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吕小桃的心理状态,李锐很快便想到这吕小桃便是面前正对他大加指责的丰满女人,而不用回头,李锐都知道后面那个一身学生装的面老男孩便是她的同伙周隐。
难怪女人肯将屁股给他“侵犯”,还扭来扭去地迎合他挑逗他?难怪那学生装的家伙不肯和他换位置?
一切,都很明了。
今天真是奇耻大辱,被偷了,还被小偷当小偷指着鼻子骂。
秃子打伞,无法无天!
李锐怒火填胸,他也不理会面前的女人,猛地一转身,两眼直直地瞪着那一身学生装的周隐。
方才公交车过红灯急刹车之际,瞅准机会的周隐一举得手,偷技一流的他双管齐下,一只手摸走了李锐的钱包,一只手掏走了带着傻孙子的郭明义的钱包,可谓是一箭双雕,而搭档吕小桃不但成功地转移了李锐的注意力,还将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在了他身上,令自已逍遥法外,然而,心里轻松不已的周隐突然被李锐转身狠狠一盯,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做贼心虚,他伪装的能力再好,在这时也会不由自计地露馅。
见他这一反应,李锐更不怀疑,怒火上冲,劈手就是一巴掌,在周隐右脸上印了五个手指印,并且嘴里大骂:“我叫你偷,我叫你扮学生……”
“啊……小偷叔叔打人了!”周隐悟着右半边脸大叫一声。
“还给我装!”李锐反手又是一巴掌,印在他左脸颊上:“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啊,不好了,小偷行凶了,快停车……”前面的吕小桃装腔作势地大叫起来,她喊停车,好让周隐下车逃遁。
“师傅,不要停车,把车直接开到警察局去!”李锐大吼一声。
众人听他如此喊,自然清楚他不是小偷了,车上人多,大家议论纷纷,各种声音都有,那开车司机心情烦燥,谁也不理会,仍旧开他的车。
“快把钱包还回来!”李锐抽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抽在了周隐的头上。
周隐被他抽得头晕目眩,一听说要去警察局,吓得浑身像筛糠一般直抖,佯哭道:“叔叔您别打了,我是被迫无奈的………”说着,从校服怀里掏出两个钱包,交给李锐,抱着头蹲了下去。
“那是我的钱包!”座位上的郭明义老人指着其中一个钱包叫道。
“啊,还真是小偷……”
“装得可真像……”
众乘客的纷纷指责。对学生装的周隐抱之以憎恶与鄙视。
李锐将郭明义的钱包递给他,并说:“快看一下,少没少什么。”
郭明义打开钱包迅速查看一番,道:“什么都没少。”
李锐将自已的钱包也打开,见没少东西,又转身盯着前面丰满的吕小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转过身去的吕小桃正对着一面小镜子补妆,显得倒十分镇定。她不比周隐,周隐是个刚上路的新人,虽然于偷之一道很有天赋,进步很快,但周隐经验不足。吕小桃作为一个进过局子并劳教过三个月的惯犯,心理素质还是比周隐强的,能做到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李锐冷笑道:“吕小桃,你就别装了,你以为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就能逃过干系吗?”
“啊——”吕小桃左手一抖,手中补妆用的境盒啪地掉落下来。她怎么也想不到李锐能脱口叫出她的名子,而能叫出他名子的人,只有两种人,要么是以前就认识她的熟人,要么就是局子里的便衣。因为局子里备的有她的案。
“我错了!警察哥哥,你饶过我吧,我下次再不敢了,我改邪归正,我金盆洗手……”吕小桃转变得还挺快,抱头老老实实地蹲在了地上。
“原来是便衣。”
“怪不得这么厉害。”
“警察大哥威武!”
“啪啪……啪啪……”掌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李锐。
李锐突然被误认为警察,还被这么多双狂热崇拜的目光盯着,还真有些不适应,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已不是警察。…,
“警察叔叔,把这两个小偷扭到局子里好好惩治,免得再出来偷窃!”
“就是,这样高明的小偷可不能轻易放了,他们不但偷窃,还知道嫁祸别人!”
“是啊,幸亏今天遇到了便衣警察,换了别人,还不给冤枉到局子里去了……”
想起刚才吕小桃嫁祸李锐的情形,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故而都纷纷要求要把两个小偷拘捕,无奈李锐不是警察,没有那个权利,只得摊手道:“大家别误会,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名医生………而且我还急着上班,麻烦司机大哥停下车,我已经坐过站了。”
和平医院可是正规单位,作为医生,上班迟到是要受到严重处分的,甚至于直接影响到本人的声誉。李锐可不想因为此事而受到处分。更不想被别人说三道四。
这话刚说完,车子就到了一个站台,司机停车开门,李锐正急着下车,就见那蹲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两个小偷霍地起身,像泥鳅一样钻过人群,只是眨眼工夫,便从车门溜走了,那速度真让车上所有人咋舌汗颜。急着上班的李锐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况且他也没抓小偷的能力,当下不理会车上众乘客的唏嘘,下车去了。
“小偷就是小偷,这速度可以去参加世界百米赛了……”
“原来他真不是警察,可他怎么能一眼就能认出小偷呢?”
“唉,他真应该去当警察!”
…………
李锐坐超了一站,下车后正急急忙忙往回赶,就听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小伙子,等等。”
李锐止步回头,就见那个叫郭明义的老人扯着他的病孙子追了上来。那叫郭鹏的孩子被他扯得一脸痛苦,李锐心有不忍,便回走几步与他碰面。
“小伙子,刚才在车上,我误会你了,现在特意向您赔个不是!”老人一脸愧色,刚才他轻信那吕小桃的话,把李锐当成了小偷。
“不知者无罪,郭大伯不必自责!”
“小伙子,你,你认识我?”
李锐愣住,突然意识到自已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对他直呼其姓。让人家误会。
李锐搪塞道:“奥,不认识,只是我每天与一个姓郭的大伯打交道,叫习惯了,所以……”
老人能看出李锐在故意搪塞他,但他并不揭穿,只道:“巧了,我也姓郭,我叫郭明义,请问您高姓大名?”
李锐急着赶去医院,哪里有工夫与他闲聊,但见他一副要深谈的样子,心里明白他是为孙子的病而来,便道:“您老怕不是专为赔不是才找我的吧!”
老人盯着孙子苦笑了一下,嗫嚅道:“您在车上说可以冶我孙子的病……”
“是的……”李锐道:“不过不是现在。”
“没关系没关系,”老人见李锐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自不敢再缠着他,当下道:“方便的话透露一下您的工作单位,我以后带孙子去找您。”
“我叫李锐,在和平医院心理科……为了不白跑趟,您最好半个月后再来吧!”
“好的好的!”老人欣然道:“真是多谢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