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雪子和赵乐乐的亲密无间,让胡里莫打消了找庄小鱼兴师问罪的念头,但却不想放过花心的庄小鱼,于是胡里莫像个金头苍蝇围着一个裂开一条小缝的臭蛋一样,在庄小鱼身边飞来飞去地问同一个问题——雪子和赵乐乐,究竟谁更好?
庄小鱼烦不胜烦,最后搬出杀手锏,“雪子,雪子,胡爷有话问你呢,你出来一下!”
“干爹,你找我”,雪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拖着一个行李箱出来了。
“你”,胡里莫吹胡子瞪眼地一看庄小鱼,立即对着雪子低眉顺眼地道:“雪子,别听小鱼胡说八道,哪有什么事,来,来,我来帮你拿行李。”
这条狐狸毛,一个字,贱,庄小鱼腹诽胡里莫。
“不用,我拖得动”,雪子不让胡里莫拿行李。
“哪有让女人做重活的道理”,胡里莫拿眼睛一瞅庄小鱼,意思是你小子还不快点滚过来拿行李。
“雪子,乐乐,刚胡爷跟我打赌输了,所以他一个人扛行李了”,庄小鱼眼睛朝天,故意不看胡里莫。
“干爹,你和小鱼赌什么,赌输啦?”,雪子好奇地问道。
“这是男人之间的赌约”,庄小鱼拉着赵乐乐和雪子往外走,“胡爷,愿赌服输啊,雪子最不喜欢输了赖账的人。”
“你这个——”,胡里莫差点破口大骂,但看到雪子问询的眼神,硬生生地把“小王八蛋”咽回肚子里,差点没憋成内伤。
“你赌什么啦”,赵乐乐看胡里莫气得脸发紫。
“赌谁的毛长”,庄小鱼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赵乐乐一看庄小鱼的平头,再看看胡里莫的头发,再一瞄庄小鱼的下部,诡异地笑道:“原来比这个!”
庄小鱼在赵乐乐的头上打了一个爆栗,说道:“你想什么呢,色女一个!”
赵乐乐摸着头,不服气地道:“那你们比什么?”
“鼻毛”,庄小鱼一指鼻孔,说道:“胡爷昨天被雪子说鼻毛突出鼻孔外了,昨晚胡爷就找了把剪刀把鼻毛剪光了,怎么跟我比。”
“咦,恶心”,赵乐乐把手在庄小鱼身上擦了擦。
庄小鱼回头见胡里莫看着三个行李箱在发呆,高声叫道:“胡爷,赶紧的,赶路呢。”
“我去帮干爹”,雪子不忍心让胡里莫受累。
“没事,咱们在前面溜达着”,庄小鱼满不在乎地左搂赵乐乐、右抱雪子,大摇大摆地走着,十足花花公子左拥右抱的样子。
胡里莫气得七窍生烟,庄小鱼抓住了他的命门,只要庄小鱼一叫雪子出面,他就拿庄小鱼没法子,看到肖基流和老云英站在一边想笑不敢笑的神色,没好气地指着行李箱道:“小鸡,你来扛!”
“我扛?”,肖基流指着鼻子问道。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胡里莫一瞪眼,转身追着庄小鱼而去,“小鸡,赶紧的,赶路呢。”
肖基流挠挠头,说道:“这老大,咋就这么窝囊呢?”
“走吧,人都走远了”,老云英一推肖基流。
肖基流腋下夹着两个箱子,头顶一个箱子,像个杂技演员把箱子搬了出去。
胡里莫赶上庄小鱼后,趁赵乐乐和雪子在说悄悄话的时候,又找了由头跟庄小鱼斗起嘴来,两人坐在陆虎车上也没停嘴,一路吵嚷着。
一行人驾车来到一座小山包前,驶上一条狭窄的单行道,路上没有多少行人,陆虎咆哮着一路奔到山顶,在山顶上一座略显破旧的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就这”,庄小鱼下车后,那小楼破旧得可以,四周杂草重生,外墙灰黄破落,窗户均剩余个窗框而没有玻璃,大门居然只有半扇,楼前近百平方的花园里到处是残枝落叶,不用看,楼里肯定是灰尘满地、枯叶横飞的破败景象,胡里莫怎么找了一个荒废的民居?
“这不会是没人住的鬼屋吧”,赵乐乐拍着心口,怕怕地问。
“鬼屋你个头,这儿是正经八百地用了十万元买的”,胡里莫站在小楼前指着一个“摘月”的门匾。
“摘月,口气挺大的”,庄小鱼左右看看,位于山顶的这座小楼除了破一点外,建筑方正,视野良好,差不多能俯瞰半个县城,如果修葺一下,到也像个山顶别墅。
雪子走进院子里,拔掉一些已枯萎的花枝,说道:“这原先是一个大户人家住的,后来因为第三代子孙把家产败光了,便把这座小楼拿出卖,但因为较偏僻,而且没人管理,没有人愿意买,最后就变成这样了,干爹就把它买下来了。”
胡里莫见雪子想要把楼前花园的枯枝全整理了,连忙阻止道:“雪子,不要搞了,等会有人来整理的。”
庄小鱼拉住胡里莫,抱怨道:“胡爷,这么大一个地方,门窗漏风,到处是灰尘蛛网,怎么住人啊”
“急个毛啊”,胡里莫横了一眼庄小鱼,说道:“叫了一个工程队来装修,不用半天,保证一个全新的房子出现。”
“半天,行不行啊?”
“看不起我,是吧?半天都不用,一小时搞定!”
“吹牛吧,你!”
“吹牛?你等着瞧,这年头,有钱好办事!”
“雪子的钱,你得省着点花!”
“你——”
胡里莫和庄小鱼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争吵着,突然听到:
“胡老板,我带人来了!”
庄小鱼回头一看,居然是苏杜拉·阿义尔带了一大帮人上来了,打了个招呼,“苏大叔!”
自从上次沙尘暴之后,庄小鱼只见过苏杜拉·阿义尔一两次,而且苏杜拉·阿义尔完全忘记了沙尘暴当天发生的事,苏杜拉·阿义尔当庄小鱼是一个新认识的人。
“哎,庄主任”,苏杜拉·阿义尔一抚大胡子,笑道:“原来这地方是你买的!”
庄小鱼笑笑,也不否认,雪子买的,不就等于自己买的吗。
胡里莫一拉苏杜拉·阿义尔的手,指着小楼说道:“老苏,赶紧开工,等着入住呢。”
“没问题”,苏杜拉·阿义尔向后面的一帮人吆喝了一声,“伙计们,开工!”
约莫三四十人一拥而上,装大门的、安玻璃的,打扫院子和小楼的,清理花园的,种花草的,约莫三五人就负责某一事项,不到半个小时,一栋全新的小院落就快显出雏形来了。
“哇,好快啊”,赵乐乐在一旁看着,赞叹不已
“那是”,胡里莫像只骄傲的公鸡挺直了胸膛。
庄小鱼泼了一盆冷水:“胡爷,你不觉得,这样做,太高调了吗?”
“高调?怎么会”,胡里莫眼睛一眨,否认道。
“还不高调”,庄小鱼一指院子,说道:“你花钱买楼,再叫人整修,你想不让人认为你是有钱人都难!”
“咱有钱啊,藏着掖着做什么?”,胡里莫一脸不以为然。
庄小鱼被胡里莫的暴发户嘴脸气得发晕,“胡爷,我的大爷,我可是官啊,低调点行不行,我住这里,你想让大家知道我是个贪官啊!”
胡里莫眼睛一斜,说道:“靠,还以为你担心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小院子吗,你做几十年官,也未必买得起,何况这房子又不是你的,是你老婆的,是雪子买的,明白不?”
胡里莫说“老婆”两字时,语调重得多,还看了一眼赵乐乐。
赵乐乐倒是没听见胡里莫说什么,因为她正看着一个工人从楼顶倒吊下来擦着“摘月”门匾;而雪子则站在花园里指挥工人摆放盆栽。
庄小鱼哪会不知道胡里莫的心思,低声说道:“胡爷,你要是再敢煸风点火,我今晚就跟雪子吹吹枕头风,让雪子不认你做干爹!”
“你敢威胁我!”,胡里莫色厉内茬地道。
“你试试”,庄小鱼握着雪子这么一张王牌,还真不怕胡里莫。
胡里莫瞪着庄小鱼看了半天,然后泄气地道:“行,算你狠!”
“这才对嘛”,庄小鱼老气横秋地一拍胡里莫的肩头,说道:“胡爷,眼光要长远一点,想想以后,我和雪子生的小孩要叫你爷爷的,到时你挑一个孙子,我们让他姓胡,胡家就后继有人啊!”
庄小鱼轻轻地抛出一个让胡里莫无法拒绝的承诺,胡里莫立即弯低了腰,陪笑道:“你说的是真的?”
庄小鱼答道:“当然,我一向是牙齿当金子用的,说的话都是金口玉言!”
“其实我不姓胡”,胡里莫突然说道。
“姓什么?”,庄小鱼讶道,这胡里莫看起来像混血儿。
“胡里莫·洛克菲勒”,胡里莫骄傲地说道。
“洛克菲勒?”,这倒跟美利坚国的一个大家族一样的姓氏,庄庄小鱼笑道:“奶奶的,你倒会傍大款。”
胡里莫笑笑不语。
“这样就好了”,庄小鱼一拍手,说道:“以后你孙子,我儿子,就这样取名了,叫某某·宫本·庄·洛克菲勒,把你我和雪子的姓氏都写进去,名字就由你定好了!”
“这感情好”,胡里莫举起左手想来个击掌为誓,“那,一言既出?”
庄小鱼举手与胡里莫轻轻一击,笑道:“八马难追!”
“好”,胡里莫一听后继有人后,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大声吆喝那些工人,“你,把坑挖深点好种树,你,擦玻璃用点劲,你,扫完地再找个拖把拖一下,拖干净啰,所有的人听着,一小时内完成,全部加工钱,加一倍,不,翻两倍,赶紧的,快,快,快!”
胡里莫的重赏一出,工人也立即卯足了劲拼命干活。
“你真行,这样就骗了他给你卖命”,赵乐乐贴在庄小鱼耳边说道。
“嘿嘿”,庄小鱼贼笑着,一揽赵乐乐的腰,笑道:“为咱们的儿女着想啊,有这么一个大内总管在,我放心啊!”
“谁跟你生啊,还大内总管,你以为你是皇帝啊!”
“在家,我是皇帝,你是皇后,你要生一打小孩才行!”
“那雪子呢?”
“也是皇后啊,我不纳妃子的,我的老婆都是皇后!”
“一皇几后,是吧!”
“对!”
“还对,喷你一脸!”
“喷啥啊,来,亲我一脸!”
“唔——”
站在庄小鱼和赵乐乐身后两米远的肖基流和老云英相视一眼,对庄小鱼的厚脸皮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并对他们老大胡里莫的顶着一堆尿布的未来窃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