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算人者人恒算之
孟清贫三人来到蜀州城门之处之时,一队北府卫已经等在那里。孟清贫没有言语,翻身上马,出了城门。后面的北府卫紧跟其后。
城楼之上,一个军官看着孟清贫离去的身影,满是疑惑,对旁边的一个兵卒小声说着什么。那兵卒一听,躬身道;“是,小的这就去。”
说着,在那军官点头之下,飞奔而去。
都督府内,陈鹤鸣端坐在二堂之上,旁边站着司马廖静。堂下,一个兵卒好似在报告着什么。
忽然,陈鹤鸣猛地站起身来道;“你说钦差大人一大早便带着一队护卫出城?”
那兵卒道;“正是,校尉见此事破不寻常,便让小的前来报告大人。”
陈鹤鸣点了点头道;“你先退下吧。”
“小的告辞”
那兵卒告退之后,二堂之内,两人不解的对视着,皆是摸不着头脑。良久之后,陈鹤鸣突然道;“廖静,你可看出什么来?孟清贫如此匆匆而去,到底所为何事?”
廖静沉思良久,摇了摇头道;“大人,此事卑职也极为不解,孟清贫如此行事,肯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但是具体什么事情。卑职也猜测不出。孟清贫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我想,肯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急于前去探查吧。”
陈鹤鸣道;“不像,若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根本不会出动这么多的人员。否则必定会打草惊蛇,他这个样子倒像是要到什么地方视察。”
廖静一愣“视察?蜀州之内,还有什么值得视察的地方?唯一的去处便是龙卫大营了,难道他是去兴师问罪燕成未来听宣之事?”
陈鹤鸣思考良久廖静的话语,忽然一惊道;“龙卫大军,大将军燕成?”
廖静不解的问道;“大人,你想到了什么?”
陈鹤鸣眼神冷厉,冷声道;“若不是你提起昨日之事。恐怕我还无法想到孟清贫此行的目的。孟清贫,此行根本不是去龙卫大营,而是阴山驿。”
廖静大惊“什么?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阴山驿?这怎么可能?他去那里干嘛?”
陈鹤鸣哼哼的说道;“还能干嘛,当然是问讯关于我的奏报了。没想到孟清贫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刚刚到蜀州不过三日,便想向我下手。”
廖静难以置信的道;“大人你是说孟清贫根本不相信你发往凌都奏报的事情,而今去收集证据,回来问罪大人?”
陈鹤鸣点点头“不错,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去探查阴山驿。带领如此多的人前去阴山驿,那么阴山驿在此次事情过后必然会搬迁到更为隐秘之处。耗费如此大的代价。孟清贫,当真看得起我啊。”
廖静急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若是孟清贫此行查出什么有力的证据,那么对于我等极为不利啊。”
陈鹤鸣沉寂良久,眼中浓浓的不甘之色弥漫。心口急剧起伏,怒火中烧。喝道;“既然他孟清贫做了初一,就别怪我陈鹤鸣做十五。你立即通知城防营的孙副将,让他做好准备。一旦孟清贫回来有任何动作,立刻动手,就是临死我也要将他两颗门牙给蹦下来。”
廖静为难道;“大人,这样是不是鲁莽了。现在一切都还只是推测罢了,一旦孟清贫回来没有行动。那么发现了这一切,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到时候我等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陈鹤鸣一愣,沉寂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依你之言,该当如何?”
廖静沉吟一会儿道;“大人,我看这样,先派遣一个高手前去跟随孟清贫,看他们到底去往何处。同时昼夜监视钦差行园,一旦他们有什么动作,再动手不迟。况且我们与孟清贫硬碰不是办法,而且仅凭城防营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那些钦差卫队。所以在孟清贫未曾回来之前,我等还是想想招揽些外援,以防不测。”
陈鹤鸣看了看廖静,沉思片刻,眼中露出喜色道;“不错,此事如此处理方才最为妥当。你即刻去办理吧。记住,千万不要露出马脚,否则都将是我等的末日。”
廖静道;“大人放心,卑职定然万分小心,绝对不会让孟清贫看出任何破绽。”
陈鹤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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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深处,半山腰山穴中,一个黑衣蒙面人躬身站在椒图旁边,说道;“堂主,果然如你所料,今日清晨,孟清贫便率领钦差卫队前往阴山驿而去。”
椒图轻笑道;“孟清贫的头脑,这些根本瞒不过他。昨日的堂上,都督陈鹤鸣说道奏报之事,便已经引起孟清贫的注意,不管有没有今日之事,他都会去阴山驿站查探,只不过时日会推辞几日罢了。”
黑衣人道;“确实,孟清贫此人需要谨慎面对。刚刚前来蜀州城不过三日,便已经摸到了黄之远,可谓恐怖至极,索性黄之远未曾吐露分毫。否则对于我等大为不利啊。”
椒图点了点头道;“孟清贫的可怕不可揣测。对了,可曾查清楚孟清贫怎么知道血案的缘由?这一切都是源于此处。”
那黑影道;“近日经过暗中打探,发现孟清贫在蜀州内微服时候,曾经与一个衙役私下畅谈过。不知是不是此人告知与他的”
椒图一愣“哦?衙役?可曾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黑衣人道;“询问店家之后,得到的回答是,此人是城衙的衙役,名为燕虺。后来经过多方打探,得知此人极为得到黄之远的赏识,黄之远每一次办案都会将其带在身边,城西的血案他也在场。而且小河村发现尸体之事也是他带队亲自勘察。所以我猜测,十有八九是此人将此事向孟清贫和盘托出的。”
椒图缓缓的踱了几步“燕虺?这是个什么人?怎么没有听说过蜀州之内还存在这样的人物?竟然让孟清贫相信他的话。”
黑衣人沉吟片刻道;“据属下得到的消息,此人乃是几个月前来到蜀州城中,不是本地人。”
椒图陷入沉思,黑衣人恭敬的站在旁边,没有继续说话。忽然,椒图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那黑衣人道;“听说已经离开了。好像是回乡。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
椒图问“他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你可探查清楚?”
黑衣人道;“好像是和孟清贫见面过后的第二天,此人便失去的踪影,探听之下,说是昨夜连夜离开蜀州城。”
椒图反复喃喃的念叨着燕虺的名字。这让黑衣人极为不解,道;“堂主,难道此人有什么问题吗?”
椒图没有说话,依然反复念叨着。良久之后,椒图忽然一惊道;“燕虺?。原来是他。”
黑衣人更为疑惑,问道;“堂主,是不是此人有何不妥。此人实力不过淬骨罢了。要不要派人将他灭口。”
椒图听到此人的话语,忽然眼露精光,喃喃道;“不错、不错。将之灭口。这个不错。”
椒图高声道;“来人”
一个身着蓝色斗篷之人蓦然走了进来,躬身道;“堂主”
椒图道;“前去探查之人可曾回来?”
那人道;“启禀堂主,已经回来了,正在外面等候。”
“让他进来”
那蓝色斗篷之人应道出去,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色套头斗篷之人走了进来,躬身道;“堂主”
椒图点了点头道;“到何处了?”
那人道;“属下回来之时,已经到蜀州城外的阴山边沿。属下估计,要行至此处,大概还需要十天的时间”
椒图问“那跟随之人是谁?你可知道?”
那人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那人是个青年,,高个子,长脸,眉清目秀,腰间配着一柄长剑,步伐轻盈。据属下推测,至少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椒图眼露沉思,喃喃道;“是他。”忽而扭头道;“你立即传讯于他,让他带着此人在阴山中转悠。务必在十五日的时间将此人领到这里。”
“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衣人疑惑的看了看椒图,道;“堂主,这是?”
椒图轻笑道;“我们这是给孟清贫一份大礼。嗯。你立即带领十个练气境界的属下,在燕虺回来的路上设伏。记住,不能够杀死,只需要他受伤即可,最好是无法动弹。”
黑衣人“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堂主,这、这、”
椒图摆了摆手,道;“下去准备吧,记住,若是此人死亡,你等也不要回来了。”
黑衣人满脸疑惑的退出洞穴。椒图仰天叹道;“啧啧,真是让人期待啊,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其他两个家伙会不会说我大材小用了。不过嘛。孟清贫,你可得接好了,现在才是我与你之间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