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居然发现有一个美眉读者呢,开心~~~~~
感谢师畅、三水一生和见血封喉三位大大的打赏。嘿嘿,然后按照国际惯例,不放过任何一个求票的机会。大大们,你们的票票就是老唐最大的写作动力!
李炀有早起的习惯,5点钟便准时醒来,去洗手间洗漱完毕,这时候杨素珍才起来准备做早饭。
父母这一辈都习惯了早睡早起,最是不喜欢睡懒觉的孩子,这也是好多子女与父母矛盾重重的根源之一。杨素珍虽然不是那种十分严厉的父母,偶尔萧晓睡会懒觉她也不太会去干涉,但看到李炀能够起来这么早,心里便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当然这里面也有李炀一直显得彬彬有礼所产生的效果。
杨素珍和李炀闲聊了几句便准备熬点粥做早饭,李炀便趁机讨了个上街买早点的差事。杨素珍给他拿买早点的钱,李炀并不似往常其他客人那样客气地拒绝,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又问清楚了各人的喜好。他一直有晨练的习惯,在这里做客肯定不能像在学校那样出门跑个满头大汗,但能出去走走也总是好的。
天并未大亮,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浓密的大雾,能见度很低。李炀紧了紧衣服,沿着记忆里的方向摸索着出了小区。
或许是锦城人都喜欢夜生活的缘故,又或许是天气太冷,此时的街面上基本上看不到行人,显得格外冷清。
李炀根据杨素珍的指点,出了小区门口左拐不久,果然寻着一家王记包子。说是包子店,其实包子馒头豆浆油条无所不有,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妇,大约四十出头,或许是熬夜的缘故,在温暖晕黄的灯光下,眼睛有些发红。看见李炀过来,店主脸上露出歉意而谦卑的笑容,招呼李炀坐一会儿。李炀来得有些早,包子馒头都还没出笼。
李炀想了想便在门口的长凳上坐了下来,耐心地看着店主夫妇在里面忙着和面。
他们和面的方法非常有意思,夫妇俩一人抓起面团的一端,拉开约一米,两人双手同时往上一扬,然后狠狠地往面板上一掼,便听得“啪”的一声传来。再将两端搅和,一人抓起另一头,如是往复,阵阵摔打之声远近可闻。那面团体积不小,李炀目测了下估计不下好几十斤。十几分钟过去,尽管是寒冬腊月,店主夫妇的额头依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此时面团看起来柔润光滑,应该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店主扯了一小团试了试韧性,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中年妇女开始忙着切面擀皮,店主站在半人高的蒸笼边上使劲一嗅,便对李炀说包子馒头都可以了,油条和煎饺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李炀自从听说油条参杂了洗衣粉后便坚决不吃这玩意,对于煎饺则是可有可无。由于这店里没有千层饼卖,干脆连水煮蛋也不买了,只是让店主将各式包子和刀切馒头均拿了一些,算过帐后才拎着施施然回去。
可能是想着早上要出去玩的缘故,萧晓她们都已经起来了,只有刘小刀赖在床上,被李炀用掀被子相威胁,才不甘不愿地爬了起来。
围坐在一起吃过早饭,杨素珍收拾妥当又叮嘱了几句便出门上班去了。李炀他们也跟着下了楼,打了车直奔杜甫草堂而去。他们前脚刚走宋春雷便过来了,见着紧锁的大门,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一脸平静地转身离去,只是在下楼梯的时候踹向楼梯扶手的那一脚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此刻正坐在出租车上的李炀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幕。
草堂位于浣花溪畔,从这里过去并不远。锦城旅游以四五六月为旺季,此时大门紧闭,游人影踪皆无,草堂前面的广场上稀稀拉拉站着几个老头老太在打太极。
说是杜甫草堂,其实就是当年杜甫流落至锦城时所呆过的几件茅草屋。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杜甫草堂也是这样,全因杜甫之名而声名远播。原先的茅草房在杜甫离开锦城后不久便已经倾毁不存,到五代前蜀时,诗人韦庄寻得草堂遗址,重结茅屋,又经过历朝历代数次整修,才逐渐呈现出今天所见的风貌。
因此除了萧晓和李炀之外,大家见了之后都有些失望,因为草堂一看便知道是清代园林风格,与脑海中想象的那种茅草纷飞寒风呼号的场景相差了不知道几千里。
道路两旁,每隔二三十米就会有一块刻着杜甫诗词的地砖才逐渐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这些地砖承载着延续千年的文化传承,安静地躺在那儿,等待着游人的发掘与惊喜,显得别具一格,很有诗情画意。《蜀相》、《春望》、《江南逢李龟年》、《登高》等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歌纷至“踏”来,让人忍不住一边前行一边吟哦不休。
忽然,萧晓和刘婧在前面指着一块地砖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李炀走过去一看才知道,这块地砖上刻的竟然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刘小刀还有些懵里懵懂,不知道她们为何发笑,李炀却了然于胸,不就是笑自己第一次月考的那次失误嘛。
不过说来也是好笑,自己当时竟然将好好的一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硬是给写成了“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西天”。哎,网络恶搞真是害人不浅啊,果然是一失笔成千古恨,这已经成了南高语文老师教育学生的典型反面事例了。
四人正嬉笑着,后面居然过来一帮人,大约三四十人上下,应该是一个旅游团,正在导游的带领下往这边过来。让李炀他们惊讶的是,导游竟然在用韩语进行讲解,而中年领队手上挥舞的八卦旗也进一步表明了这些人的身份——这竟然是一个来自韩国的旅游团。
这会儿草堂里也来了一些游客,大多是稀稀拉拉的散客,组团过来观光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些年“哈韩”范围逐渐延伸至内地,韩国的音乐、电视、服饰等流行文化深受一些青少年的喜欢。刘婧和萧晓虽然并不“哈韩”,但喜欢看韩剧的她们还是第一次遇见现实生活中的韩国人,不由得大感兴趣,硬拉着李炀和刘小刀尾随着旅游团,意欲看个究竟。
其实后世的网络上对于韩国人的争议一直都相当大,喜欢崇拜他们的人几乎是爱到了骨子里,厌恶他们的人则对其不假辞色,甚至斥之为“无耻的高丽棒子”。不过李炀一直和韩国人没怎么打过交道,因此看法相对比较客观,见萧晓她们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就没有出言扫她们的兴致。
这个导游是个高挑的女孩儿,年纪很轻,打扮也比较朴实,估计是哪个外语系的学生出来兼职的,讲解得尽心尽职,往往用韩语讲解了一遍之后还会用英语在复述一遍,所以李炀跟在后面倒也能够听明白一个大概。
这时候正好讲到杜甫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说是杜甫一生写诗达到1500多首,诗艺精湛,被后世尊称为“诗圣”,仅次于“诗仙”李白。一个四十来岁的高瘦男子便跳出来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李白和杜甫都是大韩民族的后裔,就连汉字都是大韩民族发明的,你们这些中国人就会拿我们大韩民族的东西来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但声音不小,被跟在后面的李炀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再看那个导游女孩子气的脸色煞白,却又不敢发作。毕竟那时候地方政府急着招商引资,只要是外国人,都被祖宗一样供着,也让这些老外被惯坏了,往往目空一切为所欲为。经常有老外打了人却被无罪释放的传闻,甚至有专门的部门给这些犯了事的老外擦屁股,因此这个时期的普通民众大多不敢招惹老外。
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队伍都安静了下来,其中有不懂汉语的韩国人在低声询问是怎么回事,那个领队面色一沉,大声喝止道:“元熙君,别胡说,你想挑起国际纠纷吗?”
那个叫元熙的高瘦男子见导游沉默不语,更加趾高气昂,不顾领队的制止,继续大放厥词:“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这些中国奴除了剽窃我们的文化,掠夺我们的发明成果,还会干什么!竟然把我们美味可口的韩国泡菜都说成是他们发明的,实在是太可恶了!”
萧晓没想到电视剧中一向自诩知书达理的韩国人竟然是这幅德行,气得浑身发抖,几步走上前去,指着元熙说道:“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没想到你们韩国人竟然是如此的无耻!”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元熙一时半会根本就没听懂意思。旁边一位年轻的韩国人走了出来,轻轻弯腰鞠了一躬,才对着萧晓歉意地笑了一笑:“这位美丽的小姐请别误会,元熙先生的观点只能代表他个人,我们大部分韩国人对贵国还是抱着非常友好的感情的!”说完又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说道:“这是我在锦城的名片,如果有机会,希望能有幸邀请你共进晚餐,以便表达我们对此事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