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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
似是要下雨。
宁琴尴尬苦笑。
她一直很喜欢一部电影。
前两年的，港片，叫喜剧之王。
她在录像厅里看过三遍。
最喜欢的镜头，是尹天仇被骂是shi的时候，脸上那一抹苦笑。
很经典的演技。
更为经典的，是宁琴在那苦笑中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无数努力向上的人，在挫折面前的无所适从。
抿嘴，其实宁琴的牙今天有点疼。
一旁台长还在数落，逼她认怂。
或者应该说是逼她去撤掉节目。
最少也要重新对台词。
台长的喋喋不休，让宁琴再也不能忍受。
她忽然抬头，双拳握紧像是要揍人。
“台长你答应过我，让我做这档节目的。”
台长一愣，没明白宁琴的意思。
“节目还没播出，没有具体收视数出来之前，我觉得台长你多不要太下结论，不然我担心会打了你的脸。”
随后，宁琴挥手离开。
第一期节目三天后就要播出。
所以宁琴那边已经把第一期的素材拿给后期剪辑。
县一级的节目只需要拿给市电视台审核，并不需要走广电总局，所以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
舞台上。
黎树已经把这档节目做成了小型看诊会。
好在黎树还明白这是做节目，在检查和诊治的同时还会对着镜头做讲解。
“希望我这次的押宝没有错。”宁琴握紧拳头。
……
周六。
在学校是放假的日子。
当然由于现在还是大年初九，其实孩子们还没上学，也就没有什么放假的事了。
村子里的孩子，这一天就跟野马一样疯狂。
“咱们晚上可以看黎医生的节目，我啊妈说晚上六点半播呢。”
“嗯，我爸也说要看，晚上你来我家看吧！”
两个小伙伴商量着。
其中一人看到苏左襄走了过来。
连忙追上来喊道。
“苏左襄，你黎树叔叔要上电视了，你晚上看吗？”
苏左襄翻了个白眼：“黎树是我哥哥，他才多大，才不能当我叔！”
同时心里暗暗庆幸，还好黎树不在，不然被他听到又该说自己没大没小了。
立了春。
白天肉眼可见的延长。
吃了晚饭。
外面甚至还有光亮。
黎树没有在家里看电视。
实在是觉得看着自己在电视里说话，感觉并不能算是好。
老是觉得尴尬。
抽根烟。
在村口，让自己冷静一点。
“黎树！”
谭桂芳在店里放了把摇椅，平时坐的时候刻意半躺。
她的肚子已经可见规模，孩子的月份不小了。
“婶子。”
见谭桂芳喊自己。
黎树倒也不可能生出什么卖弄情绪。
匆匆忙忙朝着谭桂芳走去。
“晚上不是有你主讲的节目吗？咋不在家里看？”
黎树挠挠头。
“这不是不习惯么！”
谭桂芳吐了吐舌：“我想看，这小店里还没有电视机呢。你呀，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啥好看的。”
“有啊，人长得好看，医术也好。而且黎树你不还是咱们村第一个上电视的，当然有意义。”
被谭桂芳夸的，黎树自己多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婶子你说的也太好了。”
随后，黎树望向窗户，不由皱了皱眉。
“咱们村这条路，咋路面上有了石子？”
其实之前黎树也看到过，以为是村子里谁家修房子，遗落在路上的建筑材料。
可眼前石头却是越来越多，有的路面多已经堆起来了。
这条路，才走了三个月不到啊。
怎么回事？
黎树因为在县里和诊所的时间多，倒是真没有什么机会在路口看着。
“你还不知道？”这下轮到谭桂芳奇怪。
见黎树点头。
谭桂芳这次微微皱眉。
“这个，矿山的车现在不少是从我们村子走，因为堆的石子多，就从车斗掉在路上了。”
“拉石头的货车从我们村修的路走？”黎树还是第一次听说。
谭桂芳点头。
“我去找他们。”黎树明白了前因后果，心说必须找老板谈谈，不能老是让货车从这条路啊。
水泥路面，被大货车一压就垮了啊。
现在还是掉石头。
要是真把路面压毁，可就得不偿失。
谭桂芳起身拉住黎树。
“你忘了啊，矿山要过了元宵才开工呢。”
黎树这才想起来，对呀，矿山已经停工，老板回老家过春节了呢，现在矿山就是剩下一个看机器的老头。
自己总不能去跟他理论吧。
“那等回来吧，回来我再说说。”
黎树自言自语。
谭桂芳轻笑。
“你呀，认真的样子真帅！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吃完饭看了一眼你的节目，你做讲演的时候，可帅呢。”
这么直白的夸奖，黎树有些受不了。
抿了抿嘴。
黎树忍不住打趣：“多老夫老妻了，还有啥帅不帅的。”
谭桂芳的眼神里，这一刻仿佛要融化了。
黎树却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你想……”
眼神里，仿佛有血丝。
谭桂芳轻吟。
“嗯，想要！”
“不行，对孩子太危险了。”黎树摇了摇头。
两个人之间，倒是不存在什么卖关子的事。
可话说回来。
谭桂芳要真因为这档子事，孩子没了，黎树觉得她会后悔一辈子。
更何况黎树也不是那种人啊。
“那……”谭桂芳的表情充满幽怨。
黎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要不，只露个头……”
这一夜，黎树过的，不算那么充实。
却，别有一番滋味。
他回到嫂子家时，大家已经看完电视洗漱睡觉。
黎树运转了一番功法，便倒回床上呼呼大睡。
谭桂芳回到家里。
床上的病人，半睁开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鹭。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问。
谭桂芳摸了摸鼻子：“今晚上店里客人不少，所以开的晚一点。”
“哦！”
虽然答应的爽快。
可明明看到了谭桂芳脸上疲惫神情。
……
节目火爆起来。
确实是超出了黎树的预料之外。
第二天一大早，他是在被窝里，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接通。
那头，兴奋的少女声如银铃。
“黎教授，我们火了。昨晚上播出的节目，在县里的收视率高达30%，也就是说，县里三个家庭，就有一个看了咱们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