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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这鱼竿跟我说,这鱼竿可算是他们的祖传宝贝,养活了他们家好几辈的人。
“可是,那鸡腿就能钓到尸体么?”虽然,这老大爷说话时一脸的认真,可是我依旧持怀疑态度。
老大爷笑了笑,靠在船沿边上,一边喝酒,一边注意自己的鱼竿。
桥上的人则也朝着我们这看着,他们也都是一脸的好奇。
时辰一晃,就过去了良久,那个鱼竿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而我的腿已经在这小船上蜷的有些受不了,于是侧身准备换一个姿势。
“嘘!”
我这刚准备动弹,老大爷就突然嘘了一声,紧接着视线死死的盯着那鱼竿。
我发现,那鱼竿居然变弯了,好似水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力拽着鱼线。
“呵呵呵,上钩咯!”老大爷高兴的说了一声之后就从木船上站了起来,并且,快速的拽起鱼线。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随着那鱼线“哗啦”一声被拽起之后,一个漆黑的东西,也从水中“跃”出。
老大爷用力的一甩,直接就将那黑色的“东西”甩到了船上。
木船极小,那黑色的东西紧紧的贴在我的膝盖上。
我只看了一眼,便侧过身去,居然吐了起来。
喉咙口一阵阵的泛酸,难受不已。
“呵呵呵,姑娘你头一回见焦尸吧?”老大爷笑问道。
我摇了摇头,之前我在县衙里就见过老道长的尸体,和眼前这一具也差不多。
大爷将他的酒壶递给了我,让我用酒漱口。
我连忙摆了摆手,他便将酒壶重新揣回到了自己的腰上,准备划船回岸边。
我则是看着眼前这嘴里叼着鸡腿的焦尸,对着老大爷说:“大爷能不能,往前再划一些,我想靠到那桥柱子边上,仔细看看。”
“你疯啦?”这老大爷连烧焦的尸体都不怕,可一说要靠近那桥柱子,脸色就骤变了。
“就看一眼,我?”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老大爷就突然侧了个身,开始迅速的将船只朝着岸划去。
一边划还一边说着:“要不是县衙花三十大洋请我寻尸,我是绝对不会来的。”
“为什么?是因为之前那地方坍塌过么?”我问道。
老大爷蹙眉,却并未回答我的问话。
“您是觉得,那地方晦气?还是怕桥梁再次坍塌?”我继续追问。
我这一直追问,老大爷只能开口说道:“那地方,有脏东西,之前死去的人,都是被脏东西拉去,吸了阳气。”
“脏东西?”我想着,老大爷口中的脏东西,指的会不会就是昨夜那些邪祟。
“这座桥,一共有十二个桥梁墩子。”老大爷撇了一眼我们身后的大桥。
“嗯,听说修了整整六年多。”我想起了客店老板之前跟我说过的。
老大爷连连点头:“对,对,我家祖祖辈辈都是住在岸边的,你看,就在那。”
老大爷指向了岸边的一片矮房,说他家就在那。
“我家太爷说,这桥一共修了六年零八个月,放桥梁的最后一块石,是月中十三日,大凶啊!”老大爷蹙着眉头嘀咕着。
“为何会选一个大凶的日子封桥?”我不解。
“因为,这桥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这是一个阵,说是聚阴的阵,把桥和我们所能看到的河水全部连起来,那就是一个头颅的形状,晦气的很。”老大爷说着划船的速度不由的加快。
我则是听他这么说了之后,立刻从木船上站了起来,狐疑的看着这河水还有那大桥,将这桥跟着河水看做一体,便发现,那中间桥柱子,隔出的两个桥洞,就好似是头颅的眼窝处。
前方的码头石阶,就好像是骷髅的一排牙齿。
“真的是骷髅?”我嘀咕了一句。
“哎呀,姑娘,你也看的出来?之前我跟别人说过好多次,他们啊,都说我是胡说八道。”老大爷很是高兴的说着。
“鲁班术?”我的脑袋里头乱哄哄的,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一定是当初帮忙修桥的那个鲁班传人有意为之。
“诶,姑娘,你知道的可真是不少啊,看你是跟着县衙里的人来的,他们是不是给你看过卷宗了?”老大爷望着我问道。
“卷宗?什么卷宗?”张师爷可是什么都没有给我看过。
“听闻,当年修桥的整个过程都是入了卷宗的,不过那卷宗我们这些老百姓自然是看不着的。”老大爷说着,又撇了一眼焦尸:“这两天死的人,都跟当年活火祭的孩子死状一样。”
“那这里闹邪祟,您是怎么看的?是不是那些童男童女的怨灵?”我看着大爷,想听听他的看法。
大爷的看法,似乎与我们的不大一样。
“当年,烧死的那些孩子,都是最至纯至善的,才八岁,生不出什么邪念来,我觉得应该是那裂开的桥柱子里,还藏着什么,县衙的人,如果真的想弄清楚,直接把那桥柱子拆了,就什么都知道了。”老大爷也不是那种掖着藏着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的这话,倒是说的没有错,我决定上岸了之后,就按照大爷说的法子做。
老大爷将船划到了岸边,小心翼翼的将尸体嘴里的鸡腿儿给取了下来,从我的角度看,这鸡腿还是没有完全捞熟的,骨头处还有些渗血。
见我看着鸡腿,老大爷又教了我一招,他告诉我,刚刚死去的人,需要亲人给他们立即上供,因为他们这时间是极度饥饿的。
不过人间的吃食他们已经碰不得了,必须用柳叶水泡过,并且,得是半生不熟的东西,他们才是最喜欢的。
老大爷说完,将鸡腿放到了一旁,嘴里还嘀咕着说道:“这玩意儿回去煮一煮,够下一壶酒。”
“呃?大爷,这鸡腿已经被焦尸咬过了,您还是别吃了,没准会有尸毒残留。”我看着鸡腿上的齿痕,喉咙又开始泛酸。
“姑娘,这年头啊,穷比死更可怕!”老大爷倒是说的一脸轻松,并不在乎我所说的什么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