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环视一圈,揩了揩鼻翼,并没什么思想负担,毫无震颤,冷笑道:“罗知县,你左眼还是右眼看到我杀害娄成坤?”
罗知县被问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重重一拍铁案,色厉内荏道:“本官明察秋毫,能于小事上推知大事,大胆刁民,还敢狡辩!我见你十分狡猾,就从此便可知你应该杀了人!”
方平先是无语,继而哈哈大笑,笑完,指着罗知县骂道:“狗官!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罗知县呀呀呀了几声,气得脸也白了,腾地一拍惊堂木,大怒道:“来人,给我狠狠打一百杀威棒!”说着,从箭筒里抽出一支令箭,丢在地下。
众衙役抻拳掳袖,就要围上来。
方平揩了揩鼻翼,迅速从背后抽出双节棍,做了个门户,决定来个鱼死网破,死也要拉罗知县下去垫背,怒喝道:“谁敢上来?!”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捧着一块金牌,急急忙忙走进公堂,神色慌张地跑到罗知县身边,把金牌小心翼翼地递给罗知县,并在罗知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罗知县见了那块金牌,上面写着秦王二字,便知是秦王的金牌了,便连忙问衙役询问道:“那人如今在何处?”
衙役连忙小声道:“已走了,叫大人封好金牌,送到王府。”
罗知县脸色微变,瞥了一眼神色凛然的方平,想不到刚把人弄来,还没开始折磨,竟然就有一面秦王的金牌杀来了,不禁犹豫了半晌,才平和道:“方平,我只是吓吓你而已,不要记在心上。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你杀娄成坤,你自由了,可以回去了。不过,日后要是本官找到了实证,再捉你也不迟。”
方平往背后掖好双节棍,半昂着头,以挑衅的目光瞪着罗知县,揩了揩鼻翼,哼道:“来日方长,大家走着瞧。”说着,大踏步出了公堂,自回杨柳村了。
在路上,脑子在想,是不是姑父托关系把自己弄了出来,上回听罗知县那厮说姑父跟秦王交情深厚,据此猜测,想必是姑父出马,摆平了这件事。
觉得这件事是暂时平息了,心里稍微平静了些许,又想起今天打了地母帮的二个弟子,不知裘兵是不是会来找碴,若他来闹事,那可不妙,毕竟对方是一个已有中位战将武技水平的人,自己才是一个中位战师的武技水平,要真是打起来,无疑是鸡蛋碰石头,粉身碎骨。
揩了揩鼻翼,咂咂嘴,也想不明自己是为什么就一时热血跟地母帮弟子干起架来,想了许久,觉得或许还是因于三妹的缘由。想到她,浑身酥软软的,确是少年难过美人过,脑海里又浮现出她那万中挑一的诱人身材,只觉衣服穿多了,要是……,嘿嘿,他傻笑两声。
“是啊,她托我在天南商会谋份差事!”
方平笑咪咪的,轻轻拍了拍后脑勺,记起这件重要事情。脑海中又想象出了在检单处的房间里,只有他与她,二个人互传秋波,大家都是愉快而脸带笑容,之后,……,他摸了摸脸颊,满意地笑了起来,觉得二个人,一男一女,在房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一男一女,嘿嘿,一男一女,嘿嘿。
自想自笑,不知不觉已回到了陈府门口。
贵叔正在门前长凳上坐着晒日阳儿,见方平自言自语的走着,脸上带着几分邪笑,还不时咂着嘴,好像吃了一块鲜美的鹿肉一样,便眯着老眼,笑呵呵道:“方公子,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听到苍老低沉的声音,意识立时回到了现实世界,拿眼扫视一圈,见已到了陈府门口,贵叔张开缺了几个门牙的嘴,笑容可掬,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丢给贵叔,道:“贵叔,拿去包旱烟抽。”话犹未了,人已如猴子般敏捷地蹿进去了。
到马厩里看了看自己的那匹红狮驹,见把它养得颇为健壮,心里欢喜,哼着小曲,踱到了后院。
书是懒得看了,倒想修炼武技。考武举人,就靠自己的武技了。
此时,还没到傍晚。
方娜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方平说今天因自己有事休息,所以早点回来了。当时从衙门出来,心里一直在想着那纠结的事,不知不觉便往杨柳村走回,而没有去天南商会,待差不多回到了杨柳村,才又想起天南商会还没下班,不过,心情不佳,想休息半天,也就不再去了。想到回来也可修炼一下武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虽离武考还有四个多月,但是不抓紧时间修炼武技,到时就没戏唱了,只能抱憾叹息了。
待方娜回房后,方平才从自己的房里拿出那张灵宝七星弓,尽力拉了一下,发觉这一百六十斤的弓拉起来不感到吃力了,心里想着该去哪里弄一张更好的弓了。又将南贵子赠送的一壶雁翎箭拿出来,放在松树头,找了一块木板,挂在松树枝上,当作是箭靶。
射箭是武考必考的内容之一。这关要是过不了,那武举人就泡汤了。方平从箭靶开始起步,丈量了一百步,然后立定,左手拇指带上黄金扳指,从背后的箭壶抽出一支雁翎箭,拈弓搭箭,瞄准箭靶,嗖一声,雁翎箭离弦破空而去。
拿眼瞧了瞧空空如也的箭靶,立即环视一圈,见不远处的门边有个丫环往这边瞥了一眼便将头缩走了。方平脸青了一半,连忙过去找回那支射在地下的雁翎箭,又跑回原地,对着箭靶又是一箭。可惜,箭靶颇具功力,竟然又躲开了雁翎箭的攻击,依然完好无损。
呀呀呀,咂着嘴,又一连放了几箭,箭箭落空,地上已躺着数支雁翎箭,蔚为壮观。
此时,又往那门看去,见没有仆人经过,便飞也似的把地上的雁翎箭都捡起来,装进箭壶里,铮一声抽出血纹剑,手上经脉霎时间火亮,几缕红芒绕到剑身上,一条长长的血红剑气如绳一般荡来荡去,对着那块强大的箭靶狠抽了一回,满空红芒飞舞,木屑从空而降,如纷纷雪花,飘飘洒洒落了一地。消灭了箭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收剑入鞘,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石椅上,阖上眼睑。
“丢脸,丢脸!幸好没什么人看见,该死的丫环,竟然看到了。哼,不理她,她比我更不懂射箭。欲速则不达,静下心来,慢慢修炼。”
这水平哪能考武举人?缓缓睁开双眼,望着柔和的日色,他心里涌起一个大大的疑问。幸好,还有时间,并且还有箭王的《射箭纪要》,只要按部就班,不怕不进步。想到裘兵为了考取武举人,肯定也会不断修炼,武技也在进步,若是自己不加倍努力,实难追上他,有此一想,腾地从石椅上立起来,跳到空地上,先修炼一回天蛇诀。
天蛇诀虽有八九成火候了,却还未达完美境界。
觉得热身运动够了,便开始修炼《火印诀》第二重火链枪。两手在虚空里慢慢拉扯,此时,手经脉放射出的红芒又汇聚成了一卡卡火链,总共是四卡半,还是没能突破五卡火链,离一条完整的火链枪确实还有许大的距离。
《火印诀》里叙述到,要是修炼成了火链枪,必须有一条火链,可长可短,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要有枪头,一个由火芒组成的枪头。当枪头形成之际,亦就是火链枪修炼成功之际了。
修炼了一回火链枪,虽没多大进展,倒是使身体经脉里的地炎火的能量有少许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
抽出双节棍又修炼《旋风棍诀》第二重开地辟地。舞起双节棍,周遭的气流都急剧旋动起来,带着地上的落叶残枝滚滚飞扬。但还未修炼成功,至多也只是修炼到了开天辟地的二成火候。而第二重开天辟地对身体的柔韧要求颇高,筋骨柔韧不够,则难以完全使出开天辟地。修炼开天辟地,也间接修炼了自己的筋。使身体里的筋变得强大。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满身是汗了,只得脱下金鲛软甲,只休息片刻,又抽出血纹剑修炼《诛魔剑诀》第二重雷霆一击。
时光不等人,要考取武举人,那是要有辛勤付出的,这个他很明白。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
往日只把雷霆一击修炼到了二成火候而已,一直因要求腰部扭力颇大,不敢冒然挥动血纹剑,以免累到自己受伤。只是按着雷霆一击的剑诀缓缓运剑,尝试把一套剑诀都做得顺畅,日后身体里的筋变得柔韧异常之后,再加快速度就行了。当挥舞着血纹剑时,身体的经脉也会火亮起来。而血纹剑则如一条游蛇在身边舞动,同时带出一条红芒,若隐若现,当把血纹剑往前一刺时,那白芒倒没能随剑而出,只感觉有一股小小的旋风在剑尖生成,旋转着绞向前,没什么威力,只是有了点模样而已。
“这招开天辟地果然不易修炼,到现在才修炼成三成左右。”
说着,长长吁了口气,收剑入鞘。他还要在陈开平回来之前修炼一下《铜筋诀》。他的《铜筋诀》也只是修炼了三成火候。筋骨都变得颇为坚韧了。此时,他就按着《铜筋诀》所说的,学着一条蛇一般,蜿蜒缠上一棵树。试了数次,都没成功,最后在第十次的时候,终于向上爬了五尺左右,却已是累得骨头要散架了,连忙从树上滑了下来,倒仰在石椅上,阖着眼睑,胸脯一起一伏,轻轻喘着气。脑子里想的却是由卢盈盈的酒窝,南贵子的大眸子,于三妹前凸后翘的妖娆身材合成的美人。咽了一口口水,仿佛把三人都吞下了肚子里,感觉精神振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