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印石露出玉胚本相的照片和影像,引起了各方关注。
皇宫,明心阁,皇帝李之华日常工作的地方。
李之华对着面前官印石的三维立体影像已看了近十分钟,其间地随意地转动影像,从各个角度来看,看后,负着手抬起头,穿过影像看向门外,眼神飘忽,说道:“你怎么看?”
一直站在书桌后面屏风前不动的大总管孔祥说道:“石在原地,于国有利!”
“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李之华绕着官印石影像,慢慢地转了一圈。
“是”,马公公嘴微张,声音清晰无比,“这是官道长前日说的!”
“哦,他老人家来啦?!”,李之华忽地转身,脸带惊喜地问道。
“没有,只是电话聊了一会”,孔祥淡然地道。
“十年前一晤,受益良多,可惜他老人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未能再次聆听他的教诲,可惜啊,可惜”,李之华走到书桌后缓缓坐下,频频摇头叹息。
“对了,他老人家都说了什么?”,李之华很想知道孔祥与官道长的交谈内容。
“就刚才那八字”,孔祥的脸抽了抽,官道长打电话来确实就说了八个字后就挂了,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石在原地,于国有利,于国——有利!”,李之华看着官印石浮在半空的三维影像,重复地念叨了几次。
“那就留在原地吧”,李之华闭着眼想了一会,睁开眼后,眼神决断地说了一句,说完后提起笔继续批阅文件。
“是!”,孔祥微微一弯腰,直接出去安排。
······
赵家客厅中,当代家主赵果果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赵太后和赵青荷。
赵太后拉着赵青荷嗑着瓜子,聊着闲话,完全不把赵果果说的官印石的事当作一回事。
“娘,你到是给个主意啊”,赵果果趁赵太后喝茶的功夫,赶紧插话。
“这关咱们什么事,不就一块石头吗,至于搞那么大吗?”,赵太后伸手从赵青荷的手上拿了一些瓜子仁丢进嘴里。
“问题是,咱们不动,让其他人抢了先,咱们不是吃亏吗?”,赵果果从军情局搜集的情报来看,各方势力已经蠢蠢欲动,想占有这个绝世宝玉了。
赵太后缓缓嚼着嘴里的瓜子仁,说道:“这种天上掉下的宝贝,可不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这东西,有福者居之,我看咱们家福气挺厚的啦,要知足常乐,你就别想啦,该干么,干嘛去!”
“但——”,赵果果有些迟疑。
“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些耐心,这事咱们掺和什么啊,华仔都没动静,你急个屁!”,赵太后不满地训斥赵果果,只有她敢直呼皇帝李之华为“华仔”。
“是,是,是,娘,你别急,你消消气”,赵果果见赵太后动怒,连忙站起来,在赵太后后背上抚了几下,趁赵太后看不见,赵果果拼命朝赵青荷眨眼睛。
赵青荷忍俊不禁地道:“太奶奶,爷爷的考虑也是对的,我已让安明着手准备了,咱们不抢石头,咱们护石头。”
“嗯,庄小鱼有没有出力的?”,赵太后突然问道。
“有,他可是主力”,赵青荷的计划,没有庄小鱼的配合,是难以完成的。
“那小子还有点用处,不算太差,可惜我的心肝小乐乐在外国捱冻受饿的”,赵太后一想起国外留学的赵乐乐,就感到心痛,完全没想过是她把赵乐乐和庄小鱼两人分开的。
“太奶奶,还有我嘛——”,赵青荷拉着赵太后的手撒娇着。
“乖”,赵太后慈爱地摸了摸赵青荷的头。
赵果果朝赵青荷竖起了大拇指。
······
中京市,东郊莫名湖附近的一幢别墅中。
胡家当代家主胡之锦和温家当代家主温如玉两人站在露台上把酒言欢,身后小圆桌子上放着几张关于官印石的卫星照片。
“老胡,把这石头移移,怎么样?我觉得放到津滨新城去挺好!”,温如玉举起酒杯说道。
津滨新城是中京市和另一直辖市北津市交界处的三角洲荒地中规划新建的城镇,主导开发的正是温如玉掌控的华夏最大的军工集团——中科集团公司。温如玉因为自己的名字里有玉,因此他很喜欢收藏玉石,他一见到官印石的照片后,一眼就判断出那玉胚价值连城,顿时生起占有之心,想把官印石运到津滨新城当镇城之宝。
“君子当温润如玉啊,你想要这官印石,可完全不符合你的名字啊”,胡之锦举举杯,并没喝酒,反而是轻轻摇着酒杯,让腥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打转。
温如玉一仰头喝光了酒,咽了咽酒气,说道:“那玉石跟我有缘嘛,放在那偏僻地方太浪费了,不如放在显眼地方让万人敬仰!”
“你啊,别太性急了,还是等等看吧!”,胡之锦看着远处的湖景,幽幽地说道。
“等?等到什么时候才行,让别人先下手了,到时我哭都来不及”,温如玉回到桌子边,拿起酒瓶,又倒了满满一杯酒。
“你少喝点吧,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要注意身体”,胡之锦回过头,劝了一句。
“没事,我一生就好两样东西,名酒、好玉,除此之外,别无他求”,温如玉喝起酒来可不像玉那样温润,一仰头,又是一杯酒。
“这玉石,真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给其他方面趁虚而入的话,就不值得了”,胡之锦考虑得比较长远,知道这官印石名声太响了,要是明着下手的话,只怕会落人口实。
“我看谁敢”,温如玉粗着脖子说道:“你老胡家和我温家联手,谁敢说咱们不是,咱们就灭了谁!”
“老温,说话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胡之锦皱着眉头,低声喝道,并朝四周看了看。
“没关系,这方圆几公里都是我的地盘,连蚊子都飞不进来”,温如玉傲然地指了指四周,周围的安保人员或时或暗,密密麻麻地护着别墅。
“大意不得啊,这事得考虑周详,不可妄动”,胡之锦上午接到线报称皇室和赵家均没有动手的意思,这反到让胡之锦不敢乱动了。
“前怕狼,后怕虎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首相做了二十年的?”,温如玉不满地哼了几句。
胡之锦笑了笑,跟外表儒雅内里粗俗的温如玉谈话,有些东西实在不用说得太明白,只要温如玉按他的想法行动就行了,皇室和赵家的动作不明,如果自己先动官印石,可就成那螳螂看着的蝉了,自己可是一向做黄雀的。
······
中京,联邦安全局所在三十层大厦中,局长办公室。
波波夫家族当代家主林舍多斯基·莫安·波波夫,坐在办公桌后,鹰一样锐利的眼神盯着面前坐着的长女安娜·波波夫,问道:“你的消息属实?”
“是,千真万确!”,身为军事安全总局副局长的安娜点头道。
“皇上不动,赵家不动,胡家不动,温家肯定也不动,这些人搞什么呢?”,林舍多斯基手指敲打着办公桌,皱着眉头苦思。
安娜把手里的pda亮了出来,调出一幅卫星照片,说道:“孔总管出宫了一会,去见了国安局长李子叶,一小时后,国安西部分局联合当地军方有了一个比较大规模的动作,把错楞县周边的不安稳因素都犁了一遍!”
“我明白了”林舍多斯基眼睛一亮,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让官印石留在原地,而赵家是支持皇上的,不然也不会调动军队去配合国安!”
“这个,调军的并不是赵总长下的命令,而是李子叶发函请当地驻军配合的”,安娜身在军事安全总局,对华夏联邦的兵力调动是一清二楚。
“嗯,难道赵家真的没动手,不可能啊,凡有军队出动,赵果果必然知道的,他知道了却不插手,看来赵家真的想置身事外,这与皇上让玉石留在原地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林舍多斯基久在官场打转,一想就想明白了皇帝李之华和赵果果之间的默契。
“那我们怎么办?”,安娜问道。
“等!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动”,林舍多斯基眉头一展,身子往椅背一靠,心情轻松了一些。
“等?据国外的情报,周边各国也有些动静,只是具体的还不清楚,我们就坐着等吗?”,安娜来之前,调阅了错楞县周边国家的卫星监控图像,发现有些国家的兵力正调往与华夏联邦接壤的边界。
林舍多斯基笑得像一头看着鸡的狐狸,“等,这时候,谁先动谁先死,胡之锦那个老狐狸都能沉得住气,咱们也得耐着性子,不过,该收集的情报还是得收集,而且要跟国安、军安方面加强情报交换,免得他们老说咱们藏着情报。”
华夏联邦三大安全局,联邦安全局负责国内安全事务,国家安全局负责国际安全事务,军事安全总局负责军事安全事务,三大局之间既有业务交叉,又有相对独立性,因而三大局之间一向是竞争多于合作,林舍多斯基执掌联邦安全局,自然不能掀开太多的底牌。
因为官印石现出玉胚,华夏联邦五大家族浮出了四个,唯独罗斯家族还隐在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