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结束,两队土匪中还活着的十几名土匪,外加那位想要击杀吴嗔的白衣男子,尽数押解跪在山道之上,原先一直守护车队的九位练器巅峰仆从,拔出手中的兵刃守护在一旁。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截杀我?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全部给我说出来。”吴嗔看到局面已经控制下来,走道一位看似匪首的黑衣男子旁,接过仆从递过来的长剑,抵住男子的脖颈问道。至于为什么不优先询问白衣男子,因为在吴嗔看来,这两伙山匪与白衣男子应该不是一伙的,很有可能是看到自己的车队而主动凑上来的,方才有此一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乃是山丘岭一带的匪患,来此设伏完全是看中钱财,奈何没想到今日遇到硬点子,至于我的名字叫黑螟海。如今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寡言,悉听尊便。”
听闻吴嗔的问话,黑螟海挪动双腿来到吴嗔跟前,用胳膊顶开吴嗔手上,那把顶在自家兄弟脖颈上的宝剑,也不做任何狡辩,一五一十的回答起来。对于今天碰到这帮硬点子,是黑螟海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刚才林地发生的战斗来看,眼前这帮人的实力绝不是自己等人可以理解,尤其是看到白衣男子陆离飞行的那刻,黑螟海便知道今日自己等人不怨,既已无逃脱的可能,倒不如将事情说明白,或许还可以换得一条生路。
民间历来不缺山寇,马匪,大盗,对于这些来去如风,行踪琢磨不定的匪患。各大帝国都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对付,不过这样做的效果并不是非常好,为此帝国颁下来诸多招安条令,其中有一条规定,但凡帝国官员,官员家属所降服的匪患,处决权都在民间而非皇室,这样一来将利益散发下来,同时有约束了民间武力,这等一石三鸟之计方才为上策。不过这些法令下发后,依旧有一些匪患不愿意接受私家的招安,毕竟还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来的逍遥。
“哼,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还是当我是白痴,火弩铳,军用禁品,民间私藏者株连九族。重型弓弩,五只连发式,团以上建制配备,民间私藏者祸及三代。说,还是不说!”对于黑螟海的话,别人或许不信,但修炼过观心经的吴嗔却信,但吴嗔要知道却并不只是这些,而是想知道这些军用禁品的来历,唯有知道这些吴嗔才可以更好的发展自己。
“公子,我真的没有隐瞒啊。这火弩铳是江南雷家制作的次品,每封年关雷家便会将这些次品拿出来贩卖,小的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六把。至于重型弓弩的来历,我就真的不知道,那是天花那群人搞来的。”望见火弩铳被眼前这位公子哥,狠狠地砸在地上,原先跪在那里的黑螟海浑身不由为之一震,纵然是一方扛把子在生死面前还是急了,当即不再有所顾忌将知道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
“真有此事!”再次捡起一筒火弩铳,吴嗔着实在上面没有发现有官家印记的痕迹,不过对于黑螟海的说法吴嗔却依旧无法相信。
江南雷家,大陆第一武器制造商,弩箭,火铳,火弩铳,攻城大炮,重型抛石车等一系列杀伤性极大的武器都由雷家生产的,但就算如此给雷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这些杀伤性极大的武器拿出来贩卖,哪怕是次品。简直就是不将皇家的威压放在眼中,简直就是不将人命看在眼里,尤其是黑螟海刚才说的三个字“大价钱”,更是让吴嗔胸腔内挤压了一团团怒火。
“公子,确有此事,我曾在堂中看过这方面的报告,不但是有民间的匪患收购这些次品,各种大势力也都与雷家合作,不过这些合作都非常隐秘。”看到吴嗔愤怒的眼神,旺福心中不由感慨万分,当即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告知吴嗔。
作为一个武人,一个帝国的武人,纵然不喜欢受帝国法律约束,但旺福还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可以强盛起来,感受到吴嗔内心的愤恨,旺福不由觉得或许唯有眼前之人才可以将帝国带出如今的困境。
“天花?”听完旺伯的话,吴嗔继续盯着眼前黑螟海,不过心中却将江南雷家记牢了,如果马匪是捞乱帝国的工具话,那这个私自出卖军用禁品的雷家,就是纵容者,如此一个大家族为了自身,竟然可以用出这等手段,着实让吴嗔佩服的紧啊!
“天花是本地三大匪患势力之一……本地三大势力分别是,青牛山上的清风寨,土泥岗上的天花,以及我们黑鹞子。这三大势力一直都在这块流窜,两者之间有联系但却不多。按照规矩,今日土丘岭应该是我们黑鹞子的狩猎日,至于他们天花是怎么来,那我就不清楚了!”感受到眼前这位公子身上,不断削弱的怒气,黑螟海哪里还敢有所保留,当即将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吐出来。
“好你个黑螟海,杀人掠货已经算是罪大恶极,现在又将事情推到一堆死人身上,看来你能坐到这张位置可真不容易啊!”对于绿林中的规矩,吴嗔多少知道一点,像是山丘岭这等伏杀掠货绝地,就算附近有数大势力徘徊,也只能有一个主人。就算这一切如黑螟海所说的那样,今日是黑鹞子的狩猎日,只要黑螟海脑子没被砍过,不然绝迹不会放任天花的人进来,原本已经认定黑鹞子等人不是从犯的吴嗔,当即话锋回转再次落到黑螟海身上。
“他们两家都不是从犯,这点可以以我的人品保证!”白衣男子倒也重气,看到吴嗔将两家匪患当成自己的助手,当即开口说道。
“qnmd,公子没问你话,插毛个嘴!”原先守在白衣男子身边的朱煞,听到白衣男子插话,当即没有好气的向着白衣男子的脑袋踹了一脚。力道之大愣是在山道上,滑行了三四米方才停下,这一脚踢得够狠但却还要不了男子的性命,毕竟武圣可不是一块可以随意捏的豆腐。
“好,我就算相信他的话,那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如果你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不杀你!”指了指到底,吐着鲜血的白衣男子,吴嗔不带任何神色的盯着黑螟海。
“我听闻,每年春秋两季,在此地都会聚集很多匪患,搞一场叫杀戮盛会的是不是?”
听到吴嗔的问话,十几名还活着的匪患,同时流露出一份痛恨的表情,不是恐慌而是痛恨,甚至于外加一份厌恶,不管是黑鹞子的人还是天花的都是同一份表情,
“回禀公子,我们本地三系人马从没有干过这些勾当,我们抢掠财物是为了吃口饭,而他们那群人是为了杀戮,我们或许是十恶不赦,但那帮人却不是人。”
“公子,黑老大说的不错,那帮人根本就不是人。”
听完黑螟海的回答,不管是天花的人还是黑鹞子的都显得异常激愤,甚至还有不少人落下痛苦的眼泪。
“既然你们如此痛恨那帮人,为了还要做着强人,难道你们做的事就和他们不同吗?”感受到这帮汉子真挚的感情,吴嗔知道这事背后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不过想要吴嗔就此放过这帮人却是不可能,不如听下怎么说。为了保护自己,吴嗔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兵刃刺进来人的胸膛,但现在吴嗔却不会滥杀一人。
“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原本都是卫县的农户,因本地常年贫瘠,外加往来匪患如麻,所以我们这些农户多少修习过一些武艺,在我们这里每一个大村子就是一个堡垒,这方可抵挡流寇的骚扰,纵然这样过的很辛苦,但至少我们这些还能活下去。奈何那帮天杀的……庆民庄,他们为了报复官家,每年春秋两季都会来此屠杀一番,我们的家就是六年前被屠了……呜呜……老父老母,妻子孩子都死在那帮人手上……当年如果不是我们几兄弟在外打猎,或许就早已不再人世上了……我们想报仇,但我们只是一些农户!我们有什么办法!只有抢……抢了之后买武器,买了武器和那帮人渣干,当即我们三个村子一起逃出来的一共三百来号人,如今六年过去只剩下我们这一点了!”一边说黑螟海一边哭泣,说道伤心的地方更是从脑海擂地,当说到最后整个人就这样匍匐在地上。
望着眼前抱头痛哭的十几人,山道上站着的几个人都不由保持沉默,就连到那位差点将吴嗔击杀的武圣高手内心都显得异常悲愤。
“旺福,庆民庄是什么组织?”对于这个陌生的组织,吴嗔早已满腔怒火,就冲他们这几年犯下的恶行,吴嗔便要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