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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圈里的谭飞看到这一幕,还一个劲儿的冲我喊,但又不敢出圈子。
青岑睁开眼眸,应该是被淹的够呛,所以,声音极为虚弱。
她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姐姐,你没事吧?”
我有些生青岑的气,不过,此刻也没有功夫说她了,视线直接朝着桥梁的方向看去,结果,水面上漆黑一片,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姐姐?”青岑开口又叫了一声。
“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过,让你别来么?”我第一次呵斥了青岑。
青岑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嗒嗒嗒,嗒嗒嗒。”
一阵焦灼的脚步声,又从码头后头传入了我的耳中,我回头一看,是楚楚,她只穿着寝衣。
“安之,青岑?”她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她没事,你带她回去。”我说着将青岑从地上扶了起来。
楚楚连忙快步跑到了我的面前,看到青岑和我都是浑身湿漉漉,便一脸震惊的望着青岑说道:“青岑,你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一听楚楚这么说,我就知道青岑应该是又梦到了什么,于是看向了青岑。
“青岑说,你落水了,又说什么,有东西要烧死你!”楚楚蹙眉望着我。
而就在这时候,站在圈里的谭飞大喊了一声:“大师,看,快看啊,火,火!”
谭飞一边喊,一边抬起手就指向了桥梁的方向。
我看到,那大桥前头的水中,莫名的燃起了一团火球。
“啊啊啊!”
紧接着,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那惨叫声,明显就是赵刚的声音。
谭飞听到那声惨叫之后,直接就瘫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筛糠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抬手,捂住了青岑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如此惊悚的一幕。
“姐姐,这跟我梦里的一样。”青岑回过头来,看向了我:“只是,我梦里,跟他一起被烧死的,还有你!”
青岑的这句话,让我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还有我?”我的嘴角颤抖了好几下,才问出了这句话来。
青岑肯定的点了点头:“水里,有个浑身裹着长发的东西,是它在杀人,在吸收新的怨魂,它就要出来了。”
青岑望着我,满眼惊恐的说着。
“它?那它在哪儿?”我看着青岑的眼眸。
青岑描述的浑身裹满头发的东西,不正是拖走赵刚的那个东西么?
“在桥正中的桥柱里!”青岑说完,突然,鼻血就从她的鼻孔之中流淌了出来,紧接着她便倒在了我的怀中。
“青岑?”我顿时就慌了,连忙抱着青岑准备先撤。
赵刚已经死了,今夜我不能再在这耗下去。
“楚楚,你帮我,把他扶起来。”我看着已经彻底被吓懵的谭飞,便让楚楚帮忙扶他,而我自己则是将金玲杵和金钱剑都塞入包袱里,前头挂着包袱,背后背着青岑,往回赶。
一路快步回到了客店,客店的伙计还在守夜,看到我们如此狼狈的回来,连忙说去准备热水给我们洗漱,省的冻病了。
我直接背着青岑回了房间,楚楚也只能把谭飞扶到客房里。
楚楚本是想让谭飞坐到木椅上,可谭飞却失魂落魄的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我伸手给青岑把脉,还好她的脉象很平稳,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流鼻血,然后昏迷不醒。
“刚哥死了,烧死了。”谭飞跌坐在地上,无论楚楚怎么拉也不起来,嘴里还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而客店的伙计,此刻已经抬着木桶上来了,楚楚把谭飞带到隔壁房去,然后同我一起,先帮青岑用热水擦拭身体,然后换上干净暖和的衣裳。
给青岑换擦拭身体的时候我就发现,青岑身上的伤痕太多了,旧伤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有新伤?
这些新伤有淤痕,也有刀子划破皮肤的痕迹,总之,最多不超过半个月,伤口结痂都是新的。
“楚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谁对青岑动过手?”我诧异的看完这些新伤之后,便望向楚楚。
楚楚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对青岑都很好,就连责骂都没有过,更别说是打了!”楚楚凝眉望着伤口。
我仔细一琢磨,应该不可能是楚楚她们打的,大家都很心疼青岑,疼她都来不及,不可能会对青岑动手。
而且,青岑虽然一直怯生生的,但是,平时很乖巧,根本就不可能惹谁不高兴。
“把药包给我,我帮她处理一下。”我对楚楚说道,楚楚连忙转身从她的包袱里头取了装药罐的小包。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儿,只能等青岑醒来了再告诉我们,如今,我能做的就是替她包扎好。
青岑一直昏睡到了次日天明,期间我是两个屋子跑。
时不时的也要去看看被安置在小舅舅客房里的谭飞,谭飞一开始情绪激动,吵吵嚷嚷一会儿喊着救命,一会儿又喊着火,最后喊累了,在天蒙蒙亮时才睡着。
我则在天亮之后,就立刻去了客店对面的县衙。
下楼时店老板看到我,就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夸奖我厉害,昨夜居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我只能是冲他尴尬一笑,他还想询问我昨夜的具体情况,不过我决口不提,就去往县衙了。
县衙门口还闭着,我拍了许久的门,才有一个含含糊糊的声音应了一声之后出来开门。
“谁啊!喊魂啊!”那人被我吵醒心情自然是不佳。
打开门,我一看,这人蓬头垢面的,个头比谭飞也高不了多少。
“哎呀,你不是那丑妇么?”说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我的身后看了看:“刚哥和大飞呢?”
“我要见你们张师爷。”我说着,伸出手,直接将县衙大门完全推开,疾步走了进去。
那蓬头垢面的男人立刻跟了过来,见我面色阴沉,他便先去后院请了张师爷来。
张师爷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褂,头发倒是梳的一丝不乱,跟旁边那蓬头垢面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