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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和宁小静赶到妙手诊所外,远远就听到诊所里传来打斗声,一辆半新的白色面包车停在诊所外面,两个带着墨镜的西装男靠在车身上左右打望,宁缺在ktv混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大眼一瞧便知道这两人不是什么好鸟,见此情状,他心头一沉,拉着妹妹急步走向妙手诊所,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是,那两个墨镜男闪身过来,挡在了他兄妹身前。
“干什么?”宁缺瞪眼道。
“不干什么,你们和这家诊所的人是什么关系。”其中一个墨镜男摘下了墨镜,这两个墨镜男都是刚跑江湖不久雏鸟,经验不足身手不高,所以才被络腮胡留的这里把风。当然,他们不认识面前这个让许多江湖大佬闻风丧胆的猪罗打手。
“你无权过问。”
“哟嗬,你口气蛮大的吗!来,让我瞧瞧,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那墨镜男见宁缺身体矮挫,还带着一个文静的小妞,以为就是个傻呼呼的愣头青,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说着便伸手去拔弄面前那个矮了他一头的人的脑袋。
“找死!”
宁缺伸手抓住墨镜男伸过来的手,用里一扭,喀嚓一声拆断,然而他没有放开痛叫连天的墨镜男,猛拉着他的胳膊,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见同伴吃亏的另一个墨镜男飞起一脚踢向宁缺的头部,宁缺微微偏头躲过,身子不退反进,就在那墨镜男还没收腿之际,他像一头豹子般,窜到墨镜男身前,伸手托住墨镜男收腿未及门户大开的裆部,然后那个将近一米八高二百斤重的身体便被他很滑稽地抬了起来。
下一刻,那托起的墨镜男便飞了起来,被宁缺扔出去二十多米远,砰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被扭断胳膊的墨镜男见同伴被人家托胯抬起扔了出去,如此生猛的打法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下趴在地上装晕不敢起来。
宁缺瞅了一眼他瑟瑟发抖的身体,顾不得去蹂躏他,拉着微微惊张的妹妹跑进诊所。
诊所里,一场大战也接近了尾声。四个马仔被折断了双手倒在地上连连嘘气呼痛,而李锐还在对诀络腮胡,虽然废了一只手,但络腮胡的战斗力依然不弱,加上他炉火纯青的玩刀技术,可不是那四个马仔可以比拟的,竟然把李锐逼得连连后退。不过十来个回合打下来,他的脸色还是显出了一丝颓丧,因为他发现李锐一直在躲,根本没有出手,而且李锐脸上一直带着玩味的笑,那样子就像是一直在玩他。
其实李锐并非在玩他,李锐在锻炼一下自已,咏春拳功成后,一直没对上可以上得台面的高手,这络腮胡玩刀有些水平,不大不小也算是个高手吧,功夫是学来的,但对敌的经验与技巧可是磨练出来的,难得有一个称职的对练,李锐一时兴起,就撇开一切拿他练起功夫来。
络腮胡越打越是纳闷,对方明明没功夫的,上次还因为保护两个身边的女孩中了自已一刀,虽然不是重伤,但也不该恢复的如此快吧,更加让他郁闷的是,这小医生竟然真的会咏春拳,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会,差不多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这女人似的拳法打出了境界后近身搏击堪称无敌,可这短短一个礼拜不到,他怎么就学会了这套拳法,学会了不说,还到了如此境界……
“李哥,对不住,我来玩了!”宁缺见络腮胡把李锐逼得连连后退,还以为李锐的武技不如络腮胡落了下风,当下惭愧地大吼一声,扑上去就要相助李锐,却被李锐语气轻松地阻止道:“好兄弟,这里用不着你,你帮我把地上那三头死猪清理出去,别污染了我的诊室。”
宁缺见他如此说,知道他还没落败,便顿住身形,然后走向地上一名躺在地上痛叫不止的马仔……
这里虽然偏僻,但也有几家商店饭錧和旅社,时常有登山的游人来此吃饭歇脚买东西,听到打斗声,附近胆大的闲汉和游人围在门口看热闹,见里面动刀动枪的真打实战,都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观望。…,
站得远就看不清楚,猎奇的心理无法得到满足,正郁闷之际,陡然间一个身影从诊所里被扔了出来,躺在地上不动了,众人还来不及唏嘘,又有一个身体被扔了出来,众人还来不及惊叹,又是一俱身体被扔出来,接着,又是一俱。
整整四俱身体。就像是扔皮球一样,被扔了出来。
众人围上去,早有好事者拍下照片发到了一家报社,因为这样俱有噱头的事件,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了,能得到五十到一百块钱的报料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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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宁缺将将四个马仔都扔出诊所后,像是早有预谋似的,一直未出招进攻的李锐突然发力,双手齐出,一手虚晃,一手握住了络腮胡持刀的胳膊一扭一拉,在骨头的断裂声与络腮胡痛叫声的合奏下,被李锐拉近身前的络腮胡在李锐一个刁钻犀利的膝顶下,被撞到了宁缺的脚下,动作干脆利索,没有一丝一豪的凝滞,然后他道:“顺手把这头猪也扔出去。”
说完,撇下一切上楼去看望曾洁然。
曾洁然一直在二楼窗口观望着外面的动静,方才在楼下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中,这个清秀的女孩一直捧着胸口,微闭双眼,那样子就像是在祈祷,而事实上她的确是在祈祷,祈祷李锐能在这场劫难中平安无事,祈祷那班坏人都被李锐打跑,祈祷完她又忐忑不安地走到窗口观看外面的动静,然后她就先后看到四俱身体从一楼诊室被扔到外面,每一个身体被扔出来,她的心都砰地跳了一下,生怕那被扔出去的会是李锐,不过让她庆幸的是,这四个被扔出去的人,都是来找事的坏蛋,等五俱身体被扔出去时,不等她看清那被扔的身体,就已经听到李锐在叫她了:“洁然,你没事吧!”
曾洁然回头见是李锐,见到李锐完好无损一脸关切地望着她笑,曾洁然返身跑过去扑到了李锐的怀里,深深压抑的恐惧与担忧在一瞬间都随着眼泪被发泄出来……
在这一刻,李锐才恍然意识到,她心理上的病虽然痊愈,但太过脆弱,达不到一个正常人才有的坚强心理。也难怪曾洁若不敢放她出去工作,把她放在自已身边,一来,她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工作生活,二来,也不用担心她工作期间会受到欺负受到伤害。曾洁若,真是个狡黠的女子!不过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她对李锐的信赖!
陡然间被那副温香软玉般的娇躯抱住,李锐一阵尴尬,想抚着她的香肩安慰一番,伸出手来却又犹豫了,只得开口劝道:“洁然,别,别这样!”
曾洁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抱着李锐的身体,她才能感到安全,虽然在李锐的劝说下,她的哭声声音低了一些,但一双手还是紧紧抱着李锐不放。
不得已,李锐只好像征性地用手抚了抚她的香肩,安慰道:“洁然别怕,坏人都被我打跑了……”
通常,对于一个受伤的女孩来说,身体上的抚慰远远要胜过语言上的安慰。
果然,在李锐双手与语言的双重抚慰下,曾洁然止住了哭声。
李锐轻轻推开她的身体。并掏出两片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开玩笑道:“瞧瞧,一张美脸给哭成了花狗屁股!”
听了这话,曾洁然破涕为笑,微微低头。脸上显出娇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