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山口组虽然势大,可真把我们逼急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同归于尽,它伤了筋动了骨,我就不相信,它们不怕滔川会住吉会乘虚而入,黄雀在后。”赵子凤在一旁同仇敌忾。对王辰逸的心思,他算是深知此诣。
好一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王辰逸暗笑同时,也庆幸找对了人合作。赵子凤奸是奸,贵在能看清形势。为了钱为了势选择与自己合作,有明确的利益驱使。运用得当,反而更值得信任。
“赵老哥说得对。”王辰逸神色严厉猛吸香烟,似是看透一切,凛然以对。“同山口组合作自然因为在吃这块肥肉之前必须给他们点甜头,好同意我们去干。找你们合作,必然是整个项目的首选。除了在生意上我们有互补的地方,更重要的,我们都是中国人,在日本,有我们多少华人,帮派组织又有多少成员?”
在次猛吸一口香烟,烟雾随着话音呼之而出。“如果我们真心实意联合起来,以我们几大社团的势力,哪怕经后山口组不乐意,他想动我们,也得掂量掂量,重要的是我们大家要团结!这是一笔大生意,而且做成了是长久的事,他山口组,或者雅库扎在眼红,在排外,等我们走上了轨道,也不是说敢动就敢动的。”
王辰逸透露的意思俨然非常明确。走私是笔非常丰厚的经济来源,由其渔乡盟,福清帮这等干走私偷渡行当的老牌组织,比谁都深知其中的可观数目。但他们拼了这么多年,依旧小打小闹。
原因很简单,本土暴力团不允许外来势力做大。他们平日干些小行当就已经是给于外来势力的极限,更别说如今王辰逸提出的集团化,合法化模式……
福清帮,渔乡盟的人自然是动心的。正如王辰逸所诉,如果他们联合起来,真正团结起来,哪里还怕什么山口组,雅库扎?
有意无意,却又意味深长盯着老古。他不停吸烟,虽然看似平静,但逐移不定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淡定。他怎会分不清利弊关系,王辰逸说得很对,但同样他心中无法最终下决定。
而四眼与大傻皮两两相望,又瞧向老古。他们谁都没有开口,都在等,等老古的决意。
“古哥。”知道老古三人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该说的已经说了,他们是聪明人,懂得怎么去做。但为了以防一,必须最后来道强心剂。
“自古以来,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可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自然要选择更投机更长远的一方。福清帮和山口组的过节,那是永远不可磨平的历史。山口组绝不会容忍你们坐大,表面上福清是日本最大的外来帮派仅次于山口组之下。可你们依然无法融入主流,照日本人的说法,福清帮除了会些偷鸡摸狗的勾挡,什么都干不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们一同联合起来,这个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王辰逸说得非常委婉温煦,字字深意,珠玑不变。
福清帮和山口组的过节,可以延伸到几十年前。据传有三代组长都是死于福清帮之手,之中也许存在相互利用,夺权篡位之嫌。但也不可否认有直接矛盾。
在加上,平日福清帮在山口组甚至“雅库扎”心目中的地位早就臭名昭著,福清帮将一向被自认为信守“江湖规则”的本土暴力团完全打破,福清帮蛮横,不讲规矩,很多次暴力团出面交涉。福清帮却怎么都不听劝。
不得以,为了保护本土暴力团的□□信承和利益,以山口组为首多次组织悍将跟福清帮火拼。可是福清帮的人好斗,更加凶悍,最终的结果,都以本土暴力团退败告终。
打,本土暴团团打不过福清帮,交涉,福清帮又不听劝。没办法,最后本土暴力团只得默认妥协。
在日本,本土暴力团最怕的不是警员,反而是逞凶好斗,勇猛异常的福清人。恨他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放利给福清帮。
王辰逸不清楚筱田建市到底给过老古等福清大佬什么承诺诱惑,但仅凭上诉几点,又怎么可能真正给他们好处?
老古深深思虑,王辰逸点到为止。其中的道理老古是有数的,他非常明白这项生意王辰逸的重要性。没有他这个枢纽要道的接连,换了谁都做不成。
火星已经烧至烟头,老古倏然展转颜笑。不慌不忙掐灭,爽快笑说:“既然我们来了,肯定是决定与王老弟合作。刚刚那些疑问,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瞟了一眼大傻皮和四眼,又转向淡定的黄胖子,最后目光回到王辰逸这里。老古随性微笑,豁然开朗,先前那逐移不定的神态荡然无存。
“王老弟别见怪,毕竟这次生意要么不做,做了就是大项目,各个风险都是有的,我们也是确认一下,以保周全。”
老古总算是下了决定。王辰逸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这趟生意,非要与福清帮合作不可。先不说他们和渔乡盟的船只资源,就凭福清帮的实力,暴力团对它们的忌惮,就是一个很好的保护伞。
所有事都要做到未雨绸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福清帮会是很好的一大战力。
在一次发牌,庄家点数九点,闲家都不过七点,又是通吃。王辰逸招呼荷官整理筹码,欣然窸窣。这趟生意的前期工作到此时,总算完全做好了准备。剩下的,只有新建立公司的运营安排。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夜幕悄然降临,没有火烧云的激素,更没有阴云遮盖。天空很安详,凉风拂习,带过一丝清爽。
各位大哥的聚首落定了未来几年内叱咤日本走私偷渡的垄断龙头。当然,在此时此刻,他们为了庆祝携手共济,少不了一翻酒肴盛宴……
这天过得非常快,王辰逸托着麻木疲劳,醉意横身的躯体回到修车厂。坐于办公室的桌前,感觉一身轻爽。离目标,又近了一步。月辉冷寂,今天却格外亮晃。
冷寂月胧沁入心脾,安详,宁谧。可是却忍不住顾首思迁,身在此,心已飞至像远方……
翌日,王辰逸酒未醒就同李杰等兄弟飞回新宿。既然已经解决各方大佬的问题,公司的事情就需要跟何文彡细谈。
回到小木楼,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王辰逸发现打典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环顾一周才发现,就连整条楼道都一尘不染。
印象当中,小木楼可从未这般干净整洁过,今天刚刚回来,感受这焕然一新的环境,王辰逸惊疑半响。
轻脆的楼踏声愈发接近,蓦然回首,在过道走廊的转角处,宫崎樱整端着一盆水望着自己。
她先是顿了半秒,如沐春风婉儿笑颜,很清纯,天真的感觉。宫崎樱笑容恬静,清爽,望之心情舒服。
“你回来啦。”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紧身的黑色牛仔马裤,光着银莲玉脚款款朝王辰逸走来却又有些吃力。
像极了家庭主妇,无声无息扣动、侵染王辰逸的心弦。“这些,是你打扫的?”咀嚅问了一句,王辰逸短时间内还没有反应过神,过了几秒,才心悉的急步走过去接宫崎樱手中的水盆。
宫崎樱见状立即停顿,避开似的后退半步。略微急促:“王君你去休息,这些事我来做。”
王辰逸自然清楚,在日本,男人是从来不做家务的,统统有女人包揽。他笑了,也不顾宫崎樱反对,有力的托过水盆放在地上。
“你不要干,我找兄弟叫人来做就好。”
王辰逸笑是因为宫崎樱的勤恳,还有她那吃力的样子,还有,那像极了家庭主妇的影迹。王辰逸很舒服,内心很舒爽开心。他承诺过宫崎樱,以后要照顾她,这等琐事他不愿意让宫崎樱操劳。
但,宫崎樱似乎不领情面,反而做出王辰逸妨碍她不奈的表情,弯腰又端起水盆。“不,还是我来做。”
正当王辰逸又要去抢水盆的时候,宫崎樱退后一步避开他的双手,略显肯求,真诚。“王君,我不像朱晓小姐可以帮你,我什么都不会,只能打扫房间。”
清澈的双眸水润,楚楚生怜,却透露出了肯求和肯定。王辰逸倏然生出言不清道不明的酸楚。这是怎么了?
“小樱,我说过以后由我照顾你,这些事你不用做。”
“嗯……”一股脑摇头,宫崎樱不干。坚韧感激说道:“王君,谢谢你帮我,可我不能让你照顾一辈子,我也能自立。做家务只是小事,就让我做吧。”
宫崎樱不善言词,也不会将心事隐藏。也许,她不喜欢白白受人恩惠,自己总要找些事来做。
可是王辰逸转念一想,她为何要说“不像朱晓小姐可以帮你”这句话。难道自己不在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
宫崎樱微言莞尔,趁王辰逸愣住之时,端着水盆绕过他,朝楼上走去。
望向她完美的背影,王辰逸竟一时哑然,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想不出个头绪,只好转身回到办公室,社团刚刚平稳,公司正在筹备,很多紧急事宜需要他下决定。
刚刚坐下没多久,电话对面,是朱晓平缓的询问:“辰逸,你回新宿了吗?在没在小木楼?”
“恩,在。”
“那好,你等着,哪里也别去,有个人要来见你。”说完朱晓就挂断电话。
王辰逸开始疑惑了,朱晓这么急促,要带谁来见他?
半个钟头一闪即逝,朱晓推门而入,一位高大威武的汉子跟着她进入。此人约莫三十多岁,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头,全身衣服被结实的肌绷得鼓胀,脸色异常严肃,还带着些许杀气。
好一尊魁梧的大汉!
“这位是?”王辰逸疑惑起身,望着大汉对朱晓问道。
朱晓又转身去关好门,才紧接着随性介绍:“这就是王辰逸。”看着王辰逸,指向旁边的大汉:“辰逸,他是舒畅姐的哥哥,贾霸。”
贾霸?舒畅的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