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莫三妹,苏杭市顶级会所——欲望会所的老板,手眼通天的女人。
柳卿从马驼子嘴中问出莫三妹是苏杭市毒-品交易的一个大拆家后,知道事情严重,交待杨琦调来几个警察24小时看着马驼子后,匆匆赶回西湖分局找闻人湘汇报案情。
在医院折腾快到十一点时,庄小鱼跟柳卿说了一声,也急急忙忙地赶回学校,进校门时,被门卫拦了下来,说是晚归要登记一次,庄小鱼费尽唇舌,最后拿出实习通知书才让门卫放了自己一马,门卫还善意地提醒庄小鱼去教务处备个案,凡是在公安、城管、海事等需要24小待命的工作单位实习的话,是可以申请晚归的,为此,庄小鱼还特地在校门外的小卖部买了几包大中华烟塞给了门卫,之后,庄小鱼哪怕凌晨回校,也照样畅通无阻。
“他们都还没回来?”,回到宿舍,庄小鱼看到只有谭朱一人坐在床上打着手电筒在看书。
“啊,都没回,伟锋跟金融办的一些技术人员研究程序开发的事,自郎说是要请电视台的几个长腿靓妹夜宵,估计明早才能回来,你实习怎么样,这么晚回的?”,由于宿舍已熄灯,谭朱用手电帮庄小鱼看路,看到庄小鱼有些疲累。
“别提了,一去报到,就被叫到火车站旁边抓贼,谁料那贼手里有枪,差点挂了一个警察,现在想起都怕”,庄小鱼从衣柜中找出干净衣服,准备摸黑洗个冷水澡。
谭朱叫道:“哇,这样也行。”
“唉,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咦,今晚得洗冷水了”,过了十一点了,公共浴室里不供应热水了,庄小鱼想这么冷的天,洗冷水可是一个大考验。
“喏,帮你们打了几壶热水,不用冷水洗头的话,还顶得住”,谭朱用手电晃了晃书桌底下的几个大暖壶。
“你实习怎么样”,庄小鱼拎出一个暖壶,感觉挺沉的,看来灌满了热水,兑点冷水,估计能洗个温水澡。
“还好,挺清闲的,没什么事,可以上一整天的网”,谭朱重又把手电对准了书本。
苏杭市冬天的水很冷,即使兑了点热水还是很快变冷,庄小鱼在公共浴室用了几分钟就匆匆忙忙洗好,穿了内衣,飞快地跑回宿舍钻进被窝里。
“拿着”,谭朱扔过一个暖水袋。
“谢啦”,庄小鱼接过暖袋塞进到脚下,脚马上变得暖暖的。
被窝里慢慢暖起来了,但还没热到非常舒服,庄小鱼真怀念抱着雪子睡觉时的温暖感觉,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小时后,见谭朱还在看书,便说道:“谭哥,问你件事?”
“啊,你说”,谭朱头也不抬地答道。
“嗯”,庄小鱼想了一下后,说道:“谭哥,你以前是县长的秘书,你那县长是怎么下台的?”
谭朱关掉手电筒,沉默了很久,就在庄小鱼以为谭朱不想说时,谭朱长叹一口气,“唉,这个也不算秘密了,去年在网上爆出的‘吸毒县长’就是我的领导。”
“哦,陈汉康啊,去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他真的吸毒吗?”,庄小鱼知道去年苏杭市下辖的钱塘县县长陈汉康在即将成为苏杭市副市长的前夕,在网上被爆料出来长期吸毒而被免去所有官职,还被强制送进戒毒所去戒毒,陈汉康的前途尽毁,而作为陈汉康秘书的谭朱自然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而被连贬几级。
“他没吸毒,是受人暗算的,但警方找到的证据确凿,给办成了铁案,可惜我人轻位低,翻不了案”,谭朱的语气中满是愤怒。
庄小鱼问道:“暗算?那你找到陷害他的人没?”
“没有”,谭朱恨恨地一拍手,怒道:“可惜我被贬成了科员,远离了领导层,很多消息都打探不到,事后想想,陷害陈县的最可能的是跟陈县竞争副市长的对手。”
“这么狠?”,庄小鱼倒是听过官员升职前被举报、使绊子、打小报告等阴招频出,但用吸毒来赶绝对手的事,还是第一次听到。
谭朱一击床架,说道:“更狠的都有,你没听过买凶杀人的吗,副局长为升局长,雇人把局长杀了的?这官场如战场,升职前谁不经历一番明争暗斗的,陈县被暗算,也是吃了太老实的亏,他以为自身光明磊落就行,完全没有想到要防备旁边一些狼子野心的人,这才被阴得没有翻身之地的,从确定吸毒到被送到戒毒所,再被免职,不过一周,打得我们这边措手不及,连救都救不及,要是后来上面有领导发话护着,我想陈县在戒毒所都会被整死了。”
“会不会是县里一把手搞的鬼”,庄小鱼问道,这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是天然的对手,陈汉康出事,难保钱塘县的县委书记没下手。
谭朱肯定地答道:“不是,当时县委书记还有一个月就退休了,而陈县就要成为副市长了,没必要也不敢给陈县下套的!”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庄小鱼意指谭朱为陈汉康洗清冤情。
谭朱发狠道:“暂时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查,一年不够,我就用十年,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虽然你进了学院,但要是那些人不让你重回政府里面工作,那也很难查啊,对了,你老板出事了,怎么你还能进学院的?”,联邦行政学院选拔学生的条件极其严格,像谭朱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被招为学生的。
谭朱翻个身后,说道:“这得感谢我老板了,是他帮我安排的,原本他还没出事前,就已经帮我在学院里搭好路了,想让我更进一步的,而且学院里有一些领导跟他关系蛮好的,因此即使他出事后失去了自由,仍想办法通知那些领导,保住了我的学位,这样我就进来读书了。”
“他对你很不错啊!”,庄小鱼感叹道,有如此照顾下属的上级,难怪谭朱对陈汉康死心踏地的。
“嗯,可惜不能帮到他,唉——”,谭朱长叹一声后,陷入沉寂,不过不断发出细微声响的床架,显示谭朱辗转难眠。
庄小鱼也不说话,仔细琢磨着官场之中一旦牵涉到切身利益时,即使自己不害人,也要全面防范防止他人拆台,看来有必要让胡里莫加强情报搜集才行,只有掌握了可靠的情报,才能有针对性地做出应对。庄小鱼没想到的是,他这个想法在日后实施之后,却构建成了一个在后世被誉为世界第一情报网的“无孔”,使得庄小鱼在以后官路中总能化险为夷、招招制敌之先。
“小鱼,今天你抓的是什么贼啊,怎么会有枪的?”,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的谭朱,坐了起来,开口跟庄小鱼聊天。
“一个毒贩子吧,贩毒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有枪不奇怪”,庄小鱼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华夏联邦虽然禁枪相当严格,但总有一些渠道从境外走私一些枪支进来,就像西部边境地区的人家一般会私藏枪支用于打野兽用的,就连胡里莫在错楞县时,也搞过不少枪支用于护家。
谭朱点头赞同道:“这倒是,枪这东西,走私进来的有,自制的都有,像我们县里开了一间会所,那里的保安都是佩枪的,以前有些不长眼的小混混去收保护费,被保安直接一枪打在大腿上,然后给扔了出去,后来一点事都没有。”
庄小鱼惊讶地道:“是什么会所,这么猛?”
谭朱想了一会道:“嗯,好像叫、叫欲什么的,对,叫欲望会所,说是能满足男人所有欲望的会所,开业那天,会所的老板把县里五套班子的头头都请了去,听说只要去了的官员,都收到了一份厚礼,不过我老板不太喜欢那会所的老板,说那老板是条美女蛇,避之则吉,因此那天就没去,连带着我也没能开开眼界。”
“欲望会所,那老板是不是叫莫三妹?”,马驼子口中的红莲莫三妹,庄小鱼今天第二次听到了。
谭朱飞快答道:“听说是姓莫的,是不是叫莫三妹就不知道了,不过私底下聊天时听说这女人在江湖上人称‘红莲’,指她背上纹有一朵非常巨大的盛放的红色莲花,不过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说是除了她主动给人看,别人要是敢扒她衣服看的话,绝对是一个死字!她身边整天跟着一个战斗力堪比孙悟空的人妖保镖!”
“哇,听起来怎么像是黑道大姐大啊”,庄小鱼生起了让胡里莫查查莫三妹底细的心思。
“确实像,不过没人敢说她是黑道的,这莫老板崛起得非常神秘,没多少人知道她的来历,听说还有大领导关照着,我们钱塘县的欲望会所是一个分所,总店听说是在西湖附近,不过我不知道在哪里,那总店的会员入会费听说没有一个亿是根本没办法进去的,能搞起这么一个高级会所,这莫老板要不是个黑白两道通天的人物,还真难搞起来!”
“你怎么好像很了解这个欲望会所呢?”
“当年欲望会所在我县设点时,陈县本不想批地给她的,后来上面打了一个招呼,才勉强批地的,从此跟这个莫老板结了怨,后来陈县出事后,我也查过莫老板,但没有查到什么异常的,就没查了。”
“哦,这样啊!”
听完后,庄小鱼给胡里莫发了一条短信:
“胡爷,麻烦查查欲望会所的红莲莫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