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看到没这才叫牛郎
旦落还算明白风昵长老的意思,只不过,旦落还是不明白,风昵长老为什么要这样做。
“预言之子,直到他的出现,你必须活着……我相信,能够继承人们希望的预言之子,他能完成人们的希望。”
这是风昵长老给旦落的解释,当时,旦落并不是明白其中的含义,直到现在,旦落渐渐才相信,人们所谓的希望,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预言之子,他就是因为这个而存在。
这些事情,黎猫不知道,旦落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旦落讨厌麻烦,他觉得,既然是不能说的秘密那就掩埋起来,这才躲避麻烦的最好选择。
“我相信,预言之子会出现,就好像,黑暗之后的黎明。”望着步步逼近的幽弥,旦落这样跟黎猫说着。
旦落很认真,认真到完全出乎黎猫的印象,要知道,在黎猫的印象中,旦落,他就是一个整天说着‘麻烦’的男人,而现在,旦落这样认真到可以忽视一切麻烦的表情,黎猫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也许是明白旦落那认真背后坚定的希望,黎猫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很释然。
“为了希望?哈!好吧好吧,既然有希望,为什么不试一试,即使,不得好死。”说着,伤重的黎猫,他还算吃力的站了起来。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看了一眼身旁的黎明,旦落这样说着。
是啊,黎猫,他就是一个十分认清形势的男人,他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这点,比如,可罗里大长老想要收拢他。
黎猫本身就是一个sss级通缉犯,他不会为任何人做事,从他当上盗贼那一刻开始,然而,对于可罗里大长老的‘邀请’,黎猫毅然放弃了这原则,呃,应该说,能活下去,所有的原则黎猫都会放弃。
这就是黎猫,为了活下去可以放弃一切的男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中,黎猫还是放弃了这个让他活下来的原则。
自由!
是啊,没有自由的活着没有任何意义,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自由。直到遇见旦落,黎猫才相信所谓的自由不是活多久,而是自身的存在。
有些活着的人,他已经死了,而有一些死了的人,他一直活着,前者,他们行尸走肉,后者,他们就是永远被人们铭记的英雄。
英雄有很多,每个时代都有不一样的英雄,然而,这些英雄都有一个共同点,自由,是啊,英雄,他们总是为了自由而存在着,就算天诛地灭。
黎猫现在才懂得,被可罗里束缚的活着真的毫无意义,只有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才是真正的存在,如果说,自由与生命非要选择其一,以前的黎猫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活着’,而现在,黎猫会做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自由’……
“因为一些事,因为一些人,世人总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黎猫说。
“哦?是因为我?”旦落问。
“嗯,可能。”脸色苍白的黎猫,他笑的还算吃力,应该是笑的太用力了,伤重的黎猫不由的感觉到力量消退……
还好,在黎猫狼狈的倒地之前,旦落,这个天才猎魔师,他轻抚上黎猫。
“……真的到极限了呢。”借助旦落的腕力,勉强站立起来的黎猫这样自嘲起来。
“麻烦!”旦落有点不爽的呢喃着,然而,在旦落这不爽的背后,他居然将黎猫的右手挂在自己的肩膀上,于是,因为旦落,伤重黎猫,他可以比较轻松的站立着。
旦落这样的行为着实吓了黎猫,黎猫还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旦落居然懂得相互‘帮助’。
“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我是说,见死不救应该是你拿手的。”黎猫说。
黎猫说的没错,旦落,讨厌麻烦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对于黎猫这句话,旦落无所谓的笑笑:“就像你说的,因为一些事、一些人,人们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改变,我也不例外。”
哼!
黎猫笑了,这个笑容还算不错,至少,黎猫的不屑中还带着一丝生死情谊。
相互依靠着彼此的力量,旦落和黎猫,他们毅然的站立在半米之外的幽弥面前。
哦?
幽弥有些意外,这不仅仅是伤重的旦落和黎猫还有着浓烈的斗志,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向来把自己的命看的比谁都重要的男人,他们居然将自己的命交到彼此的手上,嗯,或者说,旦落和黎猫,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活下来。
“我该怎么说呢,感动?还是搞笑?”望着高大神像之下的旦落和黎猫,幽弥缓缓而道,完全听的出来,对于决定死战到底的旦落和黎猫,第十二次重生的幽弥表示毫无压力。
“你话很多?”黎猫很不屑,‘多嘴’的幽弥,黎猫还真有点受不了。
“原谅他,唧唧歪歪不是他的错,是他老妈不该把他生出来。”一旁的旦落,他接着说。
“……你,太狠了。”是啊,跟形象完全颠覆的言语总是让人意外的,被旦落‘吓一跳’
的黎猫就是这种情况。
黎猫是被吓到了,奇怪的是,幽弥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就好像,他不是他妈生的一样。
“我很欣赏你,连死都可以这么不屑一顾。”望着旦落,幽弥说。
欣赏?
哇哦,这两个字,旦落表示压力很大。
“还是算了吧,被你这种连什么叫‘活着’都不明白的人欣赏,我真的想吐。”旦落说的很直接。
黎猫在一旁‘偷笑’,他完全赞同旦落这句话。
旦落和黎猫的‘笑’,幽弥应该是不爽了,于是,瞬间消逝的幽弥,他一下子出现在旦落的身前,与之同时,那一把血色大剑已经劈斩而来……
※※※
索亚尔帝国,皇城!
白痴恶魔领主文碎,这丫混的实在不怎么样,米雪儿神殿明明有好酒好菜招待,文碎就是犯贱,说什么,敌人的饭菜不可以随便吃,这是原则问题,这下好了,可怜的白色乌鸦就这样陪他白白的饿了三天……
“早。”打开公厕的水龙头,文碎开始洗脸。
“大哥,”白色乌鸦很无奈,“怎么说我也是【贵族乌鸦】,你就不能绅士一点嘛!下水道真的很臭的说!”
“哦,是吗。”文碎觉得,把这只烦人乌鸦扔进下水道不是他的错,谁叫这只笨鸟唧唧歪歪,吵个没完没了,整天说什么‘魔族要毁在你这个家伙的手上’。
冷血!没心没肺!绝对的无视!让人抓住的语气!
白色乌鸦很不满意文碎这样的态度。
“信不信!”乌鸦很生气,“我把你的巨剑封印!!”
文碎擦了一把水淋淋的脸,接着,他看了一眼白色乌鸦,“啊?什么?”
又一次,乌鸦又一次被文碎无视。
“我说,”乌鸦很认真的重复一遍,“我要把你的巨剑封……”
乌鸦的话还没说完,它只感觉到一阵寒光闪过!
那是文碎可怕的眼神,接着,当它发现不对的时候……
哗啦啦!
啥都不用说了。
可怜的乌鸦被冲走了。
“真是的,”文碎洗着发臭的双手,“大清早也不让人安宁。”
“哟!小帅哥!”不知何时,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出现在公厕的门口,“昨晚又在这里睡觉?”
说着,老人也打开公厕的水龙头,开始洗漱。
“是啊。”文碎说。
听这语气,文碎认识这个老人。
“年纪轻轻的,”老人有些怜惜,“怎么可以这样过日子呢,干脆找个活干干吧,这样下去,找不到老婆的哦。”
“啊。”
“要找工作吗?我倒是有个地方可以介绍你去。”
。。
“怎么样,”厕所遇见的老头拍拍文碎的肩膀,“这个工作还行吧,包吃包住,最重要的是只要【笑笑】就可以收钱的呢。”
文碎:“……”
没错,这里是一个夜店,牛郎夜店!!!
“还是算了吧,”文碎说,“这个工作,太对不起我这张充满正义的脸了。”
见文碎这么说,老头显的很镇定。
“孩子啊,”老伯点起一根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香烟,“钱重要还是尊严重要呢?要知道,钱可以填报肚子,而尊严可不行的哦。”
文碎沉默不语,老头子的话似乎还有那么一点道理。
“先填饱肚子吧,在屌的人也不是要吃饭的嘛,换句话说,想要尊严,一般情况下都要有钱的呢。”老头接着说。
文碎的表情十分挣扎,好一会儿,文碎才放弃了挣扎,他被老伯说服了,于是,在跟老伯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屁话之后,背着巨剑的文碎,身为恶魔领主的他,走进了【哥哥爱】牛郎店。
望着文碎离去的背影,老伯笑着,这个笑容很慈祥,只是,很快的,老伯的这个笑容却慢慢的变得狡诈。
“怎么样,”老伯对身旁一个‘人妖’说,“这个货还满意吧。”
“你坏死了。”‘人妖’笑骂。
“值十个银币吧!”
“八个!”
“好好验验货好不,绝对的男人,极品中的极品,以后,肯定是招牌鸭的啦!”
“八个!不要拉倒!”
“好好好,八个就八个。”
“这就对了嘛,细水长流,以后多介绍点美男来哦!”
“好说!”
呃,看样子,文碎是被被人卖了,但问题是,文碎到现在还很信服老伯那句【钱与尊严的关系】。
这一切,不远处的白色乌鸦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不过,乌鸦却是没有打算告诉文碎,嘿嘿,这丫的出来‘卖肉’,哥还有肉吃的说。
“老领主啊,您要原谅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乌鸦呢喃着,他觉得很对不起上一任恶魔领主,只是,饿的感觉,白色乌鸦真的受够了。
于是这般,文碎,身为恶魔领主的他,当起了招人唾弃的牛郎,就像现在,吃过中饭和晚饭,差不多两天没有吃到大米的文碎热泪盈眶,他奶奶的,做牛郎,挺好。
文碎觉得,有饭吃,真的太幸福,只是,幸福过后,通常都是地狱,呃,文碎要接客了。
在人妖哥哥的带领下,文碎连同几个【新鲜】的牛郎开始人生中的重要一课。
“哎呀呀,”人妖哥哥毫不客气的坐上富婆的大腿,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富婆的脖子,像无尾熊死命抱住大树深怕自己掉下来一样,“你个死没良心的,这么这么久才来,害的人家想死你了。”
富婆在人妖哥哥的翘屁股上狠狠的摸了一把,“不是家里的老头子看的紧吗,这不,我家老头子出去偷腥,姐姐这就来光顾了!”
“讨厌!”人妖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水蛇腰’,“人家很寂寞的嘛!这么久才来,还以为你忘记人家了呢!”
文碎挂下一道冷汗!难道我也要这样做?难道像我这样风迷万千少女的偶像也要卖弄风骚,难道传说中的恶魔,一万年才出现一个的恶魔领主,杀人放火,破坏世界和平,万人敬畏,帅哥中帅哥的我,文碎,也要出卖灵魂!!
文碎犹豫着,只是,当文碎想起那个把他卖到这里老头那一通【钱与尊严的关系】之后,文碎,他这一丝的犹豫也烟消云散,毕竟,有饭吃才是硬道理!
“柳姐,”人妖哥哥很嗲,“这几个是‘牛犊’,您好好选一个吧!”
人妖哥哥这样一说,这位叫柳姐的富婆那个眼神叫yd啊,因为满脸的横肉而迷成一条线的眼睛,她一一扫过文碎这些新鲜‘牛犊’,“好难选哦,一个个的都这么漂亮,姐姐选不下来了啦。”
“讨厌啦!”人妖哥哥说,“既然都喜欢,那就全要了呗,帅哥还嫌少啊!”
全要?!
开什么玩笑!当我家老头子真的老糊涂啦!
“别拿柳姐开心了,”富婆说,“这个和那个留下来,其他的留给别的客人挑吧!”
“呵呵,”人妖哥哥在柳姐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一个‘主’要两个牛郎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柳姐真好!”
稍稍卖弄之后,人妖哥哥很开心的留下富婆选中的文碎和那个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美男,而这个时候,文碎才注意到,自己身旁的牛郎拥有着漂亮的银发。
银发?难道是魔法师?
文碎这样想并不是没有道理,要知道,在灵雪大陆上,魔法师是很容易辨认的,那就是他们都拥有显眼的银发。
银发越长表示魔法师的魔力越强,显然,文碎身旁的这位并不是菜鸟,他的银发已经到达背部。
魔法师也下岗?不会吧?!
事实上,因为几个月前突然出现的不死亡灵,灵雪大陆上已经没有几个魔法师,英勇的大多战死,剩下的,像文碎身旁的这个魔法师,想要活下去的他也只能是做起了万人唾弃的牛郎。
想到这里,文碎苦笑:“还真讽刺,高傲的魔法师居然沦陷成这样,杯具。”
“坐!”富婆一把将文碎还有那位银发的帅哥拉到自己身边,“你们可以叫我柳姐,你叫什么名字?”
富婆柳姐很不老实,她温柔的抚摸着文碎还算俊美的脸庞。
“小宇子!”文碎强颜欢笑(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小宇子,”柳姐富婆说,“不错的名字,很适合你呢。”
“呵…呵…”文碎笑的很干(他奶奶的,不错个毛线)。
询问完文碎,柳姐又问起银发美男。
“你呢,你叫什么。”
银发美男一本正经,“幻!”
“幻?!”柳姐倒是好奇起来,“真名?”
“嗯!”
“你的花名呢?为什么不说花名?”
“不想!”
“不想?蛮酷的嘛!”
酷!?拜托……
文碎可是很明白,这不是什么酷不酷,而是魔法师那与生俱来的自傲,要知道,魔法师可是万人中才出现一个的说。
“点酒吧,”文碎说,“没酒都没气氛呢!”
“好啊!”富婆柳姐心情不错。
“这个吧,这个好!”不要怀疑,文碎点的酒不是一般的贵。
“真坏,一点就是最贵的!”在文碎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柳姐这样说着。
“贵不贵不重要——贵,是一种态度!”文碎很淡然。
应该很满意文碎这样瞎掰,富婆柳姐笑得心花怒放。
“真会说话,来四瓶好了!”说着,柳姐就是要了四瓶最贵的红酒。
嘿嘿,看到柳姐在亮出那些金灿灿的金币,文碎那个开心啊,要知道,富婆消费的越多,文碎,这个恶魔领主,他得到的赏金也就越多。
这点,文碎很清楚,然而,让文碎有点好奇的是,他身旁的那位魔法师一直沉默不语,呢,好像很矜持。
不会吧?出来卖就要专业点吗,现在可不是什么讲尊严的时候,嗯,有机会,绝对要跟这小子说说【尊严与钱的关系】。
看了看那个冷峻的魔法师,文碎这样想着。
“小帅哥,”柳姐对魔法师说,“不帮柳姐点酒吗?”
“好。”魔法师显得有点木讷。
拿起菜单,魔法师翻过最贵的几页,而是点起这里一般的酒水,这让文碎有点不明白了,毕竟,牛郎的工资可都是酒水中来的。
“猴酒,清酒,龙鹰,水花各一瓶。”点完,魔法师将菜单放回桌上。
“怎么点得这么一般呢?”柳姐似乎有点不高兴,“是怕柳姐没钱?”
看吧!有钱人就是有这个怪癖!便宜的还就是不要的说!
“平凡才显得珍贵,贵,只是一种形式!”魔法师很淡定。
“什么意思?”显然,富婆柳姐有点不明白魔法师这句意思。
“能够将平凡的东西变的贵重,这才是贵的态度。”魔法师说。
哈?
什么鸟语?!
柳姐完全不知所云。
应该是看出了柳姐的疑惑,魔法师接着说:“贵!因人而定,就算是再平凡不过的东西,只要配上柳姐,那也会变的极其珍贵!”
哦吼吼!
茅塞顿开,柳姐很喜欢魔法师这个毫不做作的马屁,她笑的心花怒放。
高人!绝对的高人!拍马屁竟然可以不动声色,还一套一套的!
文碎汗颜!
“油嘴滑舌,”柳姐笑骂,“柳姐就是喜欢这套——这四瓶酒,柳姐用八百金币买下了!”
八百金币!
妈妈咪呀,这里最贵的一瓶红酒才一百金币,四瓶才四百金币!这家伙,竟然用十金币一瓶的废品卖到两百金币!我靠!
那他的提成岂不是有……
太没天理了吧!
文碎想死!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文碎的错觉,那个魔法师,他展现出一个邪气十足的笑容,那样的笑容似乎在对文碎说【看到没!这才叫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