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夜,湖内市的国家大剧院前,一辆辆的豪华轿车停在大门前,彬彬有礼的绅士挽着争奇斗艳的女士走进大剧院。
湄越的国家大剧院是仿照法兰克国的巴黎歌剧院而建,外观充满巴洛克式的建筑风格,建筑规模宏大,装饰精美细致,整个建筑闪耀着金碧辉煌的色彩。
戚猛和安明站在一部银色奔驰房车前,左右观察了一下,戚猛打开车门,俯下身子说道:“出来吧,没异常!”
躲在车内的庄小鱼,神情畏缩地道:“真的没有?”
戚猛没好气地招了招手。
“你让开,往前走”,庄小鱼叫戚猛离开车门,等门外没人时,飞快地钻出车门,然后飞快地奔上台阶,在台阶上走动的人的身前身后乱转,直至跑进大剧院的大门后,靠在一个角落的柱子上喘着大气,好像刚才后面有一连串的子弹在屁股后面追着。
自伊藤纪夫被杀后,庄小鱼提心吊胆地过了六天,晚上常做恶梦,白天一般就呆在总统套房里,要么就是在酒店里面转转,要是出到酒店就肯定要戚猛和安明作陪,出门也是鬼鬼祟祟的,也不敢在外面呆太久,谈完事后就回酒店呆着,因为庄小鱼怕在外面转悠时,那个角落里突然飞出一颗子弹把自己的脑壳崩飞了。
进入大剧院的大门左拐,庄小鱼来到有着豪华金色装潢的休息大厅,厅内四壁和廊柱布满巴洛克式的雕塑、吊灯、油画,有人说这儿豪华得就像是一个首饰盒,里面装满了耀眼的钻石翡翠。休息厅内,男男女女们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掩嘴浅笑,唯恐破坏了这里的浓郁静谥的艺术氛围。
庄小鱼坐在富丽堂皇休息大厅的角落里,无心顾及休息厅的豪华,而是四处打量着,意图发现对他不利的危险分子。
“黎少,黎少,···”,庄小鱼在大厅中看到从门口低头走进黎森,正想打个招呼,没想到黎森一见到庄小鱼后调头就走。
“y的,不给面子”,庄小鱼朝黎森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
庄小鱼做梦也想不到从黎森的宝马车取出的名单是伊藤纪夫将要介绍给黎家的重要人物,而就是因为庄小鱼醉酒闹事,让伊藤纪夫被不知名的枪手打死了,连带着今晚由伊藤纪夫带黎森认识重要人物的计划也泡汤了。
黎森连续三天都被家主狠狠训斥,心情是相当的灰暗,想着今晚来大剧院看看表演放松一下心情,谁知道一进来就见到瘟神庄小鱼,哪能不掉头就走。
“少爷,演出快开始了,进场吧”,安明见休息厅里的一部液晶屏幕上提示演出在十五分钟后开始。
庄小鱼站起来,当先朝门外走去,快走到大门时,一个身影从侧地里一把揽住庄小鱼的肩头,庄小鱼扭头一看,大惊:“你!”
来人是伊藤纪夫的保镖古叔,古叔的手看似是轻放在庄小鱼的肩上,但两根手指控制庄小鱼肩关节处,把庄小鱼的半边身子捏得酸麻无力,古叔面无笑容,阴狠地道:“我身上有炸弹,你敢乱动,就一起死,还有让你的人呆在原地!”
“虎子,我和他去谈点事,你和管家留在这里等我”,庄小鱼回头让手已搭在古叔肩上的戚猛打了一个眼色。
戚猛和安明一早就认出古叔来,听到古叔的话后,投鼠忌器之下,没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古叔带着庄小鱼从楼梯下的一个角门处消失。
“大爷,你想怎么样?”,庄小鱼虽然一直怕伊藤家的人找上门来,但被古叔挟持住后,光棍心态又上来了,横竖要脖子上挨一刀,这时反倒不是那么害怕了。
古叔沉着脸不说话,一直挟着庄小鱼,从角门处走向地下室,越往下走,麻石砌成的通道越窄,地面也越潮湿,不知道下了几层、转了几道弯,古叔把庄小鱼带到一个有四五十平方的地下室内,地下室的中间有一个三四十平方的水池,池水暗黑,一面墙上挖空了半边用粗铁杆焊成了一个铁闸,外面好像是一条河,这水池估计与外面的河联通的。
古叔把庄小鱼带到铁闸前,二话不说就往庄小鱼的膝盖弯一踢,再一按,庄小鱼就跪着把头挤在了铁栏杆中间。
庄小鱼两个耳朵给擦得痛,叫道:“你轻点,你家主人的死,真不关我事的,那天我只是喝醉了,我一醉就会失控,就会跟人打架,真的不关我的事,你饶了我吧,呜呜!”
尽管庄小鱼涕泪交流地求饶,古叔仍神情冷漠,一言不发。
“大爷,饶命啊”,庄小鱼为求真实,连身子发抖都演上了,“大爷,大爷,真的,我是冤枉的,你饶了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一千万够不够,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即给了一千万,一千万美金,行不行?”
“闭嘴!”,古叔冷冷地喝了一声。
“我···”,庄小鱼突然闭嘴,因为一条小船慢慢地从河边靠了过来。
小船靠近庄小鱼身前停了下来,船上坐着穿着带帽风衣的两个人,一个在船后用木桨划船,一个坐在船头。
坐在船头的人,风帽下是一张银灰色的面具,眼睛中满是兴趣之色,看着庄小鱼的脸,问道:“就是他?”
“对,”古叔掐在庄小鱼脖子上的手一紧,“你看看,他是不是整容的!”
“干什么,放开我”,庄小鱼拼命挣扎躲开面具人伸出来摸脸的手,我靠,找人来查这个,难道身份暴露了,庄小鱼心急如焚。
古叔手指一紧,庄小鱼颓然低头,面具人冰凉的双手捧着庄小鱼的脸慢慢地摸着。
庄小鱼感到脸上有两条蛇在游动,没一会,已是满头冷汗。
“对,整容过的”,面具人带着依依不舍的神色收回了手,“整容的是个高手,用的好像是可吸收的整容材料,完全不用开刀,只须注射一些材料,然后纯手工捏成的,绝对是个大师。”
古叔听到面具人的结论后,粗鲁地往后一扯庄小鱼,一转,再掐着庄小鱼的脖子,把庄小鱼举在半空抵在铁栏上。
“你斯文一点,别搞伤了”,面具人突然开口阻止古叔,“这可是个艺术品,大师的杰作,千万别弄坏了!”
庄小鱼被掐着脖子,两眼发黑,骂道:“搞你-妈的头,什么杰作,我这可是百分百的原装货,整你-妈的容啊!”
古叔对面具人的话充耳不闻,冷冷地道:“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等等!”,面具人伸手抓住铁栏,把头伸进头,说道:“不如让我先问问,他这手术是怎么做的,你再杀也不迟。”
古叔的眼睛冷冷地一看面具人,面具人顿时不出声了。古叔的手稍松,看着庄小鱼眨着睁开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后,说道:“果然是你!”
“不是我”,庄小鱼连忙否认,“真的不是我杀的!”
“庄小鱼!”,古叔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是庄小鱼,那保镖是戚猛,管家肯定就是安明了,你们三个人的眼神,化成灰我也认得。”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庄小鱼无辜地瞪大眼睛。
“哼,赵家”,古叔眼中透出无比的杀气,狠狠一掐庄小鱼,问道:“说,是不是赵家派你们来杀我家少爷的。”
“嗯,哎”,庄小鱼用力撑着脖子有肉,费力地说道:“什么赵家,我是渥罗斯家族的人。”
“你还真能装”,古叔的手指按在庄小鱼的眼帘上,说道:“脸变了,可这眼神没变。”
“等等”庄小鱼感到眼皮的刺痛越来越痛,深怕被古叔下狠手挖成瞎子,连忙道:“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你想怎么样吧,大爷,行不,你就是我大爷,我什么都听你的,总行了吧,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古叔把庄小鱼往地下一掼,脚踏在庄小鱼的胸膛上,喝道:“说!”
“真不是我们干的”,庄小鱼的手抚在还在发痛的脖子上,“是‘蜂刺’干的。”
“蜂刺?”,古叔的眼神一凝。
“对啊,就是蜂刺,湄越国的特种部队”,庄小鱼语速飞快,把到阮家见阮三的事、受袭后追到村屋干掉一个蜂刺成员的事说了出来。
古叔听完,脸色阴晴不定,说道:“这只是你的推测!”
“也只是推测啊”,庄小鱼没好气地说道:“来到湄越我就见过阮三啊,也只有阮三才有那能力调动‘蜂刺’啊,谁想到阮三派人来杀我,反到把伊藤误杀,这谁想得到啊。”
“想不到”,古叔提起庄小鱼,手腕一转,一把黑色匕首抵在庄小鱼的心口处,脸上充满扭曲的狠色,“如果不是你去跟我家少爷打架,那我家少爷也不会死,你们三条命都抵不上我家少爷一条命!”
“等等,你不想知道谁是幕后指使吗”,庄小鱼急忙说道。
古叔狞笑道:“阮三,我自然会找他,你先下去,跟少爷做伴吧!”
“砰、砰、砰”,一阵的密集的枪声在地下室门外响起,几颗子弹飞进地下室,一颗打在庄小鱼和古叔之间的铁栏上,打得火花四溅,一颗正中面具人的左眼,一颗子弹则把船尾坐着的人爆头。
射得好,救兵终于来了,庄小鱼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