅:“挺简单的,给我一刻钟也能琢磨出来。”
“就算会了,也不能乱用,尤其是马虎的人。”谷语说着瞪向吕晋,贴到艾东跟前小声哔哔,“真的要给吕晋配枪?”
“说什么呢,老子可是史上唯一抓到鬼的人类。”吕晋瞅着艾东抬眉道,“东哥,分点子弹呗。”
艾东低下头,一颗一颗摆出子弹,一共数了15颗出来。
“这样,我们每人先配5发,其它的统一交给谷老师保管。”艾东将两盒子弹,连同一把64式一同推给了谷语。
“啊。”谷语惊道,“我也配枪?”
“你是唯一有射击经验的了,今后我们还要靠你。”
“喂喂喂。”吴羽伦这就不干了,“我呢,我呢?”
“等你长大了就给你。”谷语赶紧拿起手枪,俯身塞进了袜子里,努力压制着兴奋,“才12岁,压都压不住呢。”
“谷老师你怎么也学坏了。”
“嘿嘿。”谷语包好袜子,才突然想起来要说的事情,忧虑地望向艾东,“对了,赵梦琪发烧了。”
……
赵梦琪的病情早有预兆,头一天被困已经将他的身体推到了崩溃的边缘,即便是艾东再怎么鼓励,终于还是倒了。
38.7℃,算是高烧了。
但就算这样,他也坚持起床要和其他孩子一起干活,情绪也依旧亢奋。
现在的状况,去医院验血诊断是不太可能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找点退烧药先压下去。
四个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暂缓物资运送,先去南门外真识路上的药店搜集一些药品,待赵梦琪病情稳定后再做打算,其余人,先将卡车内的物资安放好。
考虑到赵梦琪家的窗户正对着真识路,疑似舔食者的生物很可能正在那里徘徊,这次出行必须是持枪的,而且需要最具射击经验的谷语参与。
最终决定由艾东、吴羽伦和谷语出去搜寻药品,吕晋守家。
分成两队是无奈之举,好在这个距离应该在对讲机的信号范围之内。
健身中心门口,吕晋不爽地看着三个人:“你们行么?”
“没办法,老窝必须交给最重要的人。”艾东验枪完毕,回身拍了拍吕晋。
谷语依然些不放心,冲着吕晋一遍一遍的说:“记住,保险按下去是开枪,掰上来是不开枪,下开上关,下开上关。”
“知道了,知道了。”吕晋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摆弄着手枪,学着牛仔的样子转了起来,“快去快回。”
“你就这水平不许这么玩。”谷语气得直跺脚,“该把自己给打死了。”
俩人像往常一样吵闹着,吴羽伦却只是看着广场上趴着睡觉的宠物狗。
“怎么了?”艾东收好枪问道。
“王子。”吴羽伦一次又一次地扫视广场,“往常它会趴在这里的台阶上睡觉的,喂饭的时候就没看到它,我刚刚使劲拍球,它也没跑出来。”
“有什么想法?”
吴羽伦面露忧色:“它是最先发现鬼的,鬼好像很怕它。”
“你感觉它又发现了什么,自己追过去了?”
“我不知道。”吴羽伦微微低下头,“我其实挺讨厌狗的,它们老乱叫,还四处拉撒,但王子不一样,它救过我。”
“那我们顺路找找,但不能太久。”艾东拍了拍吴羽伦,“别太担心,可能是碰到小母狗了。”
“嗯。”
“诶。”谷语忽然指向北面的天空,很高很远的地方,“飞机?”
几人同时心下一喜。
可刚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神色却又都耷拉下来了。
不是飞机,是两个气球,看上去脏兮兮的,相距了一段距离,这个距离看上去大概指甲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