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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青岑,则是依旧安安静静的不吭声,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还以为青岑不舒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又给她把脉,脉象也平稳的很。
“青岑,你怎么了?”我拉着她的手问道。
“姐姐,我会乖乖的,你别抛下我,我一定会听话。”她说完,眸子里居然溢出了泪水。
看着她如此惊恐,我便一把将她拉入了我的怀中,连声解释,自己只是怕危险才不想带上她。
青岑听了,那泪水才止住,不过依旧紧紧拉着我的衣袖,不愿意松手。
我索性直接握着她的手,让她靠在我的身上休息一会儿。
青岑点了点头,挨在我的身上,很快就熟睡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小舅舅看了一眼青岑,低声对我说道:“这孩子,也就跟你亲近些,你不在的时候,她心神不宁,一天天的就守在宅院门口等你,估摸,这几天也没有睡好。”
“对,青岑可怜,小小年纪就没有父母,她现在是把安之当成她唯一的亲人了。”楚楚看着青岑,似乎是很能体会青岑的感受。
我伸手抚了一下青岑的脸颊,也是疼惜。
马车一路颠簸,在去往松湖县的路上我们也就下车吃过一顿饭,等到了松湖县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早上。
并且进松湖县时就发现,这里还算是挺热闹的,街道上还有人摆些小摊。
舅舅让车夫直接去码头,车夫对这一带熟悉,就告诉小舅舅,想要去码头渡船还得先去县衙口买船票。
“这里县衙还有人管事儿?”小舅舅有些意外。
这些年打仗,从前的那些地方官,应该早就跑光了。
“嗯,这松湖县里还有县老爷呢,这一片都归他管,船票也是他们在卖,听说还不便宜。”车夫说着摇了摇头:“什么年月,不都一样么?都是搜刮民脂民膏,苦的都是我们这些百姓而已。”
说完他便驾着马车去县衙,然而,等我们到了县衙口的时候,发现那上头却贴出了告示,说是码头停运了。
“无端端的怎么就停运了?”小舅舅下了马车,带着我们进县衙里头问这里管事儿的。
县衙里头,乌烟瘴气,一群男人,大白天的就在这玩骰子喝酒,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肉汤锅。
他们一边吃,一边玩儿,热闹的很。
若是不知道的,没准还以为进了个赌坊。
“请问,现在码头停运了是么?”小舅舅开口问了一句。
那些人头都不抬一下,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眼瞎啊,门口的告示,你们不会看么?”
说完,便有人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恼怒的冲着我们几人吼道:“晦气!害的老子又输了一把。”
青岑被那人吼了一声,吓的直接就躲到了我的身后,身体都有些瑟瑟发抖了。
“诶呦,这丫头长的好水灵啊?”原本还骂骂咧咧的男人,看到楚楚好似火气就消了一半。
小舅舅连忙挡在了楚楚的面前,继续说道:“几位,我们是打算去码头渡船的,请问这要停运几日?”
“这个可不好说。”那男人说罢,就朝着我们这走了过来,另外几个男人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调笑的表情。
“诶,这小的也不错。”男人靠近之后,视线又看向了我身后的青岑。
“若是停运好几日,那我们绕路走便是。”我一看那男人的眼神,就觉得猥琐至极。
而且,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万一真的起了什么冲突只怕会很麻烦。
“诶,想走?那就给老子唱个曲儿,要不然,跳个舞也成。”猥琐男人说着,就要伸手碰楚楚。
小舅舅顿时就怒了:“请你放尊重些,我们不坐船了。”
小舅舅说完,拉着楚楚,就示意我们离开。
而其余的几个男人却是已经围到了县衙的大门前,门口的车夫看到如此情况,也是一懵,不过也不敢进来管。
“这县衙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儿么?”其中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索性直接就过来动了手。
大胡子拉了一下楚楚的胳膊,这个举动让原本一直都想大事化小的舅舅彻底“炸”了。
他抬起一拳,就朝着那大胡子的脸上砸了过去。
那大胡子没有想到,小舅舅这么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居然敢对他动手,瞬间也怒了。
“老子今天弄死你!”说罢,他直接就拽住了小舅舅,便要动手。
我见情况不好,飞起一脚,先将那大胡子给踹倒在地。
并且,袖中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了,这么多人,凭借拳脚功夫不知道得打到什么时候。
可若是用了银针,又怕到时候刺中他们的要害处。
这人身上的穴道被刺中,可都不是开玩笑的。
“啊呀,给我打,打死这丑妇,还有这男人!”大胡子怒了,指着我和小舅舅就要揍。
“楚楚你和青岑退到一边去!”小舅舅冲着楚楚喊了一声。
楚楚连忙拉着青岑退到了墙角,小舅舅大喊了一声,就冲过去和那些人扭打,我看着他们已经打做了一团,银针更是无法使出。
“你这丑妇,你也算有福,老子就喜欢泼的,你这身段还行,一会儿就去大床上比划,比划。”大胡子的言语之中带着侮辱。
我心中的火气实在是压不住了,朝他们方才玩骰子的木桌退去。
这个大胡子以为我怕了他,脸上笑的越发的开心了,露出一口大黄牙就过来了。
我一个侧身,端起桌上的那一锅热肉汤,直接就朝着大胡子的脸上泼了过去。
“啊啊啊!”大胡子被滚烫的热汤泼中,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啊,给我抓住她,抓住她,老子要弄死她啊!”大胡子哀嚎着。
我看到此刻小舅舅已经被另外几人给打的鼻青脸肿,场面有些混乱。
“都在吵什么?你们这成什么体统?”正在我寻思着该如何对付他们时,一个略有些疲惫的男人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而我一抬头,则看到了一个三四十岁,长相有些干瘦,穿着一袭紫色长褂的男人,而大胡子他们一看到这男人便都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站直了身体,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