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比赛只有一天,杨明依旧在射击场上练枪法,缉毒科想把刑事科踩在脚底下,那么他就要在比赛中完胜缉毒科,反过来把赵铁柱踩在脚下,以此来树立自己在刑事科的威信,为转正铺平道路。这样想着,从外面进来一个圆脸小胖子,笑嘻嘻的来到杨明旁边,然后熟练的举枪、瞄准、射击,“砰砰砰”就是几声枪响,枪枪都命中靶心。在杨明目瞪口呆中,小胖子侧过头笑了笑:“忘了自我介绍了,杨科长,我的名字叫唐荣。”说完这句话,他就施施然转身离开了。
杨明呆呆地看着他的成绩,再互相对比,“当啷”一声,手枪掉落在地。
下午4点,像往常一样,杨明从警局出来直奔市人民第一医院。病房里,杨明握着周娟的手,来回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脖子上的胡须又长常了,姐在的话一定会提醒自己刮掉吧,还有领子,又卷在里面了,还有……。可是姐,这些我已经无暇顾及了,和缉毒科的比赛我真的没有信心,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他们都在逼我,我真的尽力了,可对方那么强大,我怎么能够赢得了他们呢?姐、我很累。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一滴眼泪顺着杨明脸颊滑落,滴在周娟手心,又从她的手心掉落在地,粉碎。
第二天清晨,市总局宽阔的训练场上搭了个高1米,面积大约为20平米的擂台,台下四周黑压压的围了一大批警员,人人都在翘首以待这场巅峰对决,都在兴奋的讨论谁输谁赢。赵铁柱的铁拳所向披靡,杨明的速度防不胜防,究竟谁会笑到最后?
“亚军,你认为杨科长会赢吗?”刘杰忐忑不安,输了第一场,第二场也就不用比了,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杨明身上,现在能够打个平局是刑事科最大的心愿。
刘亚军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赵铁柱被称为警局第一高手,和毒贩打过无数次交道,每次都能够将对方击毙,就经验而言,杨明就已经输了。何况,擂台这么小,大大的限制了杨明的速度,这场比赛我看胜算不大。”
刘杰听了面如死灰,如果第一场杨明输了,那么第二场应该是他对小胖子唐荣,虽然在刑事科里他的枪法是最好的,但比起唐荣的枪法他自问望尘莫及。难道以后真的要看见缉毒队的人就绕道走吗?
“可恶。”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杰扭头一看,原来是孙晓璐,此刻的她高耸的胸脯正剧烈的上下起伏,小拳头握得紧紧地,一脸恼怒的看着左前方。刘杰一怔,孙晓璐的脾气一向很好,是谁惹她这么生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刘杰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左前方那是缉毒队的方向,这时他们那边打出了一道横幅--------拳打杨明,枪败刘杰,刑事科从此绕道走。
“他们、他们难道就真的以为自己必胜无疑,吃定了刑事科吗?”刘杰拨开人群,向横幅那边走去。
“站住,你想去干什么,打架斗殴吗?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警察,不是街头混混。”刘亚军一把拉住刘杰,呵斥道。
“可是他们太欺负人了。”
“一切靠实力说话,想要赢就得输得起,能打出这样的横幅,看来我是高看缉毒队了,幼稚。”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拉扯中的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杨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边,“任何事情,只要尽力了,那就对得起自己,至于是非成败,那就看天意了。”身影穿过两人,踏上台阶,杨明稳稳地站在擂台中央。
自从杨明出现,孙晓璐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能说出这番话的,怎么看也不像伪君子啊,真的看不透他,还以为他不来了呢。场中的喧哗顿时静止,变得落针可闻。突然缉毒队那边一阵欢呼,因为他们的偶像、精神领袖赵铁柱也来了。杨明听了心中直泛酸,为什么刑事科就不能也为我欢呼一声呢,要知道在比赛前我大可以抽身而退的。然而时间不容他多想,赵铁柱高大的身体已经站在他面前,一边戴上拳套一边问:“你要不要戴拳套?”
杨明一愣。
赵铁柱接着说:“你可以不用戴拳套的,我的一拳经过仪器测试是500斤。如果我不戴拳套的话,估计你连一拳都受不起,还有、你可以用脚。”场下一阵喧哗,除了刑事科,人人都说这场比赛不公平,可是说话的人忘了,作为缉毒队大队长,赵铁柱可以说是身经百战,和他比起来,刚进警局的杨明就是一只菜鸟。
“你把拳套脱下,你也可以用脚。我还提议,我们的比武直到哪一方爬不起来了才算完,不然就永远打下去。”杨明的声音震住了全场,孙晓璐他们面面相觑,刘杰咽了口口水:“杨科长、杨科长他不会疯了吧,这样会死人的。”
擂台上赵铁柱犹豫了,然后他慢慢的脱掉拳套,扔在地上,老实说,他心里也有点悬,那天杨明表现出来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之所以一上来故示大方,就是想在心里上压制对方,但始料未及的是杨明比他还敢玩命。没有裁判也没有哨声,赵铁柱不敢大意,试探性的一拳打向杨明,杨明侧身躲过,脚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赵铁柱心头一喜,不容对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就是一拳。这一拳再无毫无保留,带起一缕劲风直扑杨明胸口。
擂台上呈一面倒的形式,杨明一步步向后退,赵铁柱的铁拳在他身边如流星般划过。他就像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一叶扁舟,随时有覆灭的可能。
“好、好、打得好。”擂台下有人在为赵铁柱欢呼。
刘亚军皱着眉,沉声道:“糟了。”
“怎么啦,杨科长不是都躲过去了吗?”刘杰茫然的问。
刘亚军苦笑:“躲是躲过去了,可是你看杨明,他还可以退几步。一旦退无可退,他就必须和赵铁柱硬碰硬。纯粹凭力量,杨明根本没法和赵铁柱比。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的速度,而选择以自己的短处和赵铁柱较量,现在他的空间越来越狭小,就是想靠速度取胜都办不到了。第一场、”刘亚军摇了摇头,苦涩的道:“我们输了。”
赵铁柱看着站在角落里已经退无可退的杨明,扬起铁拳:“认输吧,凭力量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未必。”杨明面无表情的答道。
“冥顽不灵。”赵铁柱低吼一声,一拳砸下,两个拳头在空中撞击,杨明的身体直往后退,狠狠地撞在木质的护栏上,护栏“嘎嘎”作响,有断裂的可能,他的脸也瞬间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