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定婚喜筵,因为李锐的到来而显得极不和蔼,在场所有仰慕或者说想把蓝玫瑰搞上床的官二代富二代,心里的醋意比菜碗里的醋味还浓,不过在吃醋的同时,也对骄横跋扈的杜彪报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得,在定亲的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个第三者插足,以后可有得好戏看喽!
当然更加不和谐的还是主家这一桌,自从李锐来后,杜家一家的脸色就没好看起来过,蓝天南夫妇见女儿这个时候和杜家唱反调,心里也是揣揣不安,只有蓝老爷子一脸平静地大叫大喝,一副笑看风云的淡然姿态,蓝玫瑰和李锐一直谈笑风声。
等到席终人散,杜家一家和蓝家打了招呼,便怏怏不乐地离开了桌位,送客去了。蓝天南夫妇也去送自家的亲朋好友,蓝老爷子也离席而去了,当主家桌上只剩下李锐和蓝玫瑰时,李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蓝玫瑰的两个大学好友过来找蓝玫瑰叙旧,手里都举着杯子,说是要敬蓝玫瑰,蓝玫瑰站起身,微笑端杯,与她们一一碰了,然后都喝尽了。然后请两位同学坐下讲话。
这两个大学好友,一个是纯正血统的国人,叫小梅,一个是法国女孩,叫安娜。一头波浪般的黄色长发,一双碧绿眼眸,很美丽很可爱。
“玫瑰,怎么也不介绍一下你的好朋友?”叫小梅一女孩两眼盯着一脸阴沉的李锐道。
“就是,这么帅的帅哥,不认识一下多可惜……”安娜用生硬的国话道。
“呃,他,叫李锐,是一名心理医生。”
“是嘛!”安娜惊喜地叫道:“在我们国家,心理学,是一门很神秘的职业,心理医生,是一种很神圣的职业!”
安娜直来直去的话语将另外两个女孩都逗乐了了。
只有李锐……没笑。
小梅盯着李锐道:“哎,李先生,冒昧问一句,你们心理医生是不是都这样严肃,不苟言笑?”
李锐扫了她一眼,不答。他心里无比烦燥,他只所以还留在这里,是不想和那些达官贵人挤一条下楼的楼梯。
见李锐理都不理自已,小梅尴尬之极,正无以下台,就听李锐慢条斯理地道:“心理医生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不像你说得那样严肃,但如果你招惹了他,他也会生气……”
“哎!”蓝玫瑰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李锐:“别那么小气,有点风度好不好,不就是拿你当了一回挡箭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蓝玫瑰,想不你这样自以为是,你考虑不考虑我的感受,你最起码也要事先通知我一下呀!”李锐说完,愤然站起,正欲离去,却被蓝玫瑰拉住了手。
大学同学四年,小梅和安娜自然清楚蓝玫瑰的为人,人情淡漠,对待异性朋友更加冷漠,有时候她高傲得无以理喻,但蓝玫瑰对李锐的态度,完全颠覆了这二人对这位老同学的看法。她怎么可能这样低声下气又哄又劝还主动去拉住这个男人的手。再说这李锐,人家蓝玫瑰拿你作挡箭牌,那是看得起你呀,在大学里,为了接近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愿意为她当挡箭牌呢!
这时候,众客人都散去了,只有十来个闲得蛋疼的官少富少们在一张桌上赌了起来。大呼小叫的,酒店工作人员见都是身份不俗子弟,也不敢上来管。这一堆人当中,其中便有蓝笑天。
言归正传,话说李锐被蓝玫瑰拉住了手,再生气也不能没有一点风度地耍开她的手走掉,但又不肯再坐下,只是返身瞪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事,提前说清楚……”
蓝玫瑰何时被人这样奚落过,就连两个大学同学都替她难堪,可蓝玫瑰在微微不悦后还是莞尔一笑,柔声道:“人家请你来,当然有事,有非常重要的事……”
李锐还没接话,就见蓝笑天从那边开赌的桌上一脸火急火燎地猫过来,走到李锐身边,附耳对他说道:“李哥,借一万块钱,翻本……”…,
李锐怔了一下。正要从兜里掏钱给他,就听蓝玫瑰厉声喝道:“笑天,你干什么?”
蓝笑天身子抖了一下,嗫嚅道:“没,没什么……”
“要钱是吧,姐在这里,你怎么好意思跟别人借,来,我给你,”说着,放开李锐的手,腾出手来,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百元大纱,递给蓝笑天:“去玩吧!”
“还是姐姐对我好,嘻嘻……”蓝笑天得意地去赌了。
李锐正无法脱身,见蓝笑天得意忘形地走向赌桌,便道:“你们三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最近手痒,也想要赌两把!”
说着,便走向那只闹哄哄的赌桌。
“啊,怎么心理医生也喜欢赌博?”安娜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就是,玫瑰,你不是说他是心理医生吗,怎么看着像个赌徒呢!”小梅的思维也完全被李锐打乱。
“别信他的,我估摸着他连赌桌都没上过……”蓝玫瑰嘘气道:“来,咱们聊咱们的,别理他……”
…………
“来了,谁还要玩,快来了……”
“蓝少,又撞柱了,快去找钱翻本呀……”
不到三分钟时间蓝笑天从姐姐那里拿来的一万多块钱又输了个净光,他一脸沮丧地从纷纷闹闹的赌桌上出来,见李锐走过来,两眼一亮,上来拉住李锐的手道:“李哥,快借我一万,我要把今晚输的全捞过来……”
李锐拍了拍蓝笑天的肩膀,道:“你呀,今晚有多少得输多少。”
蓝笑天一脸不屑地用一副不服气的语气地道:“局局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哼……”李锐冷笑道:“玩的是射龙门吧?”
“对呀,哎?你,你怎么知道?”
“你们叫得那么响,是个聋子都听得出来!”
“哎,”蓝笑天惊奇道:“李哥,你也会赌呀?”
“哼……”李锐盯着那个发牌的家伙,眯起双眼,道:“瞧见没有,那家伙一头的发蜡,他不停地挠头,然后将发蜡抹到牌上,那牌上的记号就会显形……”
蓝笑天投目望向发牌的那个家伙,果然一头明晃晃的像打了发胶,还不停地挠头,不由得惊奇道:“李哥,有两下子吗!哎,李哥,你去教训一下那小子。看他嚣张的样子我就来气。”
“那家伙什么来历?”
“是个二流子,叫馄饨,和杜彪的关系不错,也就相当于杜彪的狗腿子,平时就是帮杜彪解决一些桌面下面的事情……”
听了这话,李锐面色一冷,道:“走,会会他。”
说着,两人便走了过去。
一走到牌桌前,李锐便又变了一副面容,笑呵呵的,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没有立即参赌,而是故意站在叫馄饨的发牌人后面,观察馄饨的发牌动作,他发现,每一张牌上都下了焊,他不停地挠头,然后把发蜡抹在牌上,而且,他还发现了最关键的一点,在牌的最上方,始终留有一张牌,以备不时之需,而他发的牌,始终是第二张,只不过他手速很快,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却逃不过深得赌邪吕飞真传的李锐的眼睛。
“哎,小子,别离我这么近!”馄饨感觉到身后有人,返身冲了李锐一句。
李锐哈哈一笑,样子看起来有点傻气。
“呵,原来是个傻家伙!”馄饨心里乐了,冲李锐笑道:“哎,小子你有没有带钱呀?”
“带,带了,只带了一万块……”李锐吞吞吐吐地道。那样子连蓝笑天都看着不堪入目,心里道,敢情这家伙给馄饨震住了。
“一万,”馄饨一听更加乐了,笑呵呵地拍着李锐的肩道:‘一万足够玩了,傻人有傻福,来给我赌一把……’
“好,好啊……”李锐显得更结巴了:“请问,怎,怎么个赌法?”
馄饨一听心里乐翻了天,说他傻,还真傻呀,草,今晚骗不走他这一万块钱,我就不叫馄饨。…,
一众官少富少,见来了傻气的赌徒,偏偏这傻就是让蓝玫瑰大加青眯的客人,。这时候大家心内了然,也难怪蓝玫瑰如此亲近他,原来没有太多心计的家伙,不用时时防备着他。这就是人们喜欢亲近傻而对太过精明的人望而却步的原因。
也真是可笑,这家伙竟然连赌法都不清楚,不是白白来送钱吗,当下都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盯着李锐。
“那,今晚我就大发慈悲免费教你,这个叫‘射龙门’,就是在你押了钱后,我先发两张牌,然后再发一张,如果这张牌的点数,在前两张牌点数中间,就算你赢,不是的话就算你输,如果和前两张牌其中一张的点数相同呢,那就叫‘中柱’是要输双倍的,懂了吗?”
李锐懵懂地点点头:“好像,是懂了一点点。”
“哈哈……”
“哈哈哈……”
牌桌前的众人都望着李锐笑了。这么简单的玩法,教了一遍还没完全明白,真是个呆子!
馄饨可不管李锐懂不懂,笑着对李锐伸手:“快把钱拿出来押吧!”
嗯,李锐应着,双手抖抖搂搂地将一万块钱翻出来,放在桌子上。
“哎,你要押多少?”
李锐指着桌上堆成小山状的钱钞:“我,我全买了。”
众人的目光都是一呆,心道这小子赌技没有一点,野心可是不小,馄饨提醒道:“小子,你看清楚了,这桌上有四万块呢,你输了可是要再多交三万呢!”
“没,没问题,我全买了……”
“呵,好啊,那,我发牌了……”馄饨脸上闪过一个奸笑道。
这个时候,李锐突然道:“哎,这局让我来发吧,让我也学学经验……”李锐还是傻呵呵的笑。
馄饨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就让你学学经验……”说着,将牌递给李锐。
李锐从他手里接过牌后,面色顿时一变,双目寒光一闪,融个人气势顿长,不过这细微的变化引起众人以及馄饨注意的时候,李锐已经将牌发了两张出来。
一张是黑桃8,一张是方块4
众人盯着这两张牌,一阵唏嘘,纷纷道:
“手气真背……”
“就是,输定了……”
就在众人都认为李锐死定了的时候,第三张牌被李锐抽出来甩在了牌桌上。
红桃5
“哇,赢了,这牌都能赢,这小子运气真不赖……”
“是啊,不然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呢……”
在众人闹哄哄地叫嚷中,馄饨盯着那张红桃5傻眼了,然后他回目盯向李锐,李锐一脸淡定的笑意,脸上哪还有半分傻气,顿时他便明白什么叫作骗人不成反被骗那句话的含义。
“小子,你耍花样!”馄饨凑到李锐耳朵边警告道。
“小子,我提醒你一句,下次翻牌的时候,别翻得太高,那样很容易被别人看见!”李锐笑眯眯地道。
馄饨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在不发牌的时候,会不停地用手指翻牌,于是便给了李锐一个可趁之机,看到了放在第三张的红桃5,于是李锐把它抽出来,轻轻松松赢了赌局。
“哈哈……赢了。”蓝笑天大喜,将桌上的钱全部搂到一块,然后找了一张报纸包起。递给李锐道:“全赢回来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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