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外因吴嗔之言聚集了不少人,在留下名字特长后众人都选择离开,十一年的牢狱生活让他们失去了很多,刚刚获得新生他们还没做好准备,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去迎接新的人生,为此吴嗔也不愿强迫他们,再说如今吴嗔还没掌权,贸然的收留这些门客很可能给他们带来祸事。
在他们签下名字的那刻,他们日后如何,生死地境便与吴嗔绑在了一起。他们不想带着遗憾去拼搏,他们不想带着心事去做事,放下,放下,将一切的一切都放下,唯有这样才可以为自己,为心中的梦做出更大的贡献。
望着一个个离去的中年人,老年人,吴嗔的拳头握的紧紧,连到最为细小的青筋都暴露出来,面对眼前的场景吴嗔心中不仅反问:“开始了吗?好吧,既然开始那就让这场游戏,来的更为有趣一点!”
“轰!”
一道惊雷从天空落下,炫蓝的雷火划开整个天穹,将这方天地一切的光线吞噬,一时间风起云涌,狂风满地,滚石飞舞,草木皆倒,厚实的乌云将午后的冬日遮掩,整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哗哗……”
冬雨落了下来,窸窸窣窣的雨点,宛如连串的珠帘般洒了下来。在毫无遮掩物的郊外,不出片刻功夫便将人们遮体的衣物打湿,不少原先已经离开的获释囚犯及其家人,都从马路上跑了回来,站在天牢外城墙的屋檐下,借着天牢屋檐的遮掩挡下一片雨水。
“呼呼……”抬起手轻轻地抹开脸上的汗水,吴嗔仰头望天,望着那每一刻都在变化的天空,看着那在天空之上不断蠕动的云层,感受着雨点滴在脸上的感觉,这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真是,那么生动。相对于那浮夸的世俗而言,眼前这片雷雨不正是吴嗔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吗?
“风起云涌,让这场风暴因此来的更为猛烈一些吧!”松开握紧的拳头,一点点将心中杂念排净,吴嗔的心与这方天地缓缓地结合起来,或是说跳出了这方天地。
时而风,时而雨,时而云,时而草木……感受着心中的变化,一丝丝明悟不断涌入吴嗔心头,在这一刻吴嗔已经跳出这方天地的束缚,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这片让人心生恐惧的雷霆。在这一刻吴嗔感觉,自己已经不在属于这片世界,一股股清气汇与脚底连到灵魂都酥了,内心深处更是有一种踏云而上,遗世独立的念头在支持着。
天门,人体最为玄幻的九门之一,天门再一次出现在吴嗔的心神里,有着一次跨出天门的经历,吴嗔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要再跨出一步便可以灵魂离体,从此羽化登仙逍遥天地。
“不!”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吴嗔心底不由大吼一句,之前那阵阵快意逍遥之感断然消失,吴嗔心神又一次回到的身体之中。想到刚才那份感觉,吴嗔的背脊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好险,如果我刚才没有把握住,或许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雷霆的力量可以毁灭一切,就算信仰之道的修士除开渡劫外,也不敢在这雷雨天灵魂出窍,因为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找死,重生之道注重肉身,对于灵魂的仅仅只是一份供奉,冒失的出窍不但可能面临灰飞烟灭的境地,甚至还会因此消耗肉体中的元气,着实是一种得不偿失的做法。
“玄宫天尊是毁灭之力的掌控者,难道这雷霆便是毁灭之力的代表?……不对,在这世上五行皆有毁灭的力量。金为杀伐,天生便是毁灭;木为生,看似没有破坏力,但事极必反生的对立不就是死吗;水柔,但倾江之水却可以毁城灭市;火烧,大火一炬可怜焦土;土虽为厚德之物,山崩地陷又岂是人力可挡。看来这所谓的毁灭之力并非仅仅一物,而是世间种种力量的极致。”自得到《玄宫藏道经》之后,吴嗔的意识中就出现了一丝毁灭的奥义,奈何吴嗔境界太低实乃对于这封奥义无能为力,到现在吴嗔都无领悟出其中的玄奥,今日深刻的感受过了大自然的威严,对于毁灭的认识越发深刻。
一窍通,百窍通,想通这点吴嗔对《观心经》的认识更深一筹,原先沉寂的心法在机缘的带动下飞速的运转起来,一道道金光在经脉闪现,带领全身真气欢快的流通起来,隐隐间吴嗔觉得自己心意分成两份,每一份心意都完整的承载自身的意识,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又非常虚幻。如果不是吴嗔修炼过《观心经》,或许便会认为得了自己精神分裂。
冬日里的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雷雨的散去,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也断然崩溃,尽管最终吴嗔还是没能迈出修炼《观心经》的关键一步,但有了此启示吴嗔相信,最多半月自己便可以从灵魂中分裂出一个自我,从而自身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卫兵,将人驱散,现在点到名的人自己出来。”原先躲进天牢里避雨的六品文官,虽然乌云的散开便从天牢里走了出来,晦气地扫了扫从屋檐上滴落下来的水滴,将有所潮湿的文书摊开。
“天区,王五六获释。”
“天区,李毛泽获释。”
“……”
天牢天区一共有三排牢房,吴嗔原先住的牢号在第三排,至于一二两排吴嗔也没去过,不过听管事的狱卒说那帮人是真的疯了,没日没夜的鬼叫便是从哪里来的。
果不其然这群人,比之之前出狱的人显得更为憔悴,甚至还有几分呆象,说不是疯子,但着实傻了,说傻子吧却又有一点疯,归根到底就是一帮悲剧。望着眼前这群可怜之人,吴嗔不仅反问自己,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前面十年的,就在吴嗔遐想之间文官的嗓音再次响起:“天区,季凯获释!”
望着一身薄薄的囚服,白须挂怀,头型依旧保持着往日的草包头,但季凯整个人却显得非常精神。如果不是身上的穿戴头饰实在太过不伦不类的,就算是六十出头,季凯也能走进不少少女的清梦中。望着带着脚链从天牢小门走出来的季凯,吴嗔的眼睛不由一红,以前不知道但出狱之后遇到的那些事,吴嗔便已经将一切的事情串联到一起,如果没有季老在身边守护着自己,如今的吴嗔或许便化为一推白骨,每每想到这里吴嗔都想对着季凯喊一声“爷爷!”
“死小子,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不是来接我的?”看到站在一旁默默盯着自己的吴嗔,季凯脸上不由露出舒畅的笑容,就像见了自己的孙儿一般,申请一点都没有受到身旁景物的影响。
“爷爷,快把衣服换上,这外面冷着呢!”嗅了嗅鼻子,吴嗔立马从储物扳指中取出一件皮制披风给季凯披上。
“死不了,走咱们爷孙俩去那边走走!”季凯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囚服,但却不受冬日一丝寒气,不过还是将披风披上,毕竟这是吴嗔的一份心意。
“恩!”当年季家家主离奇失踪,季凯更是为了自己进了天牢,如果当年季老选择留在氏族里,曾今显赫的季氏家族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想到季老为自己做的一切,吴嗔心里总是暖暖地,自然不会去反驳季老的提议。
为了防止天牢中人逃跑,或狱外有人劫狱,天牢的城墙修的很高,纵然是化髓境高手也无法翻越,更是在天牢外十里之地拆除了一切房舍,不过这样光秃秃的也不好看,毕竟上梁府那可是一国中心,因此种植了大量松木,如今松木长成形成一道林带将天牢包裹起来。
看到季老大步向着松林走去,吴嗔也管不了马匹了,当即跟在季老身后走了进去,不出片刻爷两的身影便消散与松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