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一辆小轿车载着杨明七拐八拐行出市中心,直向南郊飞驰而去。
“马秘书,我们这是去哪儿,什么样的礼物要跑这么久?”轿车里,坐着杨明和小马,前面司机跟大熊穿得一样,也是一身黑色西装,一路上像个闷葫芦,不发一言。
小马莫测高深的笑笑,接过话题:“到了你就知道了,这件礼物会让你感到很爽很痛快的。”
杨明虎躯一震,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难道高翔给的礼物是个美女,可是我已经有姐了,这样做会对不起她的,可像高翔那样身份的人拿出的一定是顶尖美女,万一我提档不住诱惑怎么办?何况人家一番心意,拒绝了好像不太好吧。
“咦,杨明,你脸怎么啦,红红的?”
“没、没事。”杨明支支吾吾的应付着小马,轿车越驶越偏僻,直到看到一家废弃的工厂才停了下来。杨明和小马下了车,他看了看时间,在路上已经花费了两个多小时了,晚霞露出最后一丝余辉,然后坠落天际,四周变得昏暗起来。跟在小马身后,踩在沙石与泥土混杂的小路上,两边都是荒草,杨明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一个词--------野战。
“当当当。”小马敲了敲铁门,里面立刻有人应了声,随后大铁门拉开,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字排开,两手交叉,放在背后,微微躬身:“小马哥好。”
“嗯,大家好。”小马淡定自若,这样的场景他见得太多了。倒是旁边的杨明看得一呆,早知道不能小看小马,看来小马在以高翔为首的势力圈里,地位比大熊还要高,想到大熊,杨明看了看几个大汉,一个都不认识,那天的6位西装男也不在其中。
“小马,你可来晚了,兄弟们等得都不耐烦了,大家都是为高老板做事的,你的架子是不是大了点?”伴随着阴阳怪气的声音,里面出来一个瘦高个。见到瘦高个,那些大汉又齐声道:“教官好。”瘦高个微微点头,看小马的眼神有一丝不屑。
“吴大教官,并不是我摆架子,市中心的路有多堵你是知道的,能在两个小时赶到已经不错了。杨明,你说是吧?”
“咳咳咳……。”杨明想不到小马会把自己也牵扯进来,傻子都知道两人不对路了,看吴教官对小马的态度,地位即使不比小马高,但也决不会低。为了不得罪两人,杨明只好咳嗽了。
“他就是老板说的苦主?”吴教官看了杨明一眼,转而对小马道。
苦主?杨明呆了一呆。
“嗯,他叫杨明,老板挺赏识他,今天的礼物就是给他准备的。”
“哦,那你们过来,礼物就在里面。小兄弟,办事的时候快一点,兄弟们还要回家吃饭呢。”吴教官说完就转身在前面带路,杨明心中暗道,我倒是想快一点,可这么多人看着,能快得起来吗?
那些大汉都在外面守着,没有跟进来。杨明三人走了大约3分钟,来到一个类似于办公室的小房间,吴教官推门就走了进去,杨明紧随其后,里面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女,反而是5个大男人,三个五花大绑躺在地上,其他两人看到杨明他们连忙叫了声:“教官、小马哥。”
吴教官点点头,转身对杨明道:“呐。小兄弟,那天晚上打你害你进医院的就是他们三个,”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三人,吴教官又道;“想怎么对付他们你尽管说,绝对让你满意。”
地上躺着的三个人杨明只认识一个,他就是前经理王德,其他两人杨明不认识,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看到杨明他们脸上满是惊恐。那天虽然喝得恍恍惚惚,但杨明还是知道是王德干的。之所以息事宁人,一来是没有证据,二来自己是个打工的,王德好歹是经理,杨明自问现在还斗不过他,所以打算先忍气吞声再说。然而自己斗不过的王德现在却五花大绑,口里塞着臭袜子,看到自己只能呜呜的叫,任由宰割,还是托了高翔的福啊,杨明现在终于知道吴教官为什么叫自己苦主了。
“你们怎么认定的是他们干的?那天已经很晚了,而且我受伤的那个地方也十分偏僻?”
“这三个傻瓜,虽然选择的地方比较偏僻,那段时间也的确没有人。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选择在马路上动手,马路上有监控录像,只要找有关部门查一下就知道了。如果这种事是我做的话,我就会把他们带到荒郊野外,比如这里,然后再制造场意外,或者干脆毁尸灭迹,这样才神不知鬼不觉,另外……。”吴教官越说越兴奋,两只眼睛都充血了,两个杨明不认识的人听得都吓得尿裤子了,就连还算镇定的王德也面如死灰,身体瑟瑟发抖。
“好了,好了,现在杨明在这里,老板说一切听他吩咐,你瞎起劲干嘛?”小马懒洋洋的打断吴教官的话,眼睛看向杨明。这次吴教官出奇的没有反驳,同样也看着杨明。
“他们怎么对我的,你们就怎么对他们,人命关天,我不想事情闹得太大。”杨明微一沉吟,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在那一刹那,杨明仿佛看到王德他们感激的眼神。
“这个,似乎轻了一点。不过小兄弟的话也有道理。好,兄弟们。还等什么,开始干活。”吴教官兴奋得叫了一声,立刻有几名壮汉狞笑着走向王德他们,王德他们抖得更加厉害了,紧接着就是几声惨叫。
从工厂出来,天色完全黑了,小马近距离打量杨明,第一次发觉这个年轻人很难得,面对吴教官那样的屠夫居然面不改色,侃侃而谈,难怪老板会这么看重他。
“小马哥,请。”等在外面的司机殷勤的给小马开门。三人向市中心驶去,吴教官他们则负责扫尾工作。
周娟焦急的在宿舍楼下等杨明,都九点了,他怎么还不回来?路过的同事用怪异的眼神看她她不怕,她怕得是那种毫无结果的等待。终于,一辆轿车映入眼帘,慢慢驶近,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然后从车里走下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对着车窗道:“马秘书,很晚了,你就不用下车了。替我转告一声高经理,他的礼物我很满意,很爽很痛快。顺便帮我谢谢他。”
车里的小马好像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车子就掉个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