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东,这里以后就是你在这边的家咯!”回到饭店,华明强看着自己打拼了十几年的地方,心里有些不舍。
“这还要谢谢华叔。”以后,自己在这边也有一个家了,虽然破点、旧点,但毕竟是自己的了。
“谢什么,反正我迟早都要过去,这房子早晚都要卖。我收拾几件衣服,剩下的就都给你了。”自己以后也用不着这些了。
“华叔,这怎么可以?”
“这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我也不差这一点,而且带过去也是仍的多。”说完华明强就去收拾东西了。
不多一会儿,华明强就提着一小包东西出来了。
“亚东,我要走了,以后有空我再过来,这里以后就交给你了。”
“明天再走嘛,现在应该没去深圳的车了。”
“有的,现在才下午三点钟。对了,我这饭店的营业执照还有半年的时间才到期,你要是开饭店的话这半年就不要再交钱了。”说完从包里拿出营业执照给莫亚东。
“谢谢华叔。”莫亚东只能说这句了。
“好好干,我走了。”华明强拍了拍莫亚东的肩膀,再看了一下这饭店,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去省城的车站。
看着华明强离去的身影,莫亚东充满感激,衷心的希望华叔一路平安,健康长寿。
转过身,擦去眼角的泪水。莫亚东仔细的打量了自己的新家:房子总共两间,里面的一间只有大概十五平米左右,而且是用砖随便堆起来,上面盖几片瓦的那种。里面有华叔留下的一台小电视机和一张床;外面的这一间是以前客人吃饭的地方,宽六米,长八米的样子。里面有六张桌子和十几张凳子,靠近门的地方有一的个三层的木架子,最上面的一层放了一些剩下的蔬菜、下面两层放了一些锅碗瓢勺。门前搭了一个约四五平米的简易厨房,正前方不远就是马路了。房子的左边是一栋两层的楼房,房主开了一家杂货店;右边是一个小型的公园,里面有一些娱乐设施和一个篮球场。
左右再看了看,莫亚东把外面的东西拿了进来,锁门回到了和杨国华租的房子。躺在床上,考虑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把身上的钱全布掏出来、数了数,总共二百七十三块。看着手上仅有的钞票,莫亚东迷惘了:虽然现在是有房子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二百七十三块,究竟能做什么?能买一条好点的烟,买一瓶好点的酒,或者可以吃一顿好点的晚餐......
二百七十三块,究竟能做什么?难道又要去上班、存钱。有钱之后呢,干嘛?开店、开什么店,要开店现在不可以吗?没钱,那我现在能保证上班的时间究竟要多久才能存够开店的钱呢:三年、五年。如果在这过程中出现了一些自己预料之外的事,挣钱的速度比不上消耗的速度,那咋办?继续上班,这样会不会重复一辈子?
我不要上班一辈子,这样的人生不是我要的,莫亚东握着拳头在心里对自己说。躺在床上,莫亚东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心里突然有所感悟:如果我们呆在屋内,看到的就是一小片屋顶;如果走出户外,我们看到的就是一片天。就像老师告诉我们‘井底之蛙’的故事一样,呆在井底的青蛙永远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美好、多么的精彩。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我自己都觉得我只能去上班,那最终我也只有上班的这一条路可以走。想法决定态度,态度决定人生。有一句名言不是说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吗!
“你怎么还在睡啊?”杨国华下班回到宿舍,就看到莫亚东呆呆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什么,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不睡觉干嘛?”莫亚东在心里想了想,还是不要把买房子的事告诉他。等想好了怎么做之后再说,免得又被他骂一通。
“上网啊,你以前不是有空就去的吗?”
“不想去了。”以前上网是为了见她,现在她不在了,莫亚东不知道坐在电脑前面还能干些什么。
“其实很多事情都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啊,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些事情也许真的说不明白,即使说明白了,而且说了很多遍,可是他就是过不了那个坎,有什么办法。毕竟,每一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复制给他。
“想毛,玩几天该干嘛就干嘛。”想得已经很清楚了,从小时候上学、上街、和同伴玩的时候,那么多人的眼神告诉他—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除了小时候偷偷的在角落里默默哭泣外,懂事后的他就学会了坚强。有时候想想,也许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究竟长啥样。可是,也许见面后自己能带给她的,除了伤害还是伤害。偶尔也一个人在黑夜里独自幻想,自己和她在一起逛街的模样。可是一想到别人的眼神,那超过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心里就一阵后怕。自己或许已经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可是她呢,能接受吗?爱一个人就一定要让她幸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所以,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道死命令---不恢复正常人的面孔,绝不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或许是月下老人也看不下去他的懦弱,在他还没恢复正常人之前,就掐断了他们之间连接的那一条红线。不过,面容带给他的,不全是灾难,也让他学会了坚强这个词所代表的真正含义。所以,他始终坚信,当有一天,我们都老得走不动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一定是她---那明明可以猜到自己的情况,还一如既往地在网上对自己诉说思念的女孩。
“走啦。”杨国华换下工作服,看到莫亚东又发呆了,不由得大声吼了一句。
“去哪里?”回到现实,看到杨国华已经变了模样,疑惑的问道。
“吃饭。你以为你是神啊?”附加喝酒,杨国华在心里加了一句。书上说酒精能让人很快的忘记伤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忽悠人的。
“你没吃饭?”厂里不是开了食堂吗,而且还是三菜一汤。自从有了食堂,莫亚东以前上班就很少出来吃饭,这就可以想象食堂饭菜的丰富程度了。
“没,天天吃腻了,换换口味。快点,有点饿了。”说完又对着镜子开始研究纯灰色的头发和这五官究竟配不配,要不要换回前几天的金黄色,或者染成全白色似乎也不错。
“喔。”莫亚东应了一声,快速的穿衣洗漱。男人之间的感情不需要像男女之间那样的表达方式,心里明白就好。
“走,唱歌去。”酒不能喝多,最好是脑袋晕晕的,然后再去唱歌,把心里的苦闷喊出来,这样就可以很快的走出失恋的阴影。好像书上就是这样写的,杨国华摸了摸脑袋,脑子也有点晕,但应该就是这样。
两人走出了饭店,来到了白石村里唯一一家可以唱歌的地方。这里位置很偏,你可以尽情的发泄,不用担心吵到别人休息,也没有人会在你放开歌喉的时候跳出来提醒你小声一点。唯一差点的,可能就是这里没有梦想k歌那样良好的环境、周到的服务。
杨国华唱歌很不错、人也长得帅,莫亚东曾多次建议他去参加选秀节目,可他却偏不去,说没有兴趣。人就是这样,如果不喜欢某样东西,白送也不要;不喜欢某工作,就算再有天赋,也不会干出多大的成就。莫亚东也曾说:如果动了手术,就一定去试试,不说前十,但分区前一百名一定可以。有这样的自信,可想唱出来的也不会太难听。两个男人就这样你一首、我一曲的唱到大半夜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