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托里斯塔推门而入,他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套合身的礼服,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自在。
“这套衣服花边太多了吧。”他苦笑着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事实上,那套纯白的礼服从衣角开始,便纹上了金色的花纹,从侧面看上去实在是华丽的异常。
埃辛挠了挠脑袋,说道:“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看在这些符文的造价上,你还是将就一下吧。”
“符文?”雨辰奇道,连忙走到托里斯塔身边,仔细观察起来。
“不错,不错,的确是无数细小的符文组成的,可是魔力的灌入……”雨辰疑惑的回头望着埃辛,寻求答案。
“辰你也对符文有研究么?”埃辛笑着走了过来,指了指托里斯塔衣服上的花式。
“有一些理解。”
埃辛哈哈一笑,随即自豪的说道:“这可是我们院最新开发出来的,微型符文系统。”
说着他指点着托里斯塔身上的花纹开始解释道:“你看这些地方,这些小符文其实只是一个一个细小的魔力灌入和运输装置,将大的魔力灌注其中,他们就会沿着这些脉络开始运转,在具体的可就是机密啦,我的导师不会允许我说的。”
眨了眨眼睛,埃辛笑道:“可以这么说,整件衣服就是一个大的循环符文阵。不但防御能力堪比铠甲,而且还有魔法加成的效果呢。”
“最重要的是,他足够轻便。”雨辰惊讶的抚摸着那些花纹,如果不是埃辛说明,摸上去的符文,真的只像是一些艺术装饰的花纹而已。
“这真是了不起的发明呢。”雨辰咋咋赞叹道。
埃辛得意的笑道:“那可不是,说真的,这还多亏了辰你呢,要不是我们在玛姆拉弄到的那么多晶核还有材料,这些东西不可能这么快就能作出来,这也有你一半的功劳呢。”
“雨辰的功劳?”一边听得一头雾水的托里斯塔,这时候才憋出一句来。
“你还不知道么?”埃辛张大了口,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前段时间在北部击退魔兽,漫世虐孽,拯救了北部重镇玛姆拉的人,今天要接受帝国封赏的人,就是在你眼前的雨辰啊。”
“啊?”托里斯塔的口张得可以放进一块石头,他结结巴巴的问雨辰道,“你,你,你就是那个人?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角色呢,怎么会是你?”
雨辰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埃辛,此时的他,也是非常惊讶,因为他记得他已经嘱咐过埃辛诺达斯,不许将自己的情况透露给别人的。
埃辛耸了耸肩,无辜的说道:“不能怪我啊,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提。”
“埃辛大哥,你卖我。”
“我哪有啊!”埃辛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辩解道。
“真是的。”雨辰挠了挠头发,虽然知道可能会透露消息,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泰瑞斯的奖励居然是针对个人的,按照原计划,应该是银龙和其他佣兵团一起受到奖励,这样才能使刚多帝国利益最大化,又能卖个人情,还能拉拢佣兵们,可是想不到泰瑞斯居然把这样天大的一个功劳记到自己头上。
“下面的布局会有些麻烦。”心下思索着,雨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复杂一些,却是无比怨念的看着埃辛。
“我真的没说过!”埃辛再次摆手道。
“真的没有吗?”
“喔!”埃辛一拍手,随即神神秘秘的附到雨辰耳边说道,“我,我好像,跟爱德拉说过,可是,我让她不许告诉别人的。”
“果然如此。”雨辰干笑了两声,“告诉女人的话,你还指望秘密能保存下去么,太天真了。”
爱德拉,埃辛的妻子,米兰大公费迪南德的女儿,这段婚姻是泰瑞斯不费一兵一卒夺得米兰公国的手段,不过对于埃辛来说,这位因为政治婚姻才和自己走到一起的女子,却是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对她无不言听计从,夫妻两人也是难得的恩爱无比,实属政治婚姻的一个异类。
对于埃辛的了解,雨辰自然也无法辩驳,只能怪自己考虑不深了。
不过他此时似乎觉得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看着自己,连忙转头,只见拉达撇着嘴瞪着他,气鼓鼓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雨辰,我没挺清楚啊。”
“什么也没说。”雨辰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
………………
“是这样的,刚才我的一个朋友不舒服,不小心打坏了杯子,除此之外没别的事情了…………什么?你说女仆?喔,刚才那个小姑娘啊,我让他去给我朋友买一些特效药了,什么,没看到她吗?你们怎么不多派一些人跟着她呢?要知道,最近帝都不太平。”
山羊胡子马克西姆斜靠在门框上,和门外的一位看起来很体面的人百无聊赖的扯皮道。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打扰了您的休息,对此我深表歉意,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第一时间和门外的女仆取得联系,我们这里有最好的服务,一切只为了您的舒心。”男人谦卑的说着,身体很自然的后退一步,显然是要离开。
“啊,我还以为终于有人能陪我聊天了呢,真无趣,刚才的小姑娘也是这样。”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马克西姆挤了挤似乎睡眼惺忪的眼睛,转身走进门,咚的一下,便将门关上了。
“请好好休息。”外面的男人鞠躬,转身离开,作为大堂经理,刚才接到属下的报告,似乎屋子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看到客人一副没事的样子,他也安心了许多。
“不过工作时间偷懒,真不像贝蒂呢,小姑娘到底到哪去了呢?”一边嘀咕着,男人离开,准备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而在房间之中。
和上门的马克西姆无奈的看了一眼屋内的狼藉,此时屋内的一切,早被鲜血染红,到处是刺鼻的血腥气味。
而在那宽大的浴室内,低矮猥琐的雷蒙德,此时显得无比狰狞和恐怖。他浑身染满了鲜血,到处是划开的口子,而现在这些口子却像一张张嘴一样蠕动着,似乎在吮吸着流淌到身上的鲜血。
他的身边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残破的身躯,只有那颗依然惊恐的头颅,在诉说着这一切的恐怖。
无奈的耸了耸肩,马克西姆冷冷说道:“快点结束吧,收拾好一切,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聚会,埃辛大人嘱咐过我们,不要迟到。”
雷蒙德似乎没有听见,他瞪大的眼睛之中布满血色,浑身的口子张开,贪婪的吮吸着鲜血,似乎颇为享受。
“血神雷蒙德!”
“听到了!”雷蒙德低声喝道,不再理会马克西姆,兀自享受着鲜血的沐浴。
“真是烦人的家伙。”
将浴室门合上,里面再次想起了雷蒙德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嘶吼。
“这家伙,比水鬼还难缠。”呸了一口,马克西姆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扬了扬手,力量透出,似乎要将整个房间充满一般,可是这力量似乎又是那么柔和,只是填充着,却没有一丝要冲破的意味。
“喝!”两手一合,力量迅速如同回笼一般,席卷着回到马克西姆体内,而随着力量的离去,方才溅满房间的鲜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咚,马克西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双手无力的垂下,青筋一股一股似乎要冲破手臂一般,看来相当诡异。
“可恶的混小子,可恶的混小子!可恶!!居然逼我到这个地步,下次遇到!下次遇到你!!”马克西姆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的懒散渐渐被疯狂取代,整个人就像疯子一样大喊起来,“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真是个可悲的家伙呢,狂神,马克西姆。”
正当他歇斯底里的大喝之时,紧贴阳台的窗口外,一道不和气氛的声音冷冷响起。
“谁!”一个飞跃,马克西姆直接向着窗外那若隐若现的人影冲了出去。
一副银色的面具,遮蔽了他的半个面庞,一个男人,一柄有些破旧的却大得有些出奇的战刀,依稀英伟的身影,略带潇洒的扬了扬手中的刀。
他将那柄有些夸张的战刀抗在肩上,面具之下的嘴角扬起,露出了笑意。
“你就是这么迎接老朋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