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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寒盯着对面的老爷子看了一会儿,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种气势并不是装腔作势就能够勉强做出来的假象,而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以及绝对的地位才能养出来的气质,顾亦寒可以很清楚的判定,眼前的人的确来路不凡。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顾亦寒干脆直接开口问道:“程氏企业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听他这么问,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锐芒。
果然,顾亦寒能做出今天这番成就,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承认:“没错,的确是我。”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顾亦寒却比想象中的更加平静,在商场沉浮多年,他各种各样的事情见得多了。
眼前的人不惜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帮助程氏企业,也不见得就是完全出于好心,或许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或者是算计着他的帝皇集团。
不过不管到底是哪种可能,他们两个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对手。
顾亦寒当即冷笑一声:“你的手腕很不错,成功的阻止了我吞并程氏企业的脚步。”
对于他的称赞,乔老爷子欣然接受,他微微笑了笑:“是吗?我也觉得我做的很不错。”
明明说出来的话都很有火药味,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剑拔弩张。
顾亦寒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意:“所以,你现在不是应该很得意吗?约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恶劣的勾了勾嘴角,用商人的思维模式去揣测乔老爷子的用意:“别告诉我,临时发现我这块骨头不好啃,所以想换个阵营?”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曾经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有一家公司濒临倒闭,另一家公司的老板花费巨资帮助他渡过难关,可就在对方振作起来之后,后来的那家公司老板却用了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直接把前者给吞并了。
顾亦寒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商人追逐利益是天性。
乔老爷子确实笑了笑,眼中清楚的划过一门讥诮:“年轻人,你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
如果是想吞并帝皇集团,或者是想拿下程氏企业,乔老爷子都犯不着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帮伍薇薇出一口气,顺便还掉程琛的人情。
不过顾亦寒可想不到这么多,他的所思所想完全站在了商人的角度上,根本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见他失口否认,顾亦寒敲打着桌面的动作微微的一顿,守在身后的石磊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跟了他这么多年,石磊最是清楚顾亦寒的习惯,当他遇到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时,或习惯性的敲打着食指,但是一旦有了结果或者想法被打断,顾亦寒都会下意识的停止所有的动作。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顾亦寒应该是属于后者。
不想把心思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顾亦寒冷冷的眯了眯眼,他把面前的杯子往旁边一推,淡淡的开口道:“既然这样,有话不妨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房门被人敲响,大堂经理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乔先生,饭菜已经备好,请问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乔老爷子点了点头,乔管家便淡淡的道:“可以。”
房门应声而开,一道道美味佳肴摆在面前的桌子上。
顾亦寒冷眼看着,对这些食物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乔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服务生摆好饭菜之后便依次退了下去,乔老爷子笑了笑:“不要着急,要不要先吃点饭再说?”
顾亦寒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不必了,我想你应该也很忙,我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见他执意如此,老爷子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吧,你们年轻人果然没什么定性。”
这已经不是顾亦寒第一次听他以这种长辈的口吻自居,心中虽然多少有些不悦,但也并没表现出来。
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仿佛在等老爷子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顾亦寒怎么也没想到,乔老爷子会忽然开口道:“顾亦寒,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吗?”
在听到这话之前,顾亦寒对于今天的见面,一直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所以他并没有料到对方一开口就会问这种私人的事情。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顾亦寒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乔老爷子抬手打断:“你先不用急着跟我翻脸,我就想问问你,你觉得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
乔老爷子的眼神很平静,是那种历经世事,看破一切的淡然。
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下,顾亦寒原本一颗有些焦躁的心渐渐的安定下来。
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虽然不知道对方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可仔细想来,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但这毕竟是他私人的事情,顾亦寒可没兴趣拿出来和别人分享,他当下冷了脸:“我想这用不着你操心,如果你约我出来,没有别的事情要谈,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顾亦寒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乔老爷子也不着急,只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幽幽的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夫人并没有背叛过你,可却因为你的怀疑,失去了属于你们之间的孩子,她会是什么感受?”
突如其来的话让顾亦寒浑身猛地一震,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脸上布满了疑惑。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
一时之间,顾亦寒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疑惑,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疑团猛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可更让他有些无法接受的,是乔老爷子说的那些话。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别说是伍薇薇了,就连顾亦寒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这可能吗?伍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