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面上的悲声
楚风岩迅速游到这些头脑发昏的水手身边,想要呼喊却只冒出一嘴的水泡,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伸出双手拼命拉扯水手们身上的金环。
海盗们开始不知道船长的意图,但是发现倒在地上的人以后,迅速放松自己胳膊上的金环,快速游向水面,逃回一条小命。
罗杰和楚风岩不停地做着同样的事情,撕扯兴奋中的水手,待头脑清醒后,又去摇动下一个……
但还是又有两个身体稍微瘦弱的海盗倒在了铺满金叶的船舱里。
随着楚风岩等人的努力,发现危机的人越来越多。
两个犹自在一堆破箱子里翻找的身影进入了楚风岩的视野,正是皮特和万德!两个家伙的胳膊上套的金环却是最多的,皮特甚至把一个大号的金环套在了细细的脖子上,发挥了金环真正的装饰用途。
这会儿,呆瓜犹自和万德争抢一个纯金做成的面具……
楚风岩用尽全部力气划动自己的双臂,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二人后,伸出腿一脚把万德踹翻,然后拉住皮特脖子里的金环拼命摇动,想把这个利欲熏心的家伙彻底弄醒!
直摇地皮特眼冒金星,吐出了舌头,胳膊上的金环也全部掉落下去,楚风岩看到万德因为倒在地上不能爬起,已经发现黄金的恐怖重量,现在正在拼命摆脱这些可怕的东西。
料想万德完全可以脱险后,楚风岩拉住金环扯着皮特迅速向海面游去。
两人冒出水面,皮特剧烈的咳嗽,吐出进入气管的海水。楚风岩用金环敲了他的头一下:“笨蛋!回船等我!再乱动我杀了你!”
然后不再理他,又没入水中,去寻找漏掉的人,由于水手们在水下有一段时间了,都基本接近了闭气的极限,随时都可能因为窒息死亡。楚风岩这次遇到人后,直接就是一脚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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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楚风岩丧气地蹲在地上,脸上全然没有发现装载了黄金的沉船所带来的丝毫惊喜。
他面前的甲板上是六具冰冷的尸体,这里面有五个‘远洋号’上的海盗,一个是楚风岩最近雇佣的水手。
因为窒息,死尸的眼睛全部怪异地突出,有两个人手中还牢牢地抓着黄金做成的器物。令人万分恐惧的是:六个人的面部还保持着那种得到黄金的喜悦……
‘*妈啊!这才真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想到这里,楚风岩突然站起身!一脚踢起拉出皮特的那个金环,由于用了全力,那金环划出一个黄色的弧线,掉落在海中。
楚风岩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快速跑到甲板边缘。
“贼--老---天---!你到底想怎么玩儿?!快点告诉我---!”
楚风岩仰天长吼!那一瞬间,众人清晰地看到:两滴晶亮的泪水脱离楚风岩的眼角……
底下的海盗们虽然听不懂楚风岩的中国话,但是只看楚风岩凌厉的表情就一齐打了个寒战。
只有宇文淑华听完,走过去轻轻拉住楚风岩的手掌,算是安慰。
柔软的小手让暴怒的楚风岩渐渐平复,开始低着头,呆呆地在那里矗立着,目光呆滞。
“风岩,你看开一些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罗杰走过来,劝说呆立的楚风岩。
楚风岩甩开宇文淑华的小手,面容扭曲,用手指着地上的几个死尸。用英语大声地喊着:
“老子就是看不开!这些都是和我一起水里火里走过来的好弟兄!都是当年和我分吃变质奶酪的好哥们!都是在我楚风岩最穷困时不离不弃,无数次经过生死的边缘…他们是我最后的亲人!….”
说完这些,楚风岩蹲在地上,双肩耸动,滴滴泪水落在死尸冰冷的脸上….
底下的海盗哪个敢上前劝说,听着楚风岩的言语,也想起了在曾经在一条破船上相依为命,同甘共苦的一幕幕,一场场。
甚至有些新来的水手也禁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许久之后,楚风岩站起来,恢复到正常的声音:
“皮特,万德放下两条救生小船,把死去的兄弟放在上面,就埋在离我们最近的那个‘炮弹岛’吧。”
等手下的人做好这一切以后,楚风岩坚持自己是登上海岛的人选,并且留下了一句话:
“日后,沉船上的东西打捞出来,分出一半送到海岛,算是我这几个兄弟的陪葬!有异议者,立即枪决!”
……
楚风岩带领万德、皮特以及剩下的两个海盗,用刀剑和船桨在荒岛上挖出了六个大坑,把死去的人草草地埋了一下,楚风岩又开始在六个坑的中间用刀剑开始挖掘,跟随的人虽然不甚明白,但是也跟随船长一起挖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等到最后一个坑比其他的大上一倍以后,楚风岩才示意大家停止。带头坐上小船,返回大船。
楚风岩叫来所有的人,对于再次下水的人仔细挑选。
站在栏杆旁边,楚风岩做行动前最后一遍叮嘱。
“经过这件事,我想大家都应该懂得一些什么!黄金,在进入商店以前,还没有实现它的价值时,就是一种最普通的东西!一会儿,我希望你们的眼里只有沉船上的平常货物,没有黄金…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楚风岩实在不忍心说,‘黄金就是废铁!’因为这句话无疑是对死去的六人最大的嘲笑。
“明白!……”
人们一声齐喊过后。楚风岩点头,随后又是第一个下海。
游到沉船,楚风岩拿起一个金环,立刻返回。冒出水面,连气都没换,甩手扔上船,立刻没入海中。
有了楚风岩的示范动作,加上刚才贪财致命的惨剧,接下来的打捞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甲板上的黄金缓慢地增加着。
水手们理智地面对水下的黄金。甚至发现一具纯金做成的图腾雕像时,皮特依然保持了头脑冷静,空着手浮出水面,向在甲板上休息的楚风岩报告:
“头儿,该死的‘货物’里,有一具一文不值的雕像!”
看到楚风岩一副听不懂的表情,皮特指了指甲板,“和那些垃圾一样的质地。”
楚风岩很‘满意’皮特的觉悟,拾起一个短木棒扔了过去!然后指挥船上的水手放下一根绳子,由皮特下水在雕像上系牢,众人用力,把雕像从水下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