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有钱啦!”
“哦”
躺在大石板上的庄小鱼看着雪子的白金卡,心想雪子有钱后会做什么。
雪子却丝毫没有成为千万小富婆的意识,还是屋前屋后地忙着。
“雪子,不如买条船,你做船长,我做水手,咱们去环游世界”,庄小鱼自小就想坐船游遍全球。
“好啊”,雪子忙完一阵后,坐在庄小鱼身边,看庄小鱼发白日梦。
“一条船不够,咱们买两条船,一条去游世界,一条拿来看着玩”,庄小鱼说道。
“那有一条船没什么用啊”,雪子觉得买两条船很浪费。
“嘎嘎,谁叫咱是有钱人呢。”,庄小鱼怪笑道。
庄小鱼笑容突然一敛,抓住雪子的小手,说道:“雪子,你喜欢我吗?”
雪子愣了愣,随即点点头。
“雪子,我也很喜欢你哦,等你长大了,你一定要把我排在你的追求者的第一位,这样我才能近水楼台先得雪啊”,庄小鱼眼睛中泛出诚恳的味道。
“啊!”,庄小鱼的话把雷得外焦里嫩,一脸愕然。
“不行,不能是第一位,雪子,应该是唯一的一位追求者”,庄小鱼想想排第一位不保险,干脆说成唯一吧,得把未来的其他追求者全都排除在外。
“小鱼哥!”,雪子头低了下去,心如鹿撞。
“雪子,你现在是个有钱人啊,我可是穷得叮当响,我要是追到你,你的钱就变成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哈,哈,哈”,庄小鱼仰天怪笑三声。
“你”,雪子没想到庄小鱼是开玩笑的,气恼地道:“你这话是女人说的。”
“是吗,男人说的还不是跟女人说的一样?”,庄小鱼奇怪地问道。
雪子站起来,叉着腰,绷着小脸,说道:“当然有,我和你是一对的时候,我就会说‘你的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这是女人的权利,而你就要说‘我的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这是男人的义务。”
“嗯,男人会这么说吗?”,庄小鱼无从反驳雪子的利嘴。
“会”,雪子肯定地点点头。
“哦,那咱们现在就是一对的时候了,我跟着你混了,嘿嘿!”,庄小鱼抓住了雪子刚才话中的一点语病。
“谁跟你是一对了,我是说如果”,雪子小脸绯红,赶紧逃开。
“你刚才没说如果”,庄小鱼冲雪子的背影喊道。
“雪子,雪子”,庄小鱼见雪子走进厨房不出来,连叫了几声。
“什么事?”,雪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雪子,你是茶叶,哥是开水,哥泡你啊”,庄小鱼大声地开着玩笑。
听雪子半晌没答话,庄小鱼估计雪子在厨房里捂着脸不敢说话呢,庄小鱼“嘿嘿”笑着。
······
晚饭后,庄小鱼和雪子如往常一样到海滩散步,这次雪子不像平常跟庄小鱼走得很近,而是有意地拉开几步的距离。
“雪子,雪子,你干吗离我这么远”,庄小鱼跟在雪子的屁股后边转。
“哪有”,雪子加快了脚步。
“你看我都追不上你了”,庄小鱼追着雪子,想抓住雪子的手。
“没有啊”,雪子突然停了下来。
“追上了”,庄小鱼见雪子停下,赶紧抓住雪子的手。
“你,放手”,雪子挣了几下,没挣脱,但声音不是很坚决。
“不放,我是病号,你得带着我”,庄小鱼耍起无赖来。
雪子想到庄小鱼的伤,神情温柔下来。
庄小鱼见状,心下得意地一笑,牵着雪子的手,在沙滩上随意地走着,几句话就把雪子逗得咯咯直笑。
“小鱼哥,那个人好像是安大哥”,雪子看到远远坐在沙滩上人好像是安明。
“有点像,过去看看”,庄小鱼说道。
庄小鱼和雪子走近一看,果然是安明。
安明坐在沙滩上,眼神空洞,神情之中似有悲苦之色,没留意到庄小鱼和雪子走来。
“老安,一个人坐在这想什么呢”,庄小鱼拍了一下安明。
“嗯,小鱼,雪子”,安明回过神来。
“你们这是拍拖呢?”,安明见庄小鱼和雪子像恋人一般地手牵着手。
“啊”,雪子轻呼一声,把手脱开。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庄小鱼拉着雪子坐下,自已躺在沙滩上,双手垫在脑后,问安明道。
“我妈患了重病,缺钱!”,安明对着庄小鱼,并不会隐瞒什么。
“什么病,严重吗,缺多少钱”,庄小鱼问道。
“叫骨髓、骨髓增生变异综合症,简单来说,就是没有造血机能,现在靠每月输血几次撑着,一个月要花不少钱。”,安明想起母亲的病情,神情沉重。
“这病名挺绕口的,能做骨髓移植吗?”,庄小鱼觉得这种病也许能通过移植骨髓来治。
“可以,但要花许多钱,要两百万,但不一定能找到适合的骨髓”,安明咨询过骨髓移植的可能性,但负担不起高昂的费用,还有适合的骨髓难找,其母的病情就这么一直拖着时身体越来越差,成了安明的心病。
“问题挺严重的!”,庄小鱼挠了挠后脑勺。
安明苦笑了一下。
“安大哥,我这有钱”,雪子掏出白金卡递给安明。
“你哪来的钱?”,安明没接白金卡。
“卖珍珠的”,雪子答道。
“哦”,安明想卖珍珠能有几个钱,还不够一个月输血的钱,但不好直接拒绝雪子的好意。
“老安,这卡里面有1490万,先拿去给伯母治病吧”,庄小鱼正想开口跟雪子借钱呢,没想到雪子自己掏出卡来了。
“1490万!”,安明被吓住了。
庄小鱼看得安明的表情,笑道:“吓傻了吧,我第一次听到时,也跟你一样。”
“什么珍珠这么贵啊?”,安明想不通有什么珍珠能值这么多钱。
“一黑一白,极品珍珠,这么大,赵乐乐帮忙卖出去的”,庄小鱼双手比划成一个篮球形状。
安明对庄小鱼的夸张习以为常,但肯定雪子的珍珠一定比平常的大,不然也不会卖出这么高的价钱。
“对了,我去拿电脑转账”,雪子想起可以通过网上银行转款。
“雪子,等等”,安明叫道。
“安大哥,你等我一会”,雪子挥手叫道,飞快地跑远了。
“这雪子”,安明摇头笑道。
“老安,就等等吧,你不是不知道雪子的性子”,庄小鱼知道雪子虽然小,但办起事来可是想到就做的。
“老安,认识你这么久,我发现你很少笑啊”,庄小鱼认为安明比较严肃。
“是吗,可能吧”,安明对庄小鱼的话不置可否。
“你看起来很孤独”,庄小鱼躺在安明旁边,感觉到安明身上散发出一股孤独的味道。
安明声音低沉,“孤独,也许吧,自小我爸就去世了,我妈拉扯我和我妹长大,我放着银行不错的工作不做,硬是要出大城市来闯闯,大城市里藏龙卧虎,我这么一个资质平庸的人混了几年没混出个人样,狠狠心花了大钱去读个研究生,毕业后发现更难找工作了,十几年来,没怎么给家里寄过钱,反而是我妈和我妹寄钱给我用,三十几岁人,没票子、没房、没车、没老婆、没孩子,整一个‘五没’老男人!”
庄小鱼拍拍安明的背,安慰道:“你现在不是进入国安了吗,怎么说也是公务员,工作稳定、福利高。”
安明说道:“也亏得进了国安,工资挺高,不然也难以负担我妈的医药费,所以我拼了命也不能退出国安”,
“原来你这么拼命,是为了这个”,庄小鱼明白了,为什么安明在军训中即使练得再累、再痛也咬紧牙关不退缩,以安明的瘦弱身板竟然在训练中与戚猛拼了个平分秋色,连庄小鱼也自愧不如。
“你说我孤独,其实是因为穷苦而融不入这个社会的感觉让我越来越难得开心,我的朋友大都成家立业、有房有车,也算小有成功的人士,我呢,啥都没有,怎么跟他们打成一片,你都没有让人可以利用的价值,别人看得起你吗?”,安明一腔郁结难以言明,今天终于一吐为快。
“你这是自卑,你没有价值吗,只是你不觉得而已,如果跟人交朋友,要先看有没有利用价值,能交到知心朋友吗?我和你,还有戚猛,都不是有钱人,我们看上你什么,你看上我们什么,虽然你得承认我比你靓仔、小七比你威猛,不过这都是小事嘛,咱们兄弟讲心不讲金!”,庄小鱼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安明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七威猛过我,但你未必靓仔过我”,安明歪着头说道。
“怎么说,我也靓仔过你”,庄小鱼自恋地一甩头,拔了拔头发。
“你坐着,屁股不痛吗?”,安明对庄小鱼可以坐着感到奇怪。
“呀,痛,痛”,庄小鱼刚才说得兴起时,坐了起来,没想到屁股还有伤,安明一提,伤口突然作痛,庄小鱼立即弹起站着。
安明开心地笑了。
庄小鱼指着前方黑暗的海面,张开双手,说道:“老安,人生就像这大海,有时在黑暗中,有时光明中,但大海还是大海,光暗并不能改变什么,我们,还有小戚,一起去创造属于我们的大海吧!”
我们的大海,庄小鱼的一番话让安明心潮起伏、情绪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