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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先生看了一眼脑波监测仪,肃穆的眼神突起狂喜之色,竟是忘形地叫道:“有反应啦!真的有反应啦!”
何鸿远心里一喜,以吐纳术调息一下身体,继续对着这个点,施展摸骨术。他的食指和中指相并,对着患者颅骨的这个点缓缓揉动,持续催动内劲作用到这处颅骨上。
患者颅骨下的这道薄膜处,对内劲的反弹之力越来越小,仿佛被高温逐渐逼近的塑料薄膜一般,有逐渐萎缩、溶化的趋势。
此时脑波监测仪屏幕上已显现出曲线,虽然波动的频率并不大,却如湖中的道道波纹一般,让人视觉上足够产生涟漪。
当他的内劲如暖阳一般,缓缓渗透那层薄膜之际,脑波监测仪屏幕上的曲线波动幅度似画了一个坡度,蓦然有了跳跃感。
可惜他的内劲已是强弩之末,无法再进一步施展摸骨术。
“给我拿条凳子来。”
他感到自身体内气息空虚后,摇晃着身子,急需落坐调息一下。
桂先生从惊喜中惊醒过来,竟是亲自在重症室的角落里找了一个橡皮墩,侍候着何鸿远坐下。
何鸿远一脸疲倦地落坐,也不道谢,盘膝坐在橡皮墩上,只管运转吐纳术,修复着体内损耗过巨的元气。
李专家和戴主任见他受桂先生的侍候,还安之若素的样子,不由得又羡又妒。这小子能得桂先生这般对待,累死了也值。自己怎么就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呢?
不过一名乡下来的小医生,当着他们两位脑科专家的面,将被他们诊断为复苏无望的患者,从脑干反射和肌伸张反射全部消失的状态下成功刺激出脑波,这是很打脸啊。专家成了砖家,还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节奏,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可是谁知道这名乡下小子,竟然会什么摸骨术呢!
李专家抹不下脸面去奉承一名乡下小医生,转头向竺教授道:“老竺,你的学生,也就是我们东平医科大的学生。若知道你们骨科研究院有这般能耐的学生,我们脑科研究院非费尽心思挖过来不可。”
竺教授不是那种迂腐到不通人情的专家学者,他向李专家笑道:“何鸿远同学是东平医科大的学生,也就是你我的学生,哪需分得这么清楚?”
李专家借机下了台阶,道:“不错,不错,何鸿远同学可能为我们脑科研究院,提供了一条脑科治疗新途径和新思路。”
倒是戴主任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向李专家道:“老师,可能是梁静仪女士的脑干神经自行修复而复苏也说不定。咱们不必仓促下结论。”
李专家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心里暗骂:蠢货,像桂先生这样的人物,若不是确定何鸿远同学的确医术非凡,能对他这么恭敬吗?
何鸿远调息一炷香时间,这才仔细观察病床上的女患者。她看年龄也不过四十多岁,虽因医治需要,被剃去满头发丝,脸色也有些苍白,却难掩其眉目间的秀气。其面相间透出的隐隐秀慧气质,和其挺直的鼻梁互为根基,是为福泽相连之相。他师父道一道长说过,有此相之人,若非逆天行事,绝非夭寿之相。
所谓逆天,逆的是科学规律。
他为她切脉之后,细致地摸索着她的指骨,感受到其骨质密度,一时无法让劲气释入。
患者脉相平稳、骨质上佳,说明她并无心血管方面的疾病。
他又轻缓地一只手托起患者的头部,观察一会儿她的脑部,然后以另一只手摸索着她的颈椎。在他以内劲摸索其第一节颈椎之时,便感觉它和第二颈椎椎体之间,有明显的异物,阻碍劲气释入。
“颈椎骨刺增生。”他吁了一口气,“而且按骨刺的密度看,情况很严重。”
竺教授问道:“小远,你认为静仪嫂子是颈椎病引起的脑血栓?”
“是的,老师。”何鸿远道,“我为患者切脉和摸骨,认为患者并无心血管方面的疾病。方才又观察患者的头部,也排除了因外伤引起脑部血肿,致使脑梗死的可能。而在摸索患者颈椎的时候,发现患者颈椎骨刺增生严重。颈一通脑,按其骨刺的密度分析,它已压制住颈动脉向脑动脉供血的速度。”
李专家眼睛一亮,问道:“鸿远同学,你是认为,梁静仪女士的脑血栓,是因脑动脉供血速度缓慢,致使形成血栓,继而造成脑梗死。”
何鸿远对这位不耻下问的专家,倒也没多少恶感,谦虚地笑道:“这是我根据自身施展的‘摸骨术’,得到的结论。至于对错,尚需实践检验和专家认证。”
李专家以几近叹息的语气道:“我们自诩专家,却局于一隅。谁说脑科的疾病,骨科的医生不能治疗呢?鸿远同学的‘摸骨术’如此神奇,让我大开眼界啊。”
他向戴主任教诲道:“小戴,达者为先,要向鸿远同学学习,要有为病患病情追本求源的精神,力争做一名全科医生。”
戴主任勉强一笑,兀自不死心地道:“李老师,这要为梁女士做颈椎拍片后,才能确诊她的病因。”
李专家近乎悲哀地看了戴主任一眼,心里对这位学生失望透顶。眼前这形势,这位叫何鸿远的青年小医生已是成竹在胸,人家这是照顾到脑科专家的脸面,才让他们认证。这个台阶若还不知下,那可真是自讨没趣。
桂先生一改其沉稳气度,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注视着何鸿远,道:“小何医生说得不错,我家静仪是搞科研的,有严重的颈椎病,只是没想到它竟能引起脑血栓。”
何鸿远沉稳地点点头,道:“既然病因已明了,那么就可以确定我们的治疗方案。有些病宜先治本,后治标;有些病需标本齐治;梁女士的病,得先治标,后治本。”
李专家和竺教授对视一眼,都点头表示赞同。后者为何鸿远打气道:“小远,梁女士脑血栓的时间越长,越不利于脑干神经康复。所以只能辛苦你,继续施展‘摸骨术’,为她进行治疗。”
何鸿远笑道:“老师,不用说桂先生夫妇是你的朋友,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我也得竭力而为。医者父母心,我可是永远铭刻在心。”
此次他直接以掌代指,紧贴梁女士脑部此前的施救点,缓缓输出内劲。劲气释出的温热气机,仿佛温煦的阳光一般,溶化着血栓处。
血栓处的血块,如溶化的冰块般,一点点被溶解掉,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脑波监测仪显示屏上,曲线波动的频率加快了不少,曲线波动幅度也在加大,相关数据也在节节攀升。
当何鸿远感到精疲力竭的时候,监测仪上的绿灯终于亮了起来。李专家在一旁叫道:“成啦。梁女士的脑干神经复苏啦。”
竺教授激动地叫道:“真的成啦!真的成啦!”
桂先生难抑满脸激动神色,搓着双手,道:“静仪能苏醒啦!静仪能苏醒啦------”
戴主任满脸不可思议地表现。他尴尬地转过头去,向值班护士吼道:“准备为梁女士静脉注射栓溶剂――”
何鸿远不管各人的表情,一脸疲惫地回到凳子上座下,运起吐纳术调息。
今日他一连施展了好几次“摸骨术”,算是把体内的元气都给激发出来了,此刻手脚都懒得动弹一下。
梁静仪仿佛在一条漫长的黑暗通道中奔逃出来,她再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身子便越来越疲惫,越来越虚弱,而后渐渐被黑暗吞噬。
她不知自己在黑暗里沉沦了多久,只是在蓦然间有了意识,感觉到一缕阳光的气息驱散黑暗的时候,她有了继续奔逃的力量,追随着这缕阳光的气息向前跑。
在黑暗通道的尽头,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在召唤着她。当她终于感觉到其间有她丈夫桂满龙的声音的时候,她双手紧捏成拳头,紧张地大叫一声,浑身冒着虚汗。
“醒了――”
“醒了――”
桂满龙和竺教授几乎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桂满龙俯身到妻子耳边,深情地呼唤道:“静仪,你感觉怎么样?你醒了就好,闯过了生死关,便没什么可怕啦。”
竺教授走到何鸿远身边,欣慰地注视着入定般的自己的得意门生,为其满心骄傲。不是谁都能创造奇迹的,他的弟子能做到,说明他没看错人。
李专家感叹道:“真是奇迹啊,脑血栓造成脑梗死一周时间,竟能在脑干神经复苏无望的情况下苏醒。这是不小的医学奇迹啊!”
他看看夫妻情深的桂满龙,便亲自上前,为梁静仪检查身体各项指标,似乎要充分展示自身的敬业精神。
末了,他向竺教授道:“梁女士除了脑动脉血管血液流速依然较慢外,身体其它各项指标正常。这是一例成功的脑梗死救治病例。我们东平医科大的何鸿远同学,为我们脑科研究院,创造了一个奇迹。”
竺教授注视着何鸿远,向李专家道:“事实证明,何鸿远同学是我们东平医科大培养出来的天才级的医学人才,可惜却有人把他早早地扼杀掉。”
【作者***】:今日三更。日更近万,再恶补脑科医学知识,苦中作乐。书友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