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子凡从昏迷之中转醒过来,身上撕裂一样的疼痛,刚刚从高空之上坠落下来摔得着实不轻,他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司南小小和洛裳裳都在身边也醒了过来,看他俩额头上的皱纹便知道摔得也不轻。三人动着身子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子,却被眼前的风景惊呆了。
天空之中有云,呈怪异的赤红色,天边有太阳呈古铜色,四下是一大片荒原,只有低矮的小灌木和满地的沙子。两座古怪的山横在面前,成蛇行蜿蜒,山上岩石为黑灰色。两座山之间留有一片极大的空间,虽然没有门,但是感觉那片空地就是一道门,走进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三人看到如此怪异的场景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子,带路带得不错。”
一个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打断了沉默的场面,杨子凡心头一惊,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恐怕是当日追杀司南小小那人尾随而至。
司南小小喉结动了动,转过身去,脸上挂上了笑容,道:“孙掌门,我只是偷了你一件小小的东西,你干嘛这样穷追不舍。”
孙掌门穿一身黑色长袍,长袍身上绣有赤红色火纹,袖口之处有一个狼头,看起来甚是怪异,他手一挥,周围一下子涌出八个人来皆是一色黑衣长袍,只不过在衣角之处绣着赤红色的火焰。
“那点东西就送给你做见面礼,说紫苑仙境在哪,带我去。”他满脸的兴奋,想必对紫苑仙境窥探已久。
洛裳裳在一旁狠狠瞪了司南小小一样,这件事她一点也不知情。就算是杨子凡,以他的性格遇到事情要是对方不说他也不会主动去问,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这需要尊重,这是做人的起码礼貌,杨子凡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对自己说过。
司南小小面色有些难看,他盯着孙掌门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孙掌门道:“这你别管,快,带路,不带路的我可是要来硬的。”
杨子凡打量着他身边那八人,修为恐怕都在辟谷期左右并不足以为患,只不过眼前这孙掌门的修为看不出深浅,以当日随手就能招来千丈大山的气势,恐怕修为在元婴期之上,以他们三个金丹期修为对付起来恐怕很辣手,只能从长计议。
于是替司南小小拿了主意道:“你随我们一路同行可以,只不过我们带路,你们跟,不能多做计较,如何?”
孙掌门拍了拍袖子,说道:“现在好像我说了算,如果不是看在玄天门三公子司南小小的面子上,我恐怕现在就会杀了你们,没有条件,带还是不带。”他身边八人随着孙掌门的气势,一步一步的逼向三人。
司南小小迟疑了一下,洛裳裳则不说话双手已经有所动作显然要动手,杨子凡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俩人,此时情况并不明朗,还未进荒原谷就打上一架,这决定是不明智的。他示意俩人事情交给他来处理。
“孙掌门,如果你一个人能进紫苑仙境的话恐怕会抢了地图就走直接就去,如今却要让我们带路我想你恐怕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同司南小小有一定的关系,我猜的对不对?”
杨子凡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这番话纯粹是自己的猜想并没有什么依据可言,只到看到孙掌门凌厉的神色有所收敛,他一颗悬着的心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有我们不知道的,我们有你需要的,既然如此何不合作,这样一举两得又不伤和气。”
孙掌门盯着杨子凡,似乎想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透,笑道:“小子,你什么来头。”
“散修杨子凡。”杨子凡随口编了一个理由,神州大陆上不乏有些修士不是各个门派的而是独自一人修炼,这类型的人被称作散修,不过这些散修的修士修为绝大部分是自己摸索所以大部分功力杂而不纯,平日里根本不受各个门派弟子正眼相看。
孙掌门听闻以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一个散修之人哪那么多话。”不过杨子凡的一番话句句说到他的心坎里,于是又道:“合作可以,不过里面的宝物八成归我,你们二成如何?”
“你……”司南小小和洛裳裳都有些不服气,地图是他们的,紫苑仙境也是他们发现的八二分这很不公平,两人眼看就要发作却被杨子凡制止住。
他笑着对孙掌门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便一同前往紫苑仙境,多个人多分把握。”说罢,便推着司南小小和洛裳裳往前去,这期间小声的在两人耳边道:“见机行事,君子不吃眼前亏。”
然而孙掌门却是另外一番打算,他平日里心狠手辣,见财眼开,一次在灭掉一个小帮派的时候搜刮到一份密信,是神州第一丹药师洛梅霜的遗留在此处的笔记,里面说在彩虹镇某处有一个紫苑仙境,仙境深处藏有能让人瞬间增进修为的丹药。自此以后他便念念不忘,终于在偶然的机会下从玄天门内部的线人口中得知玄天门三公子司南小小偷了前往紫苑仙境的地图,于是暗中设下陷阱,尾随至今,杨子凡三人自然不会知道这其中的旁枝末节。
面前两座诡异的山峰越来越近,刚刚遇到的白影、旋风都因为这件事被抛到了脑后,谁也没有注意在他们身后一片浓厚的黑雾飘起,遮住了来时的去路,天边古铜色的奇怪太阳落下山头,天空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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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管用了?”孙掌门咒骂着抢过司南小小的指向针,上面的蛇头指针在不断的打着转根本不指示方向了,他看了看天空月亮已经升到半空。
很奇怪,明明就在眼前的山口众人却是走了很长时间都还没到。杨子凡站在一边打量着它们,实在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孙掌门将指向针丢还给司南小小,懒得再看这不靠谱的东西,对身边那人道:“徐缙,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