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交锋
鱼作跃起,一踏马头。手中长刀蓝光乍现,随着鱼作一声大喝,向着那大门一刀劈下。一道蓝色刀气霎时飞向那玉笔斋的大门。
“轰”的一声,那大门应声碎裂为几半。碎散的大门之后传来几声闷哼,从碎散的大门落地的空隙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几个蓝袍人倒飞吐血的身影。
大门一碎,院子之内霎时热火起来。
只听院内一声大喝“副统领有令,堵住大门,绝对不能放任何一个官军进来。”
“是”
随着这一声大喝,几十个蓝袍人身影闪过,朝大门蜂拥而来。
燕虺看着蓝袍人的出现,大喝道;“弓箭手,放箭。”
早已经等待良久的城防营弓手,放开那拉满的弓弦。
“咻咻咻咻”。无数的箭矢如同牛毛细雨,带着刚刚破空之声,如同死神号角,呼啸着开始它们收割生命的征途。
那些蓝袍人闪过的身影顿时迎上了这些瞬间近身的箭矢。未曾来得及躲闪的蓝袍人,霎时便是一声声惨叫。有几个直接被箭矢射中推飞得老远。
一阵箭矢的扫射让大门之内的蓝袍人不敢露出任何身形,隐匿于大门边院墙脚下,竖立着长刀,警惕着大门之外。这一阵扫射的箭矢让蓝袍人只是葬身了六七人。其他蓝袍人见机得快。站在原地不再移动,这也让城防营的弓箭彻底成了摆设。
随着再一轮的箭矢落空,燕虺一摆手,示意弓手停止。随后抽出马背上的长刀,向着玉笔斋一挥,大喝道;“杀”
随着燕虺一声大喝,后面蓄势待发的北府卫蓄积的杀势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刹那间宣泄出去。震天的喊杀声应和着短兵的撞击声。北府卫和蓝袍人彻底交上了火。
北府卫冲向大门之时,鱼作也不甘示弱。劈出一击重新落于马背之上的他,霎时暴起,一跃飞过院墙,鱼作的身影刚刚呈现于院墙。那院子里面霎时便飞出一个蓝袍人,手中长刀狠狠的向鱼作劈来。
鱼作早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没有高手镇守,鱼作的气场已经算是一个不择不扣的高手了。蓝袍人怎能让他与那些实力低微的手下对阵。所以在鱼作刚刚飞身之际,早已经注视着高手身影的蓝袍人高手便飞身前来阻挡。
鱼作一瞟那个蓝袍人袭来的长刀,手中长刀蓝光乍起,彭的一声,二人在空中一撞。旗鼓相当,都被震飞出去。鱼作被震飞的身子落在院墙之上,一接院墙,用力一蹬,身体爆射出去。那被震飞的蓝袍人也同时借力爆射到空中,与鱼作正式交锋。此人的攻势与鱼作不相上下,同样是个先天中期的高手,二人势均力敌,刀气纵横,轰轰的炸响之声顿时成为此处战场的焦点。
燕虺看着空中时起时落,强势相接的两人,脸色沉就。二人相当的实力,短时间根本分不出胜负。
“看来鱼作是指望不上了。”
燕虺暗道,对旁边的郎奇道;“郎将军,你督军作战,务必将蓝袍人阻截在院子中。我前去帮忙。”
郎奇一惊,急忙道;“燕将军不可,此时场面混乱而危险,将军才是主帅,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卑职如何向丞相大人交代。还是让卑职前去帮忙吧。”
燕虺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北府卫厮杀的身影上。“此处唯独剩下你一个先天高手,如果你前去。那么必然会对后方的军士高手是重大的缺陷。所以此处离不开你。而我的实力对付些普通的蓝袍人绰绰有余。”
燕虺说着,一蹬马踏,跃身落在大门之前。向着蓝袍人冲去。郎奇见燕虺瞬间的动作,根本来不及阻止,燕虺的身影便与蓝袍人交接上。郎奇一阵大急。然而燕虺说得不错,后方大军中高手空缺,现在只有他一个先天高手存在。所以踌躇不前,看着燕虺与蓝袍人的交手,实在力不从心。转头对那些弓手道;“尔等时刻注意着将军,若是安危堪忧,立即放箭支援。”
“是”
燕虺一刀横斩掉一个蓝袍人的头颅,贱飞的血迹几点跳到他的脸上和嘴角。眼中闪过兴奋。算起来,杀人这件事,燕虺也仅仅是第二次罢了,城防营中,燕虺力战两个校尉并斩杀,让他感觉到杀人的感觉简直就是一种享受。看着血花飞溅和肢体分开的场景,燕虺心中便会感觉一阵兴奋。
或许而今的燕虺再也没有任何感情,自从青阳山庄惨遭屠戮,对于任何一个人,燕虺都兴不起任何恻隐之情,心中只剩下永不磨灭的仇恨。那些燕云军的出现,更是让他的仇恨之情找到了宣泄之处。
燕虺舔了舔嘴角的血点,猩红的舌头色染鲜血,更为灿烂。淡淡的咸味让他的神经产生强烈的兴奋。落眼看着北府卫与蓝袍人的拼杀。燕虺握紧手中长刀,怒吼一声,向着旁边的蓝袍人砍去。
北府卫在之前得到燕虺的命令,二百来人冲进院子之后,围成圆形队伍,向着四边的蓝袍人发起攻击。而燕虺则是独自冲入蓝袍人群中,痛快淋漓的砍杀起来。
虽然燕虺乃是练气圆满的修为,但是落身于蓝袍人群当中,好汉也架不住人多,而且燕虺对于大规模的战斗没有多少经验,虽然他的战斗警觉不低,但是身上也布满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样子有些狼狈。
北府卫虽然选择圆形队形展开攻击,伤亡减少了许多,往往不注意的攻击,身边的其他人也能够挡住。但是蓝袍人也非易于之辈,每一次的冲杀都凶悍异常,真正的悍不畏死。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而且蓝袍人人数是北府卫的两倍有余。交手以来,虽然蓝袍人死伤百来人。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北府卫也死亡将近七十来人,整个院子布满了尸体,鲜血将此地的土色染红。
蓝袍人悍不畏死的打法,让一次次经过冲击的北府卫心中产生些许害怕的感觉。渐渐合拢起来,队形收缩,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已经被挤满了。
燕虺晃眼之间,看到北府卫的样子。眼神一横。一击荡开袭来的钢刀,侧身飞跃入北府卫的圆形队形当中。收刀喘着粗气,一瞟仍然蜂拥而来的蓝袍人以及渐渐不支的北府卫。
“这样的下去不是办法,蓝袍人这样的打法,北府卫迟早会死伤殆尽。一旦北府卫全部被杀,那么外面的城防营根本守不住院子。看来得想个万全之策。”
这时候,一个北府卫将官见燕虺身影,急忙跑过来躬身道;“将军,这样下去北府卫迟早支持不住。你看是不是暂且撤出去。否则,北府卫会、会。”
燕虺一摆手,眼神一扫那些蓝袍人,眼中露出不甘之色。厉喝一声。“撤”
那将官得令,持刀冲过去,一刀逼开袭来的钢刀,大喝道;“北府卫听令,保持队形,且战且退,撤出院子。”
北府卫得令之后,逐步后退,门边的北府卫迅速撤出院子,后面的北府卫碎步后退。蓝袍人见北府卫后退,进攻的势头更猛,逼得后面的北府卫霎时压力大增。
燕虺看着此景,眼神一横。飞身落入北府卫的前沿。突然横来的钢刀收割一个蓝袍人的头颅。燕虺突然杀来,并且斩杀一人,让旁边的蓝袍人一惊,眼中没有因为那蓝袍人头颅被斩去而害怕,反而凶悍更胜,后面的蓝袍人那凶狠的长刀便向燕虺袭来。
燕虺注意到这些蓝袍人的样子,暗道一声不好,急忙侧身躲过袭来的五六把长刀,一个矮身,向那袭来的五六个蓝袍人下盘斩去。
蓝袍人虽然境界不高,但是身经百战的他们经验明显比燕虺多得多,这样的攻击早已经预测到,迅速一踏,跳了起来,躲过燕虺的袭击。燕虺也没有希望这一击可以奏效,一击落空的他步子一滑,追上那撤退的北府卫。
片刻之后,北府卫再次损失十来人。也彻底的撤出院子,唯独几人在大门之处与那蓝袍人厮杀。燕虺赫然在这几人当中。
玉笔斋的大门不过一丈,所能够容纳的人数有限,这也使燕虺和诸位北府卫的压力骤减。大门之处,燕虺领着五六人正在与七八个蓝袍人厮杀,已经有些拥挤,再也容不下更多的人战斗。无论是北府卫,还是蓝袍人,此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的战斗。贸然冲入战场,不仅不会帮上忙,反而会让战斗紊乱。所以都焦急的看着战场。
瞬间的交锋,北府卫便被斩杀三人,后面的北府卫想要补上来。燕虺一声大喝;“不要过来,退出去。”
说着,燕虺一刀逼开蓝袍人,脚下一旋,长刀逼开其他蓝袍人,同时一跃身。将其他几个蓝袍人也逼开。那剩下的北府卫压力一松,借机迅速退出战场。落入北府卫的保护范围。场上只有燕虺一人独自迎接着蓝袍人的攻击。
燕虺跃起的身子刚刚落下,地上的蓝袍顿时举刀砍来。燕虺一瞬间倒立身体,手中长刀一搅,七八把长刀与燕虺的长刀搅在一起。燕虺借着长刀与蓝袍人长刀搅在一起的微薄支撑之力,一个翻身,弹出大门之处。同时扭头对着郎奇放心大喝道;“放箭”。
郎奇为燕虺的战斗捏了把汗,忽见燕虺逃出以及燕虺的大喝之声。急忙大喝道;“放箭”
城防营那些弓手的令,拉满的弓声霎时收缩,一阵箭雨向着那门边没有反应过来的蓝袍飞奔而去。蓝袍人大惊,急忙举刀荡开。奈何无数的箭雨集中在不过一丈的大门之处,即使身手再好,也逃不出殒身的下场。顿时,十多个蓝袍人殒身在这场箭雨之下。后面的蓝袍人见势不妙,急忙闪身到旁边的院墙下,箭雨刚过,大门之处便看不到一个身影。唯独留下死亡的北府卫和蓝袍人尸体横陈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