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八年前就已经踏步先天,如今一身功力更是高深莫测,小王爷今天残喽。”
“我看未必,皇室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他们从小到大都受到最好的教育,利用最好最多的资源,从刚才与统领的言语交锋来看,小王爷不见得比统领弱。”
“你懂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原先的太子,李皇后的独子,嗔元太子。他可是坐了十年牢的,你开什么玩笑,要是他能赢统领大人,我们这些年都活狗身上去了。”
……
听闻统领要与小王爷过招,三千黑甲兵不由露出一份灰心的笑容,脚下也不慢,三千人一众散开,与山地间围成一个近百米的圆圈,由此看来比武之事在黑甲兵中并不少见。
“肃静,比武之时,刀剑无眼,武者自当小心,首先武者自通姓名!”原先跟在战凌身后的三大亲随,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走到人圈中心宣读起比武条约。
作为一个尚武的王朝,民间虽严令禁止修行武艺,但对于世家门派却是极为鼓励,因此也导致了如今世家强盛皇室软弱的局面,不过不管这些政策如何,比武自古以来都是一件神圣的事。
为此也有一系列的规则,一旦有所触犯,将受所有武者的截杀。
“战凌,先天高阶五行相克,武器雁翎刀,还望阁下赐教!”
“吴嗔,先天初阶四系真气,武器苍月戟,望阁下赐教!”
比武,不分金钱权势,只论武艺,只谈武道。
围在一旁的黑甲兵甲士,听闻后者自报家门后,一个个不由陷入惊愕中。
先天初阶,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一个在天牢颓废了十年的孩子,这是多么惊人的消息。
其中最为惊讶的要数战凌,作为一个先天强者,他明白晋级先天的困难。作为寿亲王的门生,战凌对吴嗔的了解远超过在场众人,他清楚在天牢那种环境下别说修炼,能够保持修为不倒退就已经不错了。在战凌的意识中,吴嗔最多是化髓期的武者,略微的指点下两招,激起其修行的兴趣,但哪里想到此人已经是一名先天期强者。
刚才在山崖之上,战凌没看出吴嗔的修为,八成认为吴嗔身上有什么宝物,但现在却知道这是先天武者返璞归真后的表现,这表示吴嗔的先天之境已经稳固,对此心中的惊讶不由再盛一分。
“请!”思绪一番,战凌握着雁翎刀与场地之间寻找吴嗔的破绽,面对同阶武者战凌纵有战胜的把握,但也不敢有所托大,毕竟两者都处于同一个阶位。
“那我就不客气了!”握紧手中的苍月戟,一股先天真气灌入其中,顺着一抹妖艳的血光闪过,吴嗔整个人动了,苍月所指正是战凌的眉心。
在比武之中,修为有所差异,一般都是弱者先行出手,如果遇到旗鼓相当的情况,就需要通过寻找彼此的漏洞,来解决出手的先后顺序。
面对吴嗔凌厉的一枪,原先一直在观察的战凌跟着动了,泛着冷光的刀花向着苍月席卷而来。
“五行相克,好生了得!”苍月与长刀相接,吴嗔便察觉到原先围绕在苍月外的真气不断被削弱,当去势完全被阻的那刻,苍月中的先天真气已经被消耗殆尽,失去了再行突破的后力。
“该我了!”挡住吴嗔第一手突刺,长刀落定,一股扭曲空间的力量瞬间加持到吴嗔身上,于此同时雁翎刀夹杂着恐怖的威能,向着吴嗔的上额劈了过来。
挡已经是来不及的,望着从头顶落下的长刀,在这一刻吴嗔仿佛感觉整个天地都向着自己压了过来,至于那把长刀不过是这一切威能的载体罢了。
“腾龙,极金生玄水!”如果这一刀锁定的是不是先天武者,这一刀足以了结一切高手,但想要奈何吴嗔却还是差了点,苍月回转顶着长刀的刀刃划了过去,于此同时枪杆上仿佛有万千水流涌动,一声若有若无的龙吟之音从苍月身上亮出。
“轰!”
受到对撞的反弹力,吴嗔退了十三步,战凌退了六步,从中足以看出两者间的差距。
第一次的交锋,吴嗔输了,但在众多黑甲兵的眼中吴嗔却是胜了,切万不要小看战凌那看似随意的一刀,这一刀之威能在整个青州黑甲兵团中,唯有战凌身边的三位亲随可以挡住,初次交锋吴嗔可以做到这点,已经赢得众人的认可。
“好一个极金生玄水,看来你五行之中只有水之力还没有激活。再来!”感受到从刀身上传来的巨大反弹力,战凌活动了下手腕,扑克牌般脸不由露出一股笑意,不过配合那呆板的神情却是让人心底发毛。
“好!”
两人同时叫了一声好,再次站在一起,不过这一次的交锋相对于第一次更为凶险,与野地之中拼杀并无他别。
吴嗔这一路修炼上来,实战的机会并不多,但要论到经验却远远超越眼前之人,毕竟吴嗔的修炼之路有蒲善在那里铺路,尤其是在得到季老爷子的笔记后,吴嗔的实战经验更是增长到一个极致,奈何这些经验却都不是自己,因而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搏杀,来将这一切化为自己的,唯有这般吴嗔才可以更好更快的成长起来。
对于这种难得的机会,吴嗔自然不想放弃,在抵档住战凌攻势的同时,吴嗔考虑最多的并非破解之法,而是想让战凌将战技发挥的更为凌厉。在往常的对练中,不论是修为还是对战斗的理解,吴嗔与蒲善两者之间完全不对等,纵然有所精进,但难抵得与同等级高手对撞来的收获。血煞两兄弟修为与吴嗔相同,但要知道血煞兄弟的武道是刺杀,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对此不但不能增强吴嗔武道经验,或许还会伤了吴嗔的性命。
对于此次对战,吴嗔有着必胜的信心,因此吴嗔更重要的是对于自身近战搏杀的掌控,唯有将一切的认识化为实践,吴嗔的战力才能再次上升。
仿佛是明白了吴嗔的意图,在交战过程中战凌也没有使用战技,完全以自身的经验以及对于武道的理解施展招式,向着吴嗔发动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刀光枪影之间,一团团狂暴的气息不断散开,向着场地四周散出,一道道因碰撞余力而形成的创伤印在地表,围观的甲士一个个屏住呼吸,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注入眼前的战斗中,这是一场高手之战,一场诠释战斗技巧的教材,不论是参战的两人还是观战的三千黑甲兵,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
战圈再次分开,战凌的发髻被吴嗔一枪刺开,吴嗔的锦袍之上更是多了三道清晰的刀痕,此刻的两人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洒脱,一个个不动声色的调整着内息。
“王爷,你的实力很强,末将佩服。不过此战必须要一个输赢,我们来个一招定天下如何?”交手之后,战凌对于吴嗔的态度明显有所的改变,语气也不再那般刚硬。
“好,来吧!”平复体内沸腾的血气,吴嗔清楚的知道单凭这样的交手,两人之间很难分出一个高低,唯有使用战技,以战技将自身战力提升到一个极致,从而彻底的克制的对方。
“虎啸苍穹!”
“蛟龙吞日!”
一时之间,山林之间龙吟虎啸,生的木,杀戮的金,两股截然不同的先天之气,死死的撞在一起。
“轰!”
受到战斗余波的冲击,场地上升起一道土烟,待一切落定,吴嗔撑着长枪站在那里,至于战凌则倒在一边,不过两者的伤势来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严重,最多是体力透支。
“你赢了!”拍了拍落在身上的土灰,战凌从地上一跃而起,站稳后便向着吴嗔跪了起来。
对于统帅输了,众多黑甲勇士有显得有所不解,但看到统领向吴嗔跪下,当即跟着跪了下来。
“免了,你如今身上有伤,好生休养几日,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直接传讯七卫,我会安排的!”为了保密众人没有开口,但从这些甲士的眼中吴嗔却看出了对自己的尊重,或者说是对强者的尊敬,不管这些人如今出于什么目的投靠自己,吴嗔相信迟早有一天自己可以彻底的掌握他们,不但如此吴嗔还会建立起隶属自己的王者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