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勇大哥……”由衷的喊道。本以为经后有可能不会在见到他,这个人情永远都还不了。看来,上天注定,他们之间会存在瓜葛!
迎身上前,两人都忍不住上下打量对方。半年不见,人依旧是故人,只是立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辰逸和雷勇相继而笑,都看出对方怡然自得的心境。随后紧紧相拥。
“世界果然很小。”王辰逸淡然自语,心绪开阔。
在外人看来,雷勇猛力拍打王辰逸后背。可是王辰逸却知道,雷勇这人豪爽义气,不知力道轻重。他爽朗大笑:“哈哈哈……老弟,上座。”搭住他的肩膀,侧身指向酒席。
沙豹,鲨鱼不可思议看着他们一举一动,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以前就认识,而且看关系,似乎还不错。赵龙迪则站在一旁热血澎湃,秦淦依然冷漠淡然,似乎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已。
“想不到你和铁头帮这位朋友认识。看来,这次生意会做得很完美。”突然,从旁边涉出一帮人。领头说话那人中等身材,四十多岁。从眉骨到下额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虽然笑着说话,那份语气却带着不屑。
他一出现,原本熟络的气氛都出现了一丝冷寂。雷勇微笑以对,没有任何不快。对王辰逸介绍道:“李四,四哥。是我大哥最得力的兄弟之一。”
“哪里。大哥更看重老弟才对。”李四横眼微笑,虽然他竭力掩饰,可是不屑的口吻却充斥出了淡淡敌视。冠冕的和王辰逸握手。“王老弟,雷勇是我兄弟,他叫你一声老弟,我也就这般称呼你吧。你和他一样叫我声四哥就行。”
看来雷勇和这个人关系很僵呀。王辰逸心中冷哼,第一印象就对此人产生了反感。
“好了,老弟远道而来,站着也累。坐吧。”李四指了指宾客桌。
雷勇温婉而笑,在次搭着他的肩膀走向酒席,看也不看李四。“老弟,今天不醉不归。”随后吼道,明颢的声音中蕴含了良莠不齐的意味:“各位兄弟,今天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洗尘,大家喝个痛快。”
整齐的坐立声,“哗啦”响彻整间大厅。瞧着笑意横生的雷勇,王辰逸心中冷笑。看样子,这里是雷勇说了算,李四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反到吃了闭门羹。他们都入席后,李四才冷着张脸坐在雷勇身旁。
中国人的传统,凡是生意,喜欢在酒桌上恰淡。可是雷勇和王辰逸却没有这么做。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事可以摆在明面上说,有些却不能。两人念着当初的巧遇息事宁人,互随敬酒。都很默契的埋在心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辰逸环视整个大厅,百十来桌竹联帮的人,依然端正矩坐,丝毫没有出现杂乱的现象。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沆瀣一气。这般素质,这般纪律。难怪能够声明远播,连山口组的声望都被隐隐压过的趋势。
酒宴之后。这间酒店的一个包厢之内……
周围没有别人,只有王辰逸和雷勇。两人斜对而坐,雷勇以客之道帮王辰逸沏了一杯茶,笑着讲道:“你成熟多了。不像我当初见到你时候那样的愣头青。你真本事呀,才半年时间,就得到唐铁头重视。他可是个出了名抓权抓得紧的人,居然会放手给你。”
笑而不语,其中的缘由,王辰逸自己才清楚。铁爷提点自己,完全是用来压制李易。能放这么大权给他,可以想象,如今李易的势力有多大。
顿了顿,王辰逸予以言笑:“雷哥,你才厉害。早就听说竹联帮天堂堂主得力干将‘冷面杀手’的名号,想不到竟然是你。”
竹联帮堂口众多,拒不完全统计,警方获悉就不下于70个直系分支堂口。而目前势力最大的属天堂与地堂。这都是一个月学习时间,秦淦所诉于王辰逸的社会性知识。
深深瞧望他一眼,雷勇抿了一口茶。轻轻摇头淡然而笑。“这半年来,你学到很多呀。王老弟,你变了!”
王辰逸心中惊愕,并未表露而出。又一个说自己变了的人。很多时候他都问过自己,难道真的在改变?但是,认识他从前的人都这样说。朱晓如此,雷勇同样如此。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别看我现在好像很风光。”说到此处,雷勇竟然透露出一丝无奈。“大哥看中我,凭着敢打敢拼,我才有了今天。可是到了如今的地位,我才体会到这个位置不好坐。王老弟,告诉你一件事。千万别跟外人讲。”
“嗯。”王辰逸还是比较了解雷勇的为人,不想让你知晓的事情他绝对只字不提。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又关系甚大。“原本,今天接待你的人是我大哥。可是前几天,大哥糟人暗杀。中了三枪,目前还在私人别墅内养伤,没有度过危险期。”
这个消息绝对算得上震憾。竹联帮,最大两个势力之一的堂主,竟然糟到暗杀。是谁敢这么做?但是,这么大的消息,他们却没有向外透露。
“就在你要来和我们谈生意前几天,大哥糟人暗杀,这也未免太巧合了。”轻轻放下茶杯,雷勇双眼泛着狠厉。“能在大哥身边明里暗地保镖眼皮底下动手,哼,我敢断定,内部有问题。作为代表,你来到台湾和我们谈这笔生意。我们双方的消息都是严格保密,可是第一天你就受到暗杀。辰逸,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们那边也有人动了心思。”
喝了一口茶水,和雷勇狠厉的眼神对视,王辰逸漠然点头。竹联帮的事他管不着,可是这次行动的时间非常隐秘,消息依然外泄。还泄露得如此之快之准,只有一种解释……听了雷勇所讲,不经意将整个过程联想一处,似乎有一件不可告人的惊天阴谋,正在进行。
“说得更严重点,我们都很危险。”点燃一根香烟,雷勇跷腿倚坐。“大哥中枪之后,把这件生意全权交给我处理,要我彻查是谁干的。可是我找不到线索。你知道为什么吗?”
严肃盯着他,雷勇吐出一口烟雾。显得无奈和情况的严重。“因为有嫌疑的人,都被干掉了。原本家丑不可外扬,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查了很多依旧找不到线索。可是昨天你糟人暗杀,突然使我想到这两件事似乎有着一些关联。”
“呃?”眉头微皱,王辰逸严阵以待。他早就知晓,以竹联帮在台湾的势力,肯定对他们的行踪了若指掌。“什么关联?”
雷勇笑了,淡然的笑容适得其所。狠厉的眼神闪烁出精芒。王辰逸突然觉得与在船上相比,雷勇更加内敛和高深。
“老弟,我敢坦诚和你说这些,证明对你没有异心,也相信你。只是出于规矩,你们的举动我们要插入眼线,自然清楚。”他语气变得客气许多,又恢复了当初在船上霸道十足,却又爽直的雷勇。“明人不说暗话,昨天晚上,杀手的反常你应该注意到了。”
深深与他对视,王辰逸感觉自己似乎赤裸的被雷勇盯着。他说得轻风云淡,他是如何插入的眼线?来的一行兄弟都是他最信任亲自挑选,以前的记录王辰逸都知晓。秦淦更不可能是他的眼线,铁爷是个多疑的人,出来的时候。铁爷吩咐他多跟秦淦学习,这说明秦淦完全可以信任。只能说明,在台湾发展的铁头帮分舵已经被竹联帮渗杂。
话说回来。的确,当时王辰逸脑海有则消息一闪即逝。杀手嘴里含着剧毒胶囊,说明他们报以悍不未死的决心,宁可玉碎,不未瓦全。
可是,记得其中一个杀手知道他躲在墙后,而且离得很近。但见到另一个杀手被秦淦和兄弟们制住,他却放弃了追杀王辰逸的念头朝秦淦那边开枪。竟然不怕死,又未何要解救同僚?
对于杀手,而且是死士这种类型的狠人,这前后完全矛盾……
从日本来的时候,除了铁爷和负责这次行程的几个兄弟,非常保密,就算被对手查到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算到了台湾,对他们的具体位置也不可能这么清楚。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内鬼!
所以,有个人进入了王辰逸的视线范围……沙豹!对于行程,沙豹知之甚祥。但又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杀手以死的打算暗杀他,王辰逸对于他们的气场记忆犹新,绝对不是经验不足的新人或者心慈手软的角色。可是到了最可能得手的时刻,却选择了放弃。这是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王辰逸百思不得其解,他被搞糊涂了。
唯一搞清楚的,只是对方现在还不想让他死。第二天他装着糊涂想看看对方是否还要假意追杀他。为了不被察觉用意,王辰逸正好将计就计,明面上以出其不意瞒天过海的举动避开他们,实际他想把人抓住在逼问出结果。
如果对方不来人也就算了,只能证明当时他所用出奇不意的计谋取到了金蝉脱壳的效果。但是更让王辰逸糊涂的事情发生了,这次的杀手,却是真的有意杀他,如果不是因身手敏捷和运气使然,他已经去见了上帝。
在没看清情形之前,王辰逸不敢跟任何人讲,只有秦淦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江湖才看出他的用意。然而这一切,看来雷勇从他所得的情报当中也猜到了……
沉默片刻,王辰逸淡定摇头,问道:“我不否认。可是你们内部的矛盾,与我们内部的问题又怎么联系在一起?”
雷勇也不说话,打开对面挂壁的夜晶电视。转动数十个频道,其中新闻频道居多。正在直播或复播台湾发生的事态。可是却没有看到一条关于下午发生的事情。“台北高铁站台,你闹出这么大动静,为什么现在还没播出?”
疑惑望向雷勇,王辰逸早就知道竹联帮会一路观察他们的动向。只是没想到会观察得以上他所知道的那般详细,甚至以雷勇的推测能从情报分析出王辰逸的心态想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笔生意关系甚重,牵扯广泛。竹联帮不会坐视不理。
由其雷勇对他的过去知之甚详。在消息传播出去之前,为了这次的合作,就算怒急王辰逸的冲动,甚至不理智的举动,依然会帮忙掩盖。毕竟如果王辰逸出了事,竹联帮也脱不了关系。但雷勇为何这般问他?
“不仅电视,还有网络……你也知道网络的力量,刚刚我得到的消息,在网上有关这类的网页,竟然也被人屏蔽掉。之前发生的事可以非常放心的告诉你,在外面,跟本就没发生过!这些不是我做的,有人提前了一步。”,竹联帮的势力之大,从创建发展至今早已深入台湾的党、政、军、经济等各界要层。只要在消息没有扩散之前,掩盖屏蔽一则消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也不为过。
雷勇面色沉重冷峻。“在台北能有如此实力的除了我们这个社团,就是四海帮。可是四海帮不知道这次的合作,就算知道,帮你掩盖,他们也得不到好处。”
包箱响起电视频道的播放声,雷勇盯着他。“所以有人为了完成我们双方的合作,在不知道我会帮你的前提下,先行出手。而且很大可能和你那面的人达成协议。想取代堂主之位,还有你现有的位置。”他一声冷笑:“你那边,我想你应该有了人选,如果没猜错,我这边应该是他。之前暗杀大哥的事也是他干的。只是他想不到会失手,大哥没死,还把这个权力交给了我。”
“现在你和我都身在明处,只有我和你消失,他们才能取缔。但是我和你都不想消失,不是吗?”讲到此处,雷勇冰冻的笑容冷冽盯着王辰逸。“我们只有合作,消除异己,才能很好的活下去。兄弟!”
王辰逸不苟言笑。同样,眼神冰冷,闪烁出刀锋般锐利的光泽。“雷哥,讲了这么多,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