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啥清河?”
庄小鱼努力地回想起在“相约黄昏后”中记下的电话号码后,立即拔通了万俟清河的电话,但不知道怎么读“万俟”这两个字。
“我是万俟清河,请问你是哪位?”,电话中一个沉稳的男音响起。
“我是庄小鱼”,庄小鱼报出名字后,也不说话,电话那边好像夹杂着不少声音,万俟清河可能不方便说话。
“你等等”,过了一会,电话那头的声音静了下来,沉稳的男音再度响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受伤了,等我定下位置后,麻烦你派个医生来”,庄小鱼留意到阮芳菲的视线转了过来,朝阮芳菲笑了一下,“还有帮忙联系我的朋友,让他们赶紧离开湄越,如果可以,请派人保护他们离开。”
“好”,沉稳的男音静了一阵后,“办完后,我再联系你!”
“谢谢!”,庄小鱼挂断电话,把手机握在手里,不知道雪子和冰姬、火姬能否及时离开酒店,还有戚猛和安明不知脱险没有。
“把手机还我”,阮芳菲见庄小鱼打完电话后不还手机。
“再用一会”,庄小鱼闭着眼,心神放松一点后,入骨的疲倦袭来,“你别这么小气,到时买个新手机送给你,这手机也太次了,说话都不清楚。”
“谁要你的手机”,阮芳菲不满地道,要不是开着车,阮芳菲真的会从庄小鱼手中抢回手机。
······
万俟清河,湄越的十大神秘富豪之一,拥有美利坚国和湄越国双重国籍,十年前定居湄越时,声名并不显赫,十年过后,凭借一个投资公司,参股控股了不少大企业,也一举成为湄越上层圈子中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但他为人低调、作风务实,在湄越上层阶级当中拥有着相当不俗的口碑。
万俟清河这时正在武家参加一个晚宴,接到庄小鱼的电话后,虽然有点意外,但并不惊讶,因为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就接到谈经午的电话后,知道庄小鱼将来湄越办事,而谈经午谈话当中的意思是庄小鱼如果有什么麻烦,请他要尽力解决。
“清河!”
万俟清河正站在阳台上,思索着庄小鱼受伤的原因和什么人让庄小鱼受了伤,被一个清柔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万俟清河回身一看,武媚芝手里端着两杯香槟,笑吟吟地看着她。
“媚芝”,万俟清河接过一杯香槟。
“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武媚芝的媚眼在万俟清河脸上悠然一转,走到栏杆边,风吹散了秀发。
万俟清河与武媚芝肩并肩地站着,微笑道:“刚接个电话。”
“烦心事”,武媚芝从万俟清河的声音出听出一丝烦恼。
“知我者,武媚芝也”,万俟清河举着杯轻轻碰了碰武媚芝放大栏杆上的酒杯。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武媚芝看着万俟清河轮廓分明的侧脸,万俟清河是众多接近武媚芝的男人当中少数几个不带色-欲眼光的,而且万俟清河与武媚芝的交往中保持谦谦君子的风度,因此两人彼此可引为不涉及男女之情的异性知己。
“一点小事而已”,万俟清河放下酒杯,轻轻向后拔了拔头发,“你跟华夏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谈得差不多了”,武媚芝心里想起庄小鱼的色样,感到一阵反胃,“不提这事了,一说就烦。”
“哦”,万俟清河认真地盯了一会武媚芝的表情,“你的表情,让人感觉你好像是正在便秘。”
“你啊”,武媚芝轻轻地捶了一下万俟清河的手臂,“说得太不斯文了。”
“哈哈,我可从没说我是个斯文人啊”,万俟清河开心地笑了一阵后,“青荷集团的那个代表是个什么人啊,让你如此郁闷。”
“什么人”,武媚芝好看地皱了皱眉头,“那小子,贪财、好色、好酒、欺软怕硬,是一个惹祸精,草包一个。”
“草包,不可能吧?”,万俟清河一早知道跟武媚芝打交道的人是庄小鱼,想到谈经午的老谋深算,这庄小鱼绝不可能是武媚芝的口中的草包。
“真是草包”,武媚芝想起庄小鱼在青峰行馆醉酒闹事的表现,“累人累己的花花公子,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万俟清河神色自如地看着武媚芝,“但最近很多人都提起过他,连阮三都主动见他,想不让人好奇都难。”
“这倒是真的”,武媚芝梳梳被风吹得有点乱的头发,“认真想想,这个‘建仁’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谈起事来倒也算是头头有道。”
“难得咱们的武大美人这么说啊”,万俟清河开玩笑道。
武媚芝白了一眼,眼中万种风情,“不提那贱人了,提起来就一把火,跟他谈生意,没占到半点便宜。”
“看来你被他占了不少便宜”,万俟清河见武媚芝脸上的囧样又重现时,便不再开玩笑,“走吧,进屋去,外面呆着,有点冷。”
“嗯”,武媚芝转身挽着万俟清河的手。
“你又拿我做挡箭牌”,万俟清河对武媚芝并无男女之情,因此武媚芝经常让万俟清河陪在旁边来挡住一些狂蜂浪蝶。
“有时真怀疑你是不是同性恋”,武媚芝手叉在腰间,扭了扭曼妙的身子,“我这么一个大美女,你怎么就看不上。”
“哈哈,你是萝卜,可我只爱青菜”,万俟清河点了点武媚芝的鼻子。
“你真是的,我可不是萝卜”,武媚芝嗔怪了一句。
“皮肤白,是白萝卜,脸色红,是红萝卜,嗯,嗯,青萝卜就没有了”,万俟清河进到屋内,一边跟武媚芝贫嘴,一边用眼神示意让军师罗伯特·李过来。
“你更像是个空心的大青萝卜”,武媚芝笑嘻嘻地一拉万俟清河的西服。
万俟清河低头一看,今天穿的是藏青色条纹西服,看起来真像一个黑青色的萝卜,不由得满脸苦笑,“还真像。”
武媚芝掩嘴娇笑不已。
罗伯物·李走过来,躬身叫道:“老板!”
“李”,万俟清任由武媚芝站在身边,也不避开,直接开口说道,“言先生的侄子到了湄越,他还带了几位朋友,你先帮我招待一下先。”
“是”,罗伯特·李一听到言先生,心里翻江倒海一般,但神色无任何变化。
“对了,用我的手机吧,他只记得我这个号码”,万俟清河把手机交给罗伯特·李,“还有,叫上柳叔一起去,我那世侄说晕机有点不舒服。”
“好的”,罗伯特·李心下一惊,作为万俟清河的心腹,他对言先生就是谈经午的事一清二楚,也知道万俟清河应谈经午的要求需要做什么事,而现在要出动柳叔这个名医,看来是出了大问题。
“言先生?”,武媚芝向万俟清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一个世叔”,万俟清河从走过的侍者盘中端过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武媚芝,“世叔的侄子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人。”
“哦”,武媚芝见万俟清河不想深谈,也没再问。
武媚芝和万俟清河如一对金童玉女,在晚宴中吸引了最多的目光。
······
罗伯特·李在一个中医馆拍了半天门,把早已睡下的柳叔吵醒后拉上车,直接开到市中心的红河别墅区的一幢独立别墅,这幢别墅是万俟清河专门准备的,作为庄小鱼等人任务失败后的避难所。
罗伯特·李在别墅上按了一长三短的门铃后,别墅大门自动打开,罗伯特·李和柳叔一进到客厅,就被两把枪指住脑袋。
戚猛和安明分据客厅的两个角落,一人一枪各指住一人。
戚猛站着,左手有伤,持枪的手却稳如泰山地指着罗伯特·李;而安明坐着,左大腿上血迹淋漓,放在沙发上的手持枪对准了柳叔的肚子。
罗伯特·李见戚猛和安明的神色都很疲倦,虽然被枪指着,却毫无惧色地道:“两位,我是谈先生派来的。”
戚猛和安明一听,对视一眼,放低枪口,但手仍不离枪,戚猛问道:“你们怎么会来?”
“我老板万俟清河说你们受伤了,我便带医生来看看”,罗伯特·李一指提着药箱的柳叔。
“万俟清河”,戚猛跟庄小鱼在咖啡馆交情报时,听庄小鱼说过这个名字,警戒心去了大半,一指安明:“先看他吧,他伤得比较重!”
柳叔直接走到安明面前,把枪推开,“年轻人,玩什么不好,玩枪,还受了伤,拿命玩啊,让我看看你的枪伤!”
“还有一个人呢?”,罗伯特·李让人去酒店接冰姬、火姬和雪子了,这别墅里还欠一个人没来。
“小鱼还没到”,戚猛脸上满是阴霾,原本一行四人被追杀得差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庄小鱼后来提议分路逃走,而且吸引了大部分的追兵,让他和安明的压力骤减才得以杀出重围,先后来到这别墅,但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等到庄小鱼来。
“你们谁联系我老板的”,罗伯特·李问道。
“不是我们”,戚猛抢前几步,站在罗伯特·李面前,问道:“是不是小鱼联系你们的?”
罗伯特·李这才醒觉,刚才万俟清河并没交待是谁联系他的,而看戚猛和安明,并没有生命危险,难道,遇险的是庄小鱼。
庄小鱼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