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林这个人很奇怪,只要是对口味的人,他就会更深的接触,但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哪怕你的身份比他高,他也会置之不理。
因此,张啸林此人是孤僻的,性格上有缺陷,要不然他不可能会被老蒋的手下杀害。但他有一个很值得别人佩服的特点,好斗,争强,一些打黑拳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曾经听别人说他可以一个人单挑五个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文哥,其实啸林今天来有一个目的,青帮的人找我来当说客,不过我也没打算能够劝服文哥,但朋友之情,也不得不还,之所以告诉文哥这些,就是希望文哥千万别往心里去。”
“啸林大哥哪里话,无论今天你是什么目的,能够认识你,华文都觉得很高兴。而且啸林大哥不是现在还没有说吗?”
张啸林越来越喜欢和刘华文交谈,因为说话的时候没有压力,互相尊敬,所以张啸林觉得很舒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悄悄的在内心里又对刘华文的评价高了两分。
他就喜欢刘华文这样的人,平时,在与小弟们交谈的时候,大家都很敬畏他,也很尊敬他,可是都是一些褒义的话,偶尔这些人都会在背地里悄悄的议论自己,因此,张啸林不喜欢与这样的人结交。
现在张啸林的地位在上海也算不低,之所以来找刘华文有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刘华文现在是红人,大家都在争取他,可是此人态度一直不明确,似乎呈一个中立态度,两头不讨好,也不得罪,张啸林好奇,就想亲自来见见此人,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第二,在朋友的劝说之下,张啸林决定来当一个说客,可是在见到刘华文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这个角色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就起了结交的念头。
“就冲文哥你这句话,啸林今天这个说客不当也罢,但有一事,今天文哥这个朋友啸林交定了,还请文哥务必答应。”
刘华文哈哈一笑,道:“啸林大哥真是客气,能够结识你,华文求之不得,既然华文大哥也有这个心思,那以后我与你就是好兄弟了,来,咱们喝酒,不谈其他的。”
两人在那边你一杯,我一杯的来来去去,半晌,酒至酣处,张啸林醉醺醺的道:“文哥,现在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渗透上海,一些军阀也想占据这个金窝,而且最近洪帮与青帮之间又不安分,你怎么看这天下局势?”
刘华文也有些飘了,两人酒量不相上下。
刘华文迷迷糊糊道:“啸林大哥,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一直都比较看重青帮,青帮现在的实力与洪帮旗鼓相当,但洪帮内部结构混乱,不如青帮那么井井有条,在我看来,这次双方火拼,最后胜利的,必将是青帮。”
张啸林故作醉态,道:“我是一个粗人,没有华文兄弟想的那么多,但我也认为青帮会赢,虽说洪帮以前的实力的确盖过青帮一头,但现在真正的实力全部都掌握在青帮的手里,洪帮他们仅仅依靠的是贩毒发家,这已经引起了人们很大不满,特别是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洪帮竟然会贿赂日租界的人,这点是让人们公愤的,你也知道,咱们国人还是需要志气的,就算跌倒了,再爬起来就是,但如果要找日本人来帮忙,就算洪帮赢了,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啸林分析得不错,头头是道,不仅让刘华文刮目相看。但他还是说了此行的目的,这点让刘华文有点芥蒂,毕竟昨天的时候,人家黄金荣的那个作风,还是让人敬佩的。
“来,啸林兄弟,咱们喝!”刘华文抱起一壶烧刀子,就往嘴里灌,也不顾旁边人异样的目光,其实真正喝进肚子的很少,大多数都被他从嘴里流出来了。
这点和古代的人喝酒很像,别看他们都是大碗大碗的,但真正喝进肚子的,估计一半也没有。
张啸林也不客气,随手抓起旁边的酒壶也开始灌,但他的方法却很吃亏,大多数都吞进了肚子里,估计等下最后酒量胜过酒仙的他也会比刘华文先醉。
两人就这样来来回回数十次,张啸林最后终于扛不住了,啪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喃喃有语:“华文兄弟,来,咱们喝,今天不醉不归,要是谁输了谁是孙子。”
在刘华文身边的小弟捂着嘴笑,怕惹怒了他。
“你把啸林大哥搀扶到客房休息,待会儿他醒了的时候,记得过来告诉我。”刘华文头疼的说道。
“是!”小弟领命,走过去扶着张啸林往客房走去。
见文哥渐渐走远,小弟难色道:“这人还真沉啊!比我家的媳妇沉多了。”
要是张啸林知道了,天晓得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刘华文坚持走到书房,继续看孙子兵法,这段时间是紧张时间,刘华文必须要充裕自己。在孙子兵法里面,有两段话,刘华文特别喜欢: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
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1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故兵贵胜,不贵久。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多半都是鸡鸣狗盗之辈,但他们都有充裕的知识,丰富的内涵,没有这两样东西的人,就算凑巧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但他们也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