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我太淫(和谐)荡,我笑他人不开放。——张德帅语录
2011年07月31日星期日雨
小心地越过医院门口的水渍,有谁还记得,刚才这儿还是一番轰轰烈烈热闹非凡的景象。人们也许对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又或是已经麻木不仁了。很快,医院又恢复了人们进进出出的繁荣景象。
到了妇产科,苗如芸跑过去问值班护士:“请问马兰芳在哪个病房?”
哪个脸上长满雀斑的护士,先敲了几下键盘,然后回答:“马兰芳,906房间918床。诺,就是左手边第三个房间。”说完,她还热心地指了指那边的病房。
苗如芸说了声谢谢就带着我们向918床赶了过去。我们刚偶了没两步,就听到身背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小妹妹……”是曹老头这家伙,到了医院这儿就开始泡护士了。
到了906房,就看到床上平躺着位大概30岁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就像座富士山。床两边各站了一位年约60岁的老太太,不过说,肯定是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这一边不停地摸着马兰芳额头不停地问寒问暖的就是马兰芳的妈妈,那边那个趴在马兰芳肚子上听的就是马兰芳的婆婆。在妇产科婆婆和妈妈很好分,只要产妇一出来,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的那就是婆婆,先问产妇怎么样的那就是妈,保准没错。
只是没见到马兰芳的丈夫黄大力,这让我有点诧异。因为按照一般剧情,一般这时候丈夫都应该在旁边。脸上挂满了兴奋又带着期待的样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喊着“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迎着她们三个的目光,我上去明知故问地问:“请问您是马兰芳吗?”
“不错,我们就是。你是?”那个趴在马兰芳肚子上的婆婆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张德凯还有苗如芸。当然还有邋遢鬼,只是她看不到而已。如果她看到邋遢鬼了,当场就能挺过去。
“我们是……”我一下子卡壳了。说什么呢,说我们说给你送儿子的。这样说,她非把我们送到歌乐山不可。
“哦,我们是市电力局的对口公司,和黄先生有些业务上的往来。这不是嘛,听说嫂子要喜得贵子了,特来拜访拜访。”这时候,苗如芸站出来,替我解围道。我很赞赏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那双37d。
“什么吗?我们都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呢,你们就肯定是儿子。来来来,请坐,请坐。”马兰芳的婆婆听到苗如芸说是个儿子,脸上就乐开了花儿,忙指着那边的床对我们半开玩笑地说,“难道你们会算呀?”看来,心情很不错。
我将蒙牛呀圣元呀什么一堆礼品放在马兰芳床边的桌子上,然后不客气一屁股地坐在床边,看着站在我身边的邋遢鬼,想着:其实,我们还真有个会算的,只不过,他现在正在那边忙着和值班护士妹妹算呢。
“你看嫂子的肚子那么尖,铁定是男孩。”苗如芸又开始将老太太哄得找不到北了。
接着,就是她们之间的一系列讨论。女人在一起讨论呀,话题永远离不开那几种东西:化妆品、老公和儿子还有哪些地方打折。哪像男人之间,永远是以女人开始,再以女人结束。我和张德凯在边上听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借着抽烟的机会跑出来了。
张德凯说他想出去转转,医院里太闷了,让他喘不过气来,还问我去不去。我没同意,只是嘱咐了她句记得十一点前回来。他就像得了圣旨一样一溜烟跑了。
现在,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再回去,听着那四个女人在一起聊天,还不如让我对着老干妈撸呢;还是四处随便转转吧,我将手机的闹铃调到10点40,这是提醒我记得在11点前回来看邋遢鬼投胎。
可是等我转起来,又不是很舒心,因为,邋遢鬼始终跟在我身后,看到什么他感到新奇的东西就问我。我又不是百度,没义务对他回答所有的问题。后来,我对邋遢鬼下了逐客令:“你还是回去多陪陪你妈妈,现在和她多拉近拉近感情。你跟着我,等你生下来我又不会给你奶喝。”邋遢鬼这才悻悻地离开我。
我在楼道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值班的护士已经换人了,那个满脸雀斑的小护士已经不在了,换成一个胖乎乎的小护士,正看着手机笑呵呵的,同时不在的还有曹老头。我看到边上还有个台秤了就上去称下体重,指针先是慢悠悠地指到62公斤,接着左右轻轻摇摆了几下,就爬在62那里不动了。我又将楼道里的科室简介看了一遍,实在没意思。这时,从护士间传来一阵阵笑声,将我吸引了过去。原来是曹老头在里面被一群护士包围着,他拉着一个护士的手说:“你前世是位格格。”将护士们逗得是花枝乱颤。
一名背对着我的护士扭过头来问我“有什么事?哪个病床的?”我忙摆手,说没事。她就又头扭了过去。
我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曹老头,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嫉妒来。此刻的他,就像一座通向副本的传送门,被一群斗志昂扬的家伙围住;又像一只闯进母羊群里的公羊,傲慢地昂着头,在环视围上来的母羊们。
我又开始百无聊赖了。从心里讲,我不喜欢医院,小时候是因为怕打针怕闻到医院里那股福尔马林的刺鼻味,现在是怕进医院还有医院那种冷嗖嗖的感觉。就如现在,楼道里又有那种熟悉的冷嗖嗖感觉。
身后的座位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病号服的中年人缩在座位上,蜷成一个团。我回转身,直接向那个座位走去。他感觉到我的目的是那排座位,就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在确认我究竟能不能看到他。
我对他露出个友好的笑容,算是个回答。按照我的习惯,平时我是不愿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因为和他们交集的结果常常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但我今天实在是无聊,无聊到我都忍不住想和他来摆摆龙门阵。人就是这样,在人群里常常觉得自己很孤独,而自己一个人了,又常常希望出现个家伙来陪自己聊聊天。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这个如此胆小的鬼。那张由于常年被风吹日晒而造成的黝黑的脸,那双被劳动刻满裂痕的手,有那木讷的表情,还有那张开着却没有一个字跳出来的嘴,都表明他生前肯定很老实本分,不愿意打扰别人,即使现在是鬼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掏出烟来,作势要给他。他想接,又摆了摆手。我将烟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又冲着我摆了摆手,接着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将烟从嘴里拿下,夹在了耳朵后面。
我问他:“贵姓?”
“姓张。”他很小心地回答。说完,他还在座位上使劲地缩着身子,好像怕将座位弄脏了。
“因为什么死的?”
“肝癌。”他黯然地回答。
“哦。”我嘴里发出个感叹词来。像他这种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段,正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这一走,家庭的困难就可想而知了。我又问他:“怎么不去投胎?”
“他们说我是自杀,没法上户口。上不了户口就不能投胎。”说完,他低下了头。
“自杀?”真是不错的理由,反正当官的就是头上一顶乌纱帽,下面两张嘴,对你怎么说都可以。这边说老百姓是我爷爷,那边说爷爷都是从孙子中出来的。因为我想到谢步来,他也是自杀,还不是昨晚和我一起吃的饭喝的孟婆汤。
值班护士听到楼道里有声音,还是在谈论自杀,她就探出脑袋向我这边看。结果就看到我在座位上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吓得她花容失色,脸色发白,就立刻将头缩了回去。我看到值班护士的动作,害怕将她吓出个内分泌紊乱,到时候硬是赖上我让我对她负责,就站起身对他说:“出来说吧,在这儿容易吓到人。”
我和他来到了楼道外面的阳台上。天黑沉沉的,乌云从远方一点点地向这儿逼近,看来今天这一场雨是跑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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