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荷和安明在庄小鱼办公室谈完事,就匆匆离开,连庄小鱼想私下问问安明如何泡到赵青荷的机会都没有。
时近黄昏,庄小鱼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正想出门时,钱大富进来说道:“老板,曾铁嘴打个电话来,说请你去一趟!”
庄小鱼身形顿了一下,问道:“有说是什么事吗?”
自上次官道人授意曾铁嘴在官印石上刻了一条龙后,庄小鱼多次想找曾铁嘴请教,但都吃了闭门羹,难得这次是曾铁嘴主动邀请的。
钱大富很自然地接过庄小鱼手中的黑色真皮公文包,说道:“没说,就说六点前到就行。”
庄小鱼回头一看挂钟,五点四十五分了,便道:“那好,我们这就过去吧。”
“老板,刚才那个大美女真的是赵家大小姐?”,钱大富在电梯中,问了一个很想问的问题。
“对,怎么啦?”,庄小鱼之前跟钱大富略微提过赵青荷的身份。
钱大富咬了咬下嘴唇,说道:“老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庄小鱼观察了钱大富有些认真的神色,心下揣测钱大富想说什么,嘴上却很快地说道:“你说!”
钱大富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为难地道:“那赵大小姐,前一段时间曾来过错楞县,跟上次那个、那个来处理的国安头头见过面,在城东的来记茶馆里面!”
“是不是安德鲁夫?”,庄小鱼走出电梯后,左右看了看。
“对,对,就是他,那个挺帅挺洋气的小伙子!”,钱大富想了想,记起了安德鲁夫的名字。
“什么时候见的?他们都说些什么?”,庄小鱼心下奇怪,怎么赵青荷来错楞县怎么不跟他打个招呼。
钱大富答道:“大概是那次你被绑架的事后两三天,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了,我当时是坐在茶馆角落里跟人聊天,偶然间见到赵家大小姐的,她那种绝色大美女来咱们这,我就多看了几眼,但她没看到我,当时也坐得远,没听到她和安德鲁夫说什么,这次她来投标时,我上网查了一下,这才知道她的来头的。”
庄小鱼知道钱大富经常跟人打交道,他练就了一种见过一次的人就能过目不忘的本事。
“好,我知道了”,庄小鱼也没再问,隐隐为安明担心,毕竟以前听赵乐乐说过,安德鲁夫是赵青荷的追求者之一,以安德鲁夫的家境,安明可是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老板,对了,其实那次赵大小姐和安德鲁夫见面后,那晚上,听说,有个大美女去见了曾铁嘴,不知道会不会就是赵大小姐”,钱大富见庄小鱼脸上没有不快的神色,便大胆说出了另外一个传闻。
“你听谁说的?”,庄小鱼走到停在县委大楼的陆虎车前,如果曾铁嘴以前见过赵青荷,而今天赵青荷刚走,曾铁嘴就来相约,这事会不会太巧了。
钱大富打开车门,摆手请庄小鱼上车,说道:“好像是艾维汉大叔说的,那晚上他在曾铁嘴的‘玉芝堂’拔火罐时见到的,然后跟人聊天时,把那女的说成仙女下凡一样,别人都笑他吹牛。”
庄小鱼坐进车后,没来得及想赵青荷的事,就看到毛方坐在驾驶座上,一楞后问道:“毛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德罗老大回来没?”
毛方回过头来,憨笑道:“庄哥,我是早上刚回到的,师傅他没回来,说是要到处走走,大概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前段时间,德罗带着毛方突然消失,没说原因,只说出去训练了,也没说去哪里,也没带手机,让让庄小鱼一直联系不上德罗,连胡里莫也没办法找到德罗。
一段时间不见,毛方的脸色更加黝黑,快赶上德罗那黑脸了,人明显壮实了不少,神情更加沉稳,而庄小鱼在毛方身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差不多明白德罗是带毛方去国外找恐怖分子练手去了,现在见到生龙活虎的毛方,庄小鱼心下极为高兴。
“老板,这小毛几天不见,回来又高了半个头,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这个子窜得太快了”,钱大富比了比自己的头,他和毛方两人并排坐着,都差不多高了。
钱大富和毛方在前排说话,庄小鱼坐在后排闭眼假寐,仔细推敲了一下刚才钱大富说的话,但没想出个结果来,再一想,赵青荷这样做,也许是完成赵家的一些秘密任务,自已要是去追根究底的话,可不太好。
待车开到“玉芝堂”时,庄小鱼下车后跟钱大富说道:“老钱,等会见到曾铁嘴,不要提赵青荷的事。”
“明白”,钱大富也知道赵青荷的事,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小人物能够参与的。
庄小鱼刚跨进“玉芝堂”,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看到曾铁嘴背着手站在大堂中央,仰着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药师佛像。
“曾道长、曾道长”,庄小鱼来到曾铁嘴旁边一看,曾铁嘴浑然不觉有人进来,眼神无聚焦之处,便叫了几声。
“哦,你来啦!”,曾铁嘴的魂飞了回来,眼睛灵动了起来,指着桌上一块金砖样的物体说道:“喏,这是给你的。”
庄小鱼微微弯腰一看,那物体看起来像一大块切好的阿胶,但色泽却呈金黄色,凑近一闻,一股沁人肺腑的药香直通七窍,光闻香就让人有种身心舒泰的感觉。
庄小鱼深吸一口气,舍不得把那香气吐出,静候了几秒后,才缓缓吐气,“这是什么?好香啊!”
“我师傅做的药砖,你每个月切一小块,用温酒服下即可,有益寿延年、强身健体之功效。”曾铁嘴比了比大拇指的指甲盖,让庄小鱼明白切多大块就好。
“这都有什么药材啊?”,庄小鱼拿起金色药砖,感觉入手极有弹性。
“灵芝、何首乌、雪莲、地伏龙、鱼吐丝、····”,曾铁嘴说了不下二十种的药物,有些药材连庄小鱼都觉得珍稀,有些药材却听都没听过。
“哇,老板,看来这是好货,给我也切点试试呗”,钱大富在旁边也被药香迷住了,忍不住开口相求。
“行,回去切一半给你”,庄小鱼倒是不在意。
“这药砖是专为你做的,其他人服了没效”,曾铁嘴脸色有些怪异地道。
“不会吧?!”,钱大富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庄小鱼放下药砖,问道:“这药只有我能吃?”
曾铁嘴见门外天色已晚,按亮电灯后,坐了下来,说道:“对症用药,这是我师傅特别为你做,这药,这世上,只有你才能吃,其他人都不行。”
“哦,官道长呢,我当面谢谢他!”,庄小鱼走到门边,四处望了望,没见到有人。
“不用了,师傅说这是小小心意,不足挂齿!”,曾铁嘴倒是有点妒忌了,以前官道人很难得给他们一帮师兄弟专门制药的,谁知道官道人一下子就为庄小鱼做了这么一大块药砖。
“那真是谢谢了官道长了,只恨当初未能多多请教”,庄小鱼有些怅惘地坐下,摸着药砖。
“有缘自能相会”,曾铁嘴微微一笑,连自己这个亲传弟子,也要好几年才能见官道人一次,何况庄小鱼呢。
“曾道长,吃这药,需要注意些什么?”,庄小鱼收起心思,问起了服药的禁忌。
曾铁嘴的手指在下巴上刮了刮,说道:“百无禁忌,你想怎么样吃就怎么样吃,不过,最好是三十天服一次,还有在常温下保存即可,但要避光!”
“了解”,庄小鱼用药砖拍了拍掌心,又弯了弯药砖,试了试硬度的柔韧度。
“不知曾道长,还有没有其他事要吩咐我做的?”,庄小鱼把玩了一阵,才把药砖放进了公文包当中。
“没有了,你请回吧!”,曾铁嘴举手送客。
“那曾道长不如去我家吃个便饭?有好多事,正好向你请教!”,庄小鱼知道曾道长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便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不必了,一个人吃饭自在点,我不善于吃饭应酬”,曾铁嘴摆摆手,拒绝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如果见到官道长,请你转达一下我的谢意,如果有事我能做的,请尽管吩咐”,庄小鱼站起来,准备告辞了。
“不送”,曾铁嘴稳坐在太师椅上,仅举手相送。
“告辞!”,庄小鱼拱拱手,行了一个抱拳礼后离开。
钱大富小心翼翼地抱着包,生怕把药砖掉地上摔碎了,说道:“老板,你这次肯定赚大发了,那道长做的东西,肯定好得很!”
“吃了就知道药效了,可惜没见到官道长,唉!”,庄小鱼一脸遗憾地说道。
“那屋子里还坐着两个人”,毛方突然插嘴道。
“你说什么?你是说官道长还在里面?”,钱大富突然停了下来。
毛方摇头道:“我不知道是谁,只是听到另外两个人的呼吸!”
钱大富转身走向“玉芝堂”,说道:“我怎么听不到?对了,老板,要不要回去问问,也许真的是官道人。”
“等等”,庄小鱼拉住了钱大富,说道:“既然官道长不想见我们,就算了,免得打扰他!”
“听你的”,钱大富对庄小鱼的话十分听从。
庄小鱼转过身,朝“玉芝堂”的大门深深一揖,大声说道:
“官道长的大恩大德,他日再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