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朱颜尚在,整个皇宫还是以前那个皇宫,但不知为何天上总是压着一层厚实的积云,将漫天星光尽数阻隔在外。
当世霸主吴盛元一人手提毛笔,站在书桌前默默地写下四个大字“天下伟业”。
整个养心殿中除开吴盛元,再无任何一个人,就连在殿外执勤的太监宫女都被吴盛元事前遣散,往日作为宫中人气最为鼎盛的养心殿,今日不知为什么显得异常安静,纵然站在殿中也能听闻屋外那哗哗作响的寒风。
“来了,就出来,难道你们释迦宗人都是这般鬼鬼祟祟!”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吴嗔突然开口,打破了殿内沉积多时的寂静。吴盛元的话语很轻,但是人都听的出其中那份藐视终生的韵文,仿佛释迦宗在吴盛元面前不过如此。
“盛元,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养心殿大门缓缓打开,一身穿白袍手握折扇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听到吴盛元的话后,男子非但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是象见了良久未见的好友一般,找了张座位自顾自得坐了下来。
“深藏不漏的是你,而不是我!靖国之变你们搞了就搞,我无话可说,但你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将宣纸拿起,吴盛元也不理会中年男子,将一副画裱拿了出来一点点的将宣纸卡进去,整套,动作做得非常轻柔。
“是吗,纵观历史有几个朝堂能够逃过灭亡的结局,难道你认为有鬼嗔在,你辰星帝国便可以就此逃避吗?就算我宗不出手,难道别的宗门就不会插手了吗?俗世永远如此,王朝不过就是修行界一枚棋子罢了。”中年男子斜靠在座位上,双手平摊,隐约间一股天下尽在我手的架势,比之吴盛元身上那股藐视终生的帝王之气更显脱俗。
“哼,释迦宗打的什么算盘,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祖先的家业断在我手。释迦宗不缺能人,但还是请你们将手不要伸的太长,你难道真的认为一个吴峰便可以吃下整个辰星帝国?”手上继续做着原先事情,不过一股比之之前更为凌厉的威压,在整个养心殿上空徘徊。
“我今天来找你,只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本,做出今早的那些事,不过一看也不过如此,武道修炼到武圣巅峰,说是只有一步但真正差多远,相信你自己心里明白。盛元啊,念在我们兄弟多年的份上,你还是放手吧!”对于吴盛元心里想的什么,中年男子明白,不过却依旧希望吴盛元放手。
“嵘耳,试问一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纵然你是释迦宗的长老又如何?你真当以为自己有那份能耐不成。”在吴盛元还未登基,吴盛元便结交了很多朋友,嵘耳便是其中之一,不过物是人非事当年情投意合的兄弟,如今却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虽然有些不好接受,但吴盛元又能说些什么?
“我明白,那你怎么不想想,如果当年小牧跟了我,会遭到这一切吗?这就是你以卵击石的下场,你死没什么,可小牧呢?”谈到拿段感情嵘耳就来气,想到当年那个活泼好动的少女,嵘耳真的向给吴盛元来一巴掌。
“小牧,你竟然还有脸提她,如果不是你们这帮狼子野心的混账,小牧会出事吗?……再说小牧这个名字也是你可以叫得,简直不知廉耻?”面对爱妻之死,吴盛元的心依旧在痛,每每梦中惊醒吴盛元都想着着打上释迦宗,灭了那该死的传承,如果没有吴嗔早在十年前吴盛元或许就这么做了。
“好,我不提她,下面你想这么做,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望见吴盛元瞬间涨红的双目,嵘耳不想在这这件事上耽搁下去,作为释迦宗的长老嵘耳非常清楚释迦宗的强大,如果可以嵘耳真的想好好劝说吴盛元,让他带着吴嗔永远的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但嵘耳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
“嵘耳,你走吧,谁是谁非大家心里有明白,不过鬼嗔有一句话要我问你们。”吴盛元真的不想这么面对往昔的兄弟,但知道如今各自的处位不同,该来的总是要来。
吴盛元可以避让十年,避让百年,难道还要让自己和小牧的孩子避让十年吗?绝对不行,就算是死吴盛元也不愿意让这一切的发生,再说经过十年的努力,再加上皇室四百年来准备,虽不能抗衡释迦宗吧,但最少也拥有让别人头痛的力量,而也正是因为这股力量,二十年期吴盛元才敢做出那些事来,不过皇室最终还是低估了修行界的实力,不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说,我倒要听听鬼嗔能说出什么话来!”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又合上,嵘耳闭上了眼睛,仿佛鬼嗔所言极具威慑力。
“三月动乱,自京城起,南北东三方尽数发生叛乱,战势异常残类,帝国民众流离失所无极,放抗无数。战势足足花了一年功夫方才平定,但其中却又一个圣地在大发横财,掠夺人口,贩卖奴隶,甚至还将豆蔻之龄的少女抓入圣地以作肉鼎,其中是不是你们释迦宗做的。”花裱终于装好,不过却被吴盛元一掌震成碎末,至于书桌却完好无损,显露出吴盛元对于力道的控制能力。
“哼,我释迦圣地乃以善为始,义为总,岂会做这龌龊之事,释迦宗除动乱之始出世过外,从那以后十年中再无大规模出世,这都有理有据可查,难道你迷宗小门小派,还真以为有个鬼嗔便顶了天了。”嵘耳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不管如何,我也不便与你争辩,谁是谁非大家都明白,师兄既然如此问来自有他的原因,师兄原话在此还望你们听好了!”吴盛元与鬼嗔乃是同门师兄弟,两人皆出自迷宗这个神秘的门派,不过鬼嗔相对吴盛元而言更显奇才,早早的便将修为提至一个让人忌惮的程度,至于吴盛元则迷恋家庭,不过不管如何他们师兄弟间的感情非常好。
“我听着呢!”对于吴盛元这个师兄,修行界大多门派都清楚,不过早在十年前,鬼嗔便被众高手击成重伤远遁别的世界,不然释迦宗也不会在背后策画这一切。
“师兄原话在此:十年之事就此结束,如若再犯休怪我迷宗无情,他日必登门造访,灭你圣地,鸡犬不留!”
他日必登门造访,灭你圣地,鸡犬不留!
两句话一说出来,整个养心殿内的温度不由下降好几度,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帝王该说的话,简直就是一个杀胚的站在哪里。
“好一个迷宗,如此狂妄,你当真认为你们迷宗便是天下第一了不成?现在留着你,不过就是为了钓你师兄罢了,没想到鬼嗔啊,鬼嗔,重伤一次狂妄一次,看来你们迷宗的日子不多了!”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嵘耳身上散出,整个养心大殿的根基为之动摇,下一刻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出现在嵘耳身旁,嵘耳跨步走了进去。
“哼,当着以为我吴盛元好惹不成!”看到嵘耳消失,一股比之早先更为犀利的威压将整个养心殿大殿稳定起来,如果嵘耳还在这里便会发现如今吴盛元身上的气息不再是武圣巅峰,而是实打实的人仙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