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鱼在自石玉的小屋中出来,心下凄然,摇手拒绝了毛方让他上车的请求,而是沿着小巷慢慢地走着,毛方堕后半步跟着。
“你是庄小鱼?”,庄小鱼刚从一条小巷转进另一条较暗的小巷,前方黑暗之中传来一个声音。
“谁?”,毛方飞快地一个绕身,挡在庄小鱼面前。
“你是庄小鱼?”,一个人从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来,脸孔在阳光下露出原形后,让庄小鱼吓了一跳,那人脸孔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紫色脓包,有些脓包还滴下血液和白色液体流到身上的白色西装上,把西装弄得脏乱不堪。
“我是!”,庄小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那人身上远远飘来一阵酸腐的味道,让人闻之若呕。
“在下脓包!天山七剑之一”,那人手里现出一柄小剑,在手指之间宛如灵蛇一样地游动。
“脓包?!”,毛方神色一紧,如临大敌地摆出迎战架势。
“他是谁啊?”,庄小鱼低声问毛方,这怪人名起得怪,还像个武侠小说一样自称天山七剑,不如叫天山七贱好了。
那人眨了眨布满脓包的眼睛,对着毛方说道:“小子,不关你的事,你赶紧走开,不然剑不留情,不过看你好像知道我的大名,给你三分钟,告诉庄小鱼我是谁,三分钟后,你走!”
“庄哥,你先走,我挡着他,你回去叫师傅”,毛方警惕地盯着那人,用手把庄小鱼往后一拔。
庄小鱼摇摇头,盯着那叫脓包的杀手,问道:“谁叫你来的?”
“有胆色,死到临头,还敢问这个,不过,你下去问阎罗王吧!”,那脓包看着庄小鱼时,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等等,还有两分半钟,让我问清楚先,毛方,这脓包是什么东东?”,庄小鱼不把脓包放在眼里。
“这天山七剑是指活跃在西疆省周边的七个很有名的独行杀手,专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不过这几年都没了声气,只有这个叫脓包还活跃着到处接任务,听师傅说过,这天山七剑中,数这个脓包武力最高、又最狡猾,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毛方飞快地介绍了脓包的来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原来是头顶流脓,脚下发软的脓包”,庄小鱼不屑地一笑。
“就凭你这句话,今天我不让你死个痛快,本想给你一剑的,现在我想加上十剑了”,脓包眼中闪出凶光,手中的剑转得更快。
庄小鱼冷然一笑,不把脓包的威胁当回事。
毛方紧张地道:“庄哥,你先走,这脓包不好对付!”
“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不走?”,脓包看着毛方脚下不丁不八的马步,脸色凝重了些许。
毛方不说话,单掌竖在胸前,请了一个起手势。
“好,好,够狂,今天我就来个买一送一,小子你嫌命长可就别怪我心狠!”,脓包怪笑道,说出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杀气尽溢,一股血气扑面直冲毛方和庄小鱼,竟然有绝顶高手的气势!
“靠,别像个脓包一样,软不拉叽的”,庄小鱼强按下胸中烦躁,与毛方并肩而立,一句话把脓包身上的杀气给搞散了不少。
“哟,有种,来,来,一起上”,脓包手中的剑一停,倒捏着剑尖,剑柄对着毛方。
“江湖事,江湖了,你一高手欺负两低手,别怪咱兄弟群殴你一个”,庄小鱼背着手,仿佛是一个临危不惧的大侠。
“一起上吧,今天阎罗王又要收多两个冤魂了”,脓包慢慢地提起剑,半闭上眼睛,整个的气质突然一变,身上的气质更加阴冷,似与小巷中的黑暗融为一体。
毛方像豹子无声地冲上,快到脓包面前时,只见脓包双目忽然暴睁,像手电一样射出两道寒光,他一脚在墙壁上一撑,一个回旋踢,仰天狂笑,“一剑在手,人尽敌国!小子,去到地府别说我狠!”
毛方左臂一格,退了一步,右手直冲,把脓包的攻势挡住,接着一阵快攻,反而打得脓包也退了一步,而后脓包连续几个重拳才阻住毛方如潮的攻势。
“妈的,你小子手挺硬的”,脓包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臂,跟毛方交手几次,有点受不了毛方的重拳。
“废话这么多,怎么不用剑?”,毛方揉身而上,眼睛盯着脓包右手中一直没动过的剑,刚才脓包只凭左手和左脚就挡住了他的全部攻击,这让他心下暗惊,但想及身后的庄小鱼,反而激起了血性。
“哈哈!”,脓包狂笑起来,神色却渐渐狠厉,“用剑,就你们这两个小屁孩还想我用剑,一拳就打死你们了!”
脓包的杀气更盛,眨眼之间就往前一步,身形如电,粗大的拳头直冲毛方胸膛。
“嗨”,毛方深吸一口气,身形仿佛增大了几分,马步一沉,右拳也如闪电般冲出,跟脓包的拳头来了个实打实的对撞,两拳相撞时,站在后面的庄小鱼感觉一股气流迎面而来。
脓包和毛方各退三步,脓包的脸色还好,只是左手有些轻抖;而毛方受伤更重,右臂脱臼而软软垂下,脸上飚出冷汗。
“好,能接下我一拳的人不多,再来”,脓包又是一拳轰了过来来。
“砰”的一声轻响,脓包的肩头上迸出一朵血花。
庄小鱼持着一把二连发的微型手枪直指脓包。
“你敢用枪?!”,脓包怒瞪着庄小鱼。
“你傻啊,对付你,我不用枪,我脑子就跟你脓包一样了”,庄小鱼说完,又是一枪直接打向脓包的右腿。
脓包不闪不躲,任由子弹打穿右腿,狞笑道:“还有子弹没有?”
庄小鱼看着满脸狰狞的脓包,一幅傻了的表情,其实脓包以前作案时挺怕痛的,一狠心到医院做了痛感神经阻断手术,凭着不怕痛的本事,在杀手界敢打敢杀,落了一个”拼命脓包”的称号,但却也因为不怕痛,皮肤触感下降,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沾了一种不知名的毒药而变得满身脓疮。
“没有了,要是有的话,再免费送你几颗也行!”,庄小鱼见脓包像个没事人站着,索性扔掉了手枪。
“下到黄泉,记住了,你大爷我不怕痛的”,脓包把剑咬在口中,拳如雨点般地直往毛方身上招呼。
毛方苦苦支撑着,拳打、掌击、腿踢、脚踩、指刺、头顶,十八般武艺再加上玩命精神,才在脓包的狂风暴雨打击中撑了十多分钟,但最终还是被打得横飞三尺外后顺着墙角滑在地下。
“呼,呼,呼”,打倒毛方后,脓包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大气。
毛方吃力地扳着墙壁上的砖缝,半跪起来,仍旧挡在庄小鱼面前。
“操,第一次遇到和我一样敢玩命的人,你怎么不跑”,脓包看着一直站着没动的庄小鱼。
“等着收拾你呗,跟我兄弟打了一轮,我再收拾你不是轻而易举”,庄小鱼双肩一晃,德罗教的太极起手式摆了出来。
“你这招跟谁学的?”,脓包看到庄小鱼的姿势后,眼神一缩。
“高手!”,庄小鱼笑道,德罗确实是高手。
“高手个屁!”,脓包拿下口中的小剑,用力一甩,直奔庄小鱼的眉心。
感受到小剑上传来的寒意,庄小鱼立即后退,并且脑袋一侧,谁知小剑在半空中一个转弯,仍旧对着眉心正中而来,靠,这他-妈的是什么小剑,像个精确制导导弹一样盯着眉头不放,庄小鱼急退几步,后背撞上了墙壁,退无可退时,庄小鱼迅即用手挡在额头之前。
“噗”地一声,锋利的小剑刺穿了庄小鱼的手掌,剑尖在眉心一厘米处停住了,在入心入肺的疼痛中,庄小鱼感觉到了小剑传来的一阵阵震动,转手一看,那剑柄是中空的,里面还装了一个微型的马达和尾舵,十足一个鱼雷的样子,难怪在半空中能转弯。
“嘿嘿,再多尝尝”,脓包双手往背后一摸,又掏出四把小剑,再一甩。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有种的,过来打过”,庄小鱼瞪着眼骂道。
毛方突然从地下暴起,腾到半空,挡下两柄小剑,还被一柄小剑插中左腹,另外一柄却没挡住仍旧往庄小鱼飞来,毛方力竭自半空重重落下。
“毛方!!你-他-妈的,干-死你y的!”,庄小鱼不理直冲胸膛的小剑,红着眼,提起拳头,冲上去跟脓包拼命。
脓包一脸轻蔑地看着毫无章法地冲来的庄小鱼,手里又现出两柄小剑,就等庄小鱼跑近后,来个致命一击。
“呀,呀!”,庄小鱼大呼小叫着,一跑进脓包五米之内后,一个急停,左手一扭皮带头,一篷飞针闪电般飞出,如同一群马蜂遮天蔽日般地杀到。
脓包没想到庄小鱼有如此暗器,大惊失色之下,拿起两柄小剑当成棍子上下一抡,打落了大部分飞针,但仍有少许飞针打在身上,还有一根飞针把左眼打瞎了。
“好,好!”,脓包嘴里叫好着,手里慢慢地把左眼插着的飞针拔了出来,一道血迹顺眼而下。
靠,这脓包什么人啊,这样都不痛的,庄小鱼心里大叫。
脓包这回拔出了十柄小剑,可是庄小鱼速度更快,连续按了两次皮带头,再射出两拔飞针,脓包躲过了第二拔,却被第三拔飞针打成了刺猬而倒在庄小鱼面前。
庄小鱼用满是血的手一抹嘴,愤愤地道:
“呸,真是个脓包杀手,杀人就杀吧,还唧唧歪歪说一大堆,小样,射不死你,哥这是改良版的是暴雨梨花针,一次三把,这回死得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