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云行却完全意识不到邢越尚正在圈地盘的行为,耳垂处那湿润灼烫的触感已经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众人汇聚而来的视线,更是加剧了这亲密带来的羞耻感,秦云行再忍不住,正要挣扎,邢越尚却忽然松了口。
邢越尚的目光在秦云行因为害羞而泛红的肌肤上逡巡,手指在秦云行发间安抚性地摩挲,等待他的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或者说,等待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再度留出可供侵略者撩拨的弹性。此前,邢越尚从未想过要将自己所掌握的审讯技巧,用在尊贵的殿下身上,但是今晚,他决定让当面撩人背后爬墙的亲王殿下好好认识一下,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殿下,今晚这是怎么回事?”邢越尚忽而开口,在秦云行即将从之前的情绪中彻底恢复过来的关口,又将人一把拽回心虚气短的情境中。
秦云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必跟邢越尚这个好哥们解释什么,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考了0分改了成绩还被人当面点破的小学生,被不知缘由的恐惧与羞愧所笼罩,怯生生地道:“因为要选舍友,所以我就把备选者们叫来先接触一下。”
“接触一下?脱了衣服,左拥右抱地接触?”邢越尚调笑一般说道,口吻里似乎并不带半点恼怒的成分:“合适么?”
这样的口气,让某宅男在明知邢越尚对此绝不会待见的前提下,却也无意识放松了心神,回答也恢复了往日避重就轻的欠扁风格:“游泳总不能穿着衣服吧,全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不合适的。”
“是啊,没什么不合适的。”邢越尚的手捏着秦云行圆融的肩头,带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大肆抚摸揉弄,绝非过线的触摸,却是让秦云行整个人都再度陷入亲密接触所带来的僵直之中。
再度体验这样的尴尬,秦云行的反应比上次快了许多,他试着挣扎,然而邢越尚对于力量与肢体的掌控程度,足以将他的所有反抗轻松镇压。
秦云行张开口,想直接叫他松手,但又很快反应了过来,自己之前既已表明大老爷们间这样的接触并不过分,那么现在再来抗议,无疑是自打耳光。若是自己推翻前话,便又得面临解释的窘境,谁知道到时邢越尚又会借此做什么妖。
秦云行忍不住咬牙:可恨,邢越尚这是诚心挖了坑给自己跳吧!大不了等邢越尚再过分一点,超过了哥们间的正常尺度时,立刻喊停。暂且……暂且就让他占个上风。
秦云行完全没意识到,事实上,从那声兽吼起,他便已然陷于邢越尚的彻底掌控之中。某个终于释放另一面的少族长,一直都精准地把控着他的底线,在他灵与肉的边缘反复试探。
以邢越尚对自家亲王的了解,仅凭着掌心肌肉僵硬程度,便足以揣测出秦云行在这短短时间内的心路历程,这本也在他预料与掌控之中,他不会越界,但也不会让秦云行自顾自地将此归纳于哥们间的亲密,并就此从暧昧的升温中解脱。
带着厚茧的粗糙手掌在滑腻的肌肤上摩挲而过,虽局限于肩部的安全地带,却有如一位君王般逡巡在自己的领地之上,品评着足下的沃土,似乎随时准备着挑拣出心仪的部分,并用那双大手种下一整片玫瑰,将沃土染上炙烫的红。
未知带来恐惧,等待总是难熬,秦云行的心神被那捉摸不定的大手所牵扯,连喘息都在他人的指掌中起伏。肌肤相贴的触感再度变得清晰,酥麻感从脊椎处一路往下,勾连起腰与腿那肌肤挨蹭处的炙火,摩挲感随之传递,甚至于生出腰侧与大腿也一并被揉捻玩弄的错觉。
秦云行仰着头,眼喉结不安地颤动着,眼角无意识地泛起水色,睫毛无助地颤动着像是要扑簌簌地将那一汪水雾拍落。绵密的酥麻层层覆过肢体,过于艳色的唇微微张开,吐息自干涩的喉咙间涌出,却湿热黏腻得像是渴望着绞缠住什么。太过了,不行……
“一直僵着脖子不累吗,我的殿下。你在紧张什么?”邢越尚再度卡在临界点收了手,他的口气平平常常,燥热的手掌停驻于后颈处,按摩般搓揉着:“今晚是您的享乐之夜不是吗。”
君主已然选好领地,引颈待戮的百姓高悬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心神也随之一松:脖子这个地方虽然是要害,但兄弟间摸摸捏捏也没什么。
将秦云行反应纳入眼底的邢越尚微微一笑,相比于自己这个忠于本能的兽族,殿下还真是青涩得可爱啊,估计他从不知道颈脖也是身体上的敏感点之一吧,敏感程度甚至于还在胸口那两点与腰腹之上。
揉捏的力道放轻了,按在脊柱处的手厚实而坚定,威胁与控制之下便是理所当然的战栗与支配。指尖自耳后绕过颈侧的曼妙曲线,沿着大动脉摩挲而下,力道如羽毛轻扫,然而却因抚摸者的气场,带起刀锋轻抹般的危险感。
臣服于他人赐予的感受霎时变得不再可耻,源自于血脉深处的求生本能催促着秦云行做一个予取予求的受害者,乖一点,放弃挣扎,敞开自己,直至猎人大发慈悲放过他这个已然被咬住了要害的猎物。
这感觉于亲王殿下而言太过陌生,他的身份如此尊贵,他的心防如此牢固,他何曾沦为过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失却对自我的掌控;他何曾忍受逗弄至此,任由保护重重的身体沦为他人掌心的玩物。以至于当向来温驯无害的爱宠,于无声间露出獠牙,叼起后颈肉的时候,竟因为这样的陌生,由算无遗策的掌控者,沦为了无计可施的受害人。
秦云行腰肢发软,双腿发颤,身体无力地往池中滑去。随后却被一只大腿强势地抵住,将身形固定在掌与膝的囚笼之中。手指的把戏还在继续,带着震慑的痒意轻易地从皮肤之上渗入脉搏之下,血液滚烫,心跳超速。两人间的距离更近了,连唇齿也成了玩弄颈项的帮凶,那距离近乎亲吻,但偏偏保持着最后一点隐忍,狩猎者带着渴切爱意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之上,比舔噬更煽情,比吮吻更缠绵。那一小片肌肤在尖齿下本能战栗,却又在湿热间寻到了急需的安全感,秦云行终于在这极具技巧的折磨下,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似乞求似卖乖的呻吟来。
“殿下,他们都看着您呢……”
身后之人不怀好意地提醒道,秦云行猛然睁开不知何时已然盈泪的眼,化成一滩水的身体瞬间僵硬成了一块石头,周围人的视线像是一束束聚光,将他此刻的窘态照得无所遁形: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看了多久?!
羞耻感像海浪一样将秦云行瞬间淹没,可怜的小宅男涨红了一张脸,连眼眶也委屈巴巴地红了起来。偏偏罪魁祸首却不肯放过他,指掌的抚弄并未停下,言语间的戏弄越加过火。
呼吸钻入耳廓,盘旋而入,诱哄着:“没关系,舒服就叫出来,反正只是按摩而已。”
呼吸舔过耳后,一下又一下,嘲弄着:“在您抚摸下因为舒服而咕噜的兽族也不少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呼吸贴着下颚,将灼热扩散,质问着:“为什么和别人你就各种撩拨各种浪荡,到我这里就害羞得恨不能缩成一团了?这可不行,身为亲王,您该公平一点。”
呼吸锁定喉结,逗弄得那颗可怜的凸起不住颤抖,指责着:“在我受伤时,您为我偷偷哭泣,为我费心筹谋,连院长都看出了您对我的心意。您怎么能在给了我无限的欢喜与希望后,转眼便又将我拒于千里之外。”
呼吸抚过脸颊,温柔得令人意外,安抚着:“没关系,我不怪您,我知道您只是害怕直面内心的那个答案而已,我等您。”
狡猾的猎人终于收手,他松开利齿,将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放回地面。逼迫心爱之人于大庭广众下出丑本非他的目的,他做的,不过是将认定的交配对象,缓慢又坚决地一口一口吞食入腹而已。
【章节备注:男性敏感区排行:不可言说的器官、 嘴巴及嘴唇、 大腿内侧、 脖颈、 胸口、 腰部、肚脐眼、前臂――数据来源于英国威尔士班戈大学与南非大学的科学家的调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