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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长剑自公子翩跹体内幻化而出,那剑温润如玉,恰似剑的主人一般,和煦如风毫无杀气。
确实是一柄好剑,人剑相映,俱是君子。
公子翩跹并不将剑持于手中,轻轻向前一送,那剑便脱离修长有力的手掌,虚浮在他四周,灵动非凡。
白衣魔终于抬起头颅,声音不再阴测测,只是问道:“此剑何名?”
公子翩跹依旧是那副和煦如风的模样,轻声笑道:“此剑名为沧水,是旧年时候,我自那南蛮之地沧水河底偶然拾取而来,因观之灵气非凡,又有一股正气悬于其中,故将之带回以为佩剑。”
那南蛮之地,乃是中州帝国最南之处,传说那地方人烟乌有,遍地泥泞沼泽,虽有如云高山,却甚乏凰之一族,据传闻所说,在那处居住的俱都是奸邪恶毒之人,因被人追杀而不得不潜入那凶险之地,若是寻常之人进了那处,十之八九俱无法平安而回。
也有人说,那一处凶险地,有无穷的凶恶巨兽,那是兽类蛊虫的天堂,凰之一族,是无法在那处生存的。
众人像看待奇迹一般的盯着千奇少主易翩跹,能从那里走出来的人,定是不平凡之人,也难怪能有这般自信,和凶名外扬的白衣客一战。
白衣魔继续又说道:“沧水剑?想必是前辈高人遗下之佩剑了,果然不同寻常,这剑是否配那遗剑之人我不知晓,但我看来,这柄剑却是极配你的。”
公子翩跹拱手道:“承蒙夸奖!”
白衣魔道:“既然如此,便让你我尽情一战,各展所能罢!”
公子翩跹说道:“如此甚好,但请白衣兄先出招。”
白衣魔却并不使出任何法术神通,只是说道:“我虚长你几十年光阴,岂可先你而动,你便出招罢!”
公子翩跹虽儒雅如风,却并不迂腐,捏指成剑形,向前行了一步,笑道:“如此,我便以三招为限,还请指教。请看好了,小龙剑!”说完双指并行,灵犀一指轻点那沧水剑。
那沧水剑果非一柄凡剑,随着公子翩跹轻轻一点,便恍若一条入海蛟龙一般,有些许龙吟之声随剑风行疾驰而震动。且看那剑愈行愈快,若风中之龙冲向白衣客,白衣魔单指向天,奇形兵刃胡不归自然而然便出现在他身前,替他挡下这一击。
一击未得,沧水剑于虚空之中自动盘旋而回,公子翩跹再次出指,朗声笑道:“且看此剑,君子行!”双指于虚空之中再是一点,那剑又自向白衣客疾驰而去。
君子行,且如风……
那剑虽其行也快,然却给人一种和煦如风谦谦君子的感觉,似乎这剑不是去伤人的。白衣魔亦双手轻点虚空之中,有点点蓝光闪耀于胡不归之上。
只是在刹那之间,两柄神兵利器便交锋在一起,天地之间俱是撞击之声。俄而,双剑分开,各自回到主人身边。
公子翩跹笑道:“白衣兄果是法力高超,且再看此剑,沧水一别!”说罢那剑便翩然而去,于虚空之中迤逦而行,似乎是妻子为丈夫折柳送行,又似乎是两个挚交好友执手而别,似德高望重的老师送弟子远行,似厚重如山的父亲和子女隔山遥望。
沧水一别,一别数十年。
卿何在,不思量,且相念……
这一剑的风情太盛,让观看的众人俱都陷入了无穷尽的回忆之中,似乎那并不是剑,而是一把拨开记忆云雾的神奇之扇。
一个满脸虬须的中年客人,看见了童年时候的豪情壮志。
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白发老者,看见了一生两百多年间的挣扎攀升。
古鉴正在持杯饮酒,却仿佛刹那之间看见,百数十年之前年少的自己向父亲立下誓愿。
兮飞云神情恍惚,所有的兴复志向俱都消散,只余下那一个背负长剑的萧索身影,那是她的良人,却早已经死在数年之前。
兮轻眉盯着她的丈夫,这个注定为她引以为豪的男子,眼前是那一轮明月,那一抹情愫。
……
白衣魔也是凡俗之人,亦有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当这一剑刺来,所有深藏的往事,俱都一点一滴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脸上仿佛千年不变的雪白之色,也渐渐透出迷惘和彷徨。
幸好,那一柄奇形兵刃胡不归却是一个死物,当凶险逼临它的主人,只见它立即挡在身前。沧水剑蕴含极大的剑意,而它却没有主人法力的支持,只一击便被击出十数丈之外。
但却是这一击,立即便让陷入虚幻之中的白衣魔醒来。身在剑意之中,他受的影响最深,强制迫使自己回复心神,嘴角处有丝丝鲜血溢出。
白衣魔盯着已经到了眼前的长剑,双指并行直伸,便在刹那之间阻止了沧水剑的行进。
所有的虚幻,俱都在眼前瞬间消散。
沧水剑此一击又是无功而返,便迅疾回到公子翩跹的身畔,在虚空之中灵异飘动。
白衣魔抹去嘴角的深蓝色鲜血,竟然还能笑得出生,只听他说道:“公子翩跹果然是好剑术,世人诚不缪传,今日得见如此剑招,某三生之幸!”
公子翩跹笑着说道:“兄台亦是好法术,至少融汇三品以上的实力,又有一柄灵异护主的神兵,翩跹这一剑,倒是让你见笑了。”
那奇形兵刃胡不归再次飞回白衣魔的四周,白衣客说道:“岂敢!如今已见识君之高招,且亦让某献丑两招,请君品尝。”
公子翩跹温润有礼,拱手说道:“如此甚好!”
只见白衣魔双手握住胡不归之尾端,闭上双眼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那神兵之上光芒愈来愈胜,比之“问天”剑的光芒虽然略有不足,然后其凌厉决绝之势,却已经直冲青霄斩破云雾。
公子翩跹谨慎防备,右手轻轻一动,那柄沧水剑便落入手中,他持剑静静等待着白衣魔发出这一击。
白衣魔终于酝酿完成,持神兵而立,口中说道:“翩跹兄,此招名为胡不归,是我浸淫这兵刃之上唯一招数,敬请指教!”说罢一人一兵刃,趁风势而来,似比风更快!
公子翩跹却再不言语,全身调整到最好的状态,以待胡不归之一击。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
胡不归,何所为?
一意孤行,杀意无限,这不是一招神通,而是无穷尽的悔意和恨意,似乎要将这一山劈开,将所有能看得到的东西统统毁去。
只为祭奠,只因遗憾!
这一招太过强盛,公子翩跹运起全身所有的元力,将之俱都聚于剑中,拼起无穷战意,誓要挡住这一击。
因为有一个女子,正静静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刺眼的光芒将两人掩藏,所有人再也看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是如何情况,只能担心,或者期待。
只不过转瞬之间,光芒立销,白衣魔犹是那副尊荣,只是仿佛陷入了无穷尽的痛苦之中,满脸的伤痕渐渐浮现,眼眸里面再也无丝毫冷静,不似人类,似一个只为复仇只为毁灭的野兽。
公子翩跹终是比白衣魔少修行数十年,这一击虽未致命,却被那无穷杀意伤了肺腑,只一击便如断线竹鸢一般,在空中摇摇晃晃落向人群处。
易鉴在那一招祭出之后便大觉不妙,待翩跹身子被一击飘向人群之时,立时便出现在虚空之中,接住公子翩跹的身子。满脸怒容的将他交与一脸担忧的兮轻眉,望向白衣客,怒道:“且让老夫代小儿,来请教请教君之第二招。”
兮轻眉抱着不断吐出鲜血的公子翩跹,眼睛里两行清泪落下,沾染了嘴角处的胭脂,格外醒目。公子翩跹缓缓睁开眼睛,握紧兮轻眉的玉手,轻轻说道:“我不妨事的,只一些内伤,待我化去便好,你不要担心。”
兮轻眉声音有一些哽咽:“我如何能不担心,这还是大婚之夜,你便受了如此重伤,我,我去和那白衣人拼了去!”说罢便要起身,却被公子翩跹拉着双手不动,待看到他缓缓摇头,只能定住身形不动。
且说白衣魔此时已从癫狂之中回复清明,望向受伤坐在椅子之上的公子翩跹,还有挡在公子翩跹身前的易鉴,拱手说道:“翩跹兄,恕某得罪了!”
公子翩跹挥手轻笑道:“无妨,是我学艺不精。”
易鉴盯着白衣魔,怒道:“大婚之夜,阁下出如此重手,休怪老夫无礼了,今日定要尔身留此处!”
白衣魔双手松开胡不归,任它继续在身旁四周飘浮,笑着说道:“若非心愿未了,我便早已离开这肮脏世间,且让某讨教一番易国主的高招罢!”
两人各蕴气势,等待一击。
却忽然间,远处有数重声响传来:“易兄,翩跹小侄,如此大好喜事,岂能无我!”却是那飞来国国主明若的声音。
众人皆屏住呼吸,静待明若到来,都说善者不来,来着不善,那明若于此时现身,究竟是善,还是不善?
只片刻时间,便有三个人出现在众人眼前,除了站于先前的飞来国主明若,其身后竟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还有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
易鉴将视线放在那年轻男子身上,身着白衣,仿若皓月般光辉明朗,想必便是帝国督查大队的大队长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