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温桐的父母也知道了宋梓辄的存在,还特意从乡下上来帝都探望宋梓辄,那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宋梓辄已经和温桐的父母见过了。
这意味着什么?
季泠见宋君庭的神色,“叔叔,我看得出阿辄很尊敬温桐的父母。”
宋君庭还是一脸闷闷不乐,“行了,那小子的事情你先别说了,再说下去饭都不用吃了。”
宋民航在旁边,吃了一口菜后吧唧两下道了,“大伯,你就是爱瞎折腾,和大哥对着干,你看哦,大哥连命都不要都要得到的女人,那肯定是说明很爱她的。”
爱?
这个字眼在宋少将眼里是十分陌生的。
宋少将一记白眼过去,“吃你的饭,小兔崽子。”
宋民航缩了缩脖子。
没有生气跳起来反驳,季泠笑了笑,看情况似乎是有松缓的迹象。
宋礼贤却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起身准备回房。
宋少将看着自己二儿子,“过几天你要回军队了吧?”
宋礼贤嗯了一声,他的休假快结束了。
“好好干。”
宋礼贤冷硬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卫湄玉默默的吃着饭,宋君庭现在的心思都落在了宋梓辄身上,心里想着的儿子也都是宋梓辄,对于宋礼贤却没有足够的关心,她心里怎会平衡。
晚饭结束后,宋君庭就窝在了书房里,手里捣鼓着让勇叔新买的手机,看了说明书后,从抽屉里拿出电话簿,在大屏幕的圆形键盘丧,笨拙的按下一串数字,拨了一个电话。
美国早晨,何见晚刚到医院不久,看到是中国那边的电话,没犹豫也就接了。
宋君庭听到这把声音,多少还有些不自在,好半会回了一句,“见晚,是我。”
何见晚怔了一下,宋君庭?
“找我有什么事吗?”何见晚的语气里夹着懒散的揶揄。
离婚之后,两人基本没怎么联系过。
“我就是想问问你,阿辄和温桐的事情,你真的同意他们在一块了?”宋君庭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到底是该妥协还是坚持初衷。
何见晚笑了,“阿辄的选择我为什么要反对。”
“为什么…”不反对?那两人不适合。
宋君庭是个很传统的大男人主义的男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见晚反驳了,“你要知道,你在阿辄面前是父亲,而不是主导大权,威风凛凛的少将,你的主观念意识太强,你也从来没问过阿辄的想法,生命固然重要,但温桐对他来说,比生命重要。”
宋君庭从来都是教训别人,此刻反过来被教训,脸色有些古怪,不过对象是何见晚也就忍住了。
卫湄玉上楼经过书房,本来想要进去的,但在半开的门缝看到宋君庭在讲电话后,隐约听到对话之后,脸上莫名僵了一下,眼里迅速染上了冷意,她回了房里,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寒风习习,却不知感觉。
裴家。
裴于正坐在椅上,戴在拇指的玉板被他另一手把玩着,心理学上,有的人在思考的时候会习惯性的一种动作,这样的人,心思一般藏的很深。
被宋梓辄反将了一计,他的心情确实有些压抑。
“裴先生,他们开始调查我了。”
说话的男人中年岁数,身躯高大,很孔武有力,他叫厚安,是一名退伍军人,如今是京都酒店的经理,也就是宋家大少举行专会的那一家酒店。
那天晚上,他做的密不透风,不过那宋家大少爷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酒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视频全都没调出来,还有参加专会的人,酒店里的员工也没有放过。
在锁定了身高后,他也成了有嫌疑的人了。
厚安以前当兵的时候曾经在裴于正的手下办事,出任务的时候受伤,裴于正救过他,是他的救命恩人,受伤退役后工作也是裴于正安排给他的,现在对裴于正是心存感激。
“保持缄默,他们查不出什么。”裴于正一点都不担心。
“是。”
宋梓辄受伤,是裴于正安排计划好的。
他的目的很显然。
无非是想让宋梓辄受伤的事是属于意外,让宋家人联想到很有可能是因为宋梓辄逆命而行,与那叫温桐的女孩一起才会发生这种祸事。
甚至,德源大师吩咐送信的那个和尚,也被他用一百万搞定了。
这样子宋家非他女儿裴素清不可。
至于目的,并不简单。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订婚日子两家都敲定了。
宋梓辄,却完完全全不受掌控。
宋家人拿他没有办法,这是裴于正的失误之一,他低估了宋梓辄,这一点,让他尤为不悦。
然而,在宋梓辄和他女儿的婚约上,宋家始终是理亏在先,在这一方面对他裴家来说有利。
这时,他搁置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拿起来看的时候,他让厚安出去后才按了接听,眼底里闪过一丝意外。
·
温爸爸,温妈妈来帝都两天,适应的也七七八八了。
住的地方是在小两口如今居住的别墅——纵横槟城,林子阳住了一宿之后就搬出去住在附近的酒店了,毕竟是老板的家,他怎么样都住不习惯。
至于易沈,在帝都是有自己的住处。
别墅区不远处的天茂超市,玛莎拉蒂停靠在路边,跑车在帝都是很常见的那种,但是温桐开的这辆,是最新型上市的玛莎拉蒂的一款,全世界只有一百辆,限量款的,所以频频抢眼。
温爸爸和温妈妈从车里下来。
两人穿着很普通,但是那种文人雅士的味道尽显。
温桐不是很放心,跟着下车问了,“爸,妈,你们真的不用我陪?”
“又不是小孩,路程并不远,待会我们直接打车回去就可以了。”温妈妈道了。
“不用,你先前医院接阿辄吧,我们买菜,兵分两路,还能节省好多时间。”温爸爸也劝了。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来帝都,但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山顶洞人,又是大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走丢。
宋梓辄今天拆线出院,所以温爸爸温妈妈两人准备做好吃的迎接他出院。
“零钱够吗?”
温桐让温妈妈检查一下钱包,发现里面只有几百大钞,她回车里从自己的钱包拿了一张卡递了过去,说了密码。
在河安镇,两人也画不了多少钱,出去市里也从未超过千元,这女儿还把卡给她,她又想起以前常听镇里的人唠叨,说帝都的物价都超级贵,不扭捏也收下了。
天茂超市是被几大高级别墅区围绕在中间的,物价自然比其他超市会贵上许多。
叮嘱了几句之后,温桐才开车去往医院。
温桐走后,两老进了超市。
眨眼时间,天气一下子就降温了,穿一件长袖已经完全不御寒了。
去到医院。
温桐上到顶层,打开病房门,只见带着淡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面,站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
他们瞧见有人开了门,目光探了出去。
来的人是都是微购的股东,似乎是在谈重要的会议,连高级秘书也在一旁做着笔录。
温桐脸上挂起了笑容,有些窘迫,带着歉意,准备把门关上。
田展博在报纸上见过温桐,眼前的女人气质是很好,她也是微购旗下一家叫琪利亚品牌的店长,不过怎么看,她哪里也比不上裴素清。
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进来之前都不会敲门吗,你就这点素质?”语气,咄咄逼人。
温桐滞了一下,下一秒眸色淡淡,面上依然挂上笑容,“失礼了。”准备关上门。
礼貌得体,大大方方。
她不知道里面有人,是她失误,但是对于里面那个男人说的话,她不用理会就罢。
宋梓辄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上,见到温桐要关门,低沉的嗓音悦耳的响起,“老婆,你去哪。”
伍总看着其他人的脸色,仿佛都龟裂了般。
听到宋梓辄不顾这么多人喊她,温桐脸薄,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姿态懒雅的男人。
“过来,我很快就好了。”
温桐笑意浅浅,对里面的人点了点头后,走了进去了。
伍总站的离宋梓辄最近,他立马让了道,吩咐助理拿来椅子,让温桐坐下。
“谢谢。”
那种不骄不躁,矜贵淡雅,姿态娴静,不得不令人钦佩她的定力。
要是别人听到田展博那么毒舌的话,早就心里难受了吧。
继而,宋梓辄视线落在了田展博身上,“田总,我夫人要进我病房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田展博脸色很难看了,想了想,“不需要。”
“那你多嘴什么?”
风轻云淡,瞬间堵得田展博哑口无言。
温桐似乎没听到似的,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合上的那一份文件一把扔给了伍总,“以后这种不成熟的方案不要让我看。”
伍总两手接过,笑着应是,他怎么觉得,宋少是在报复田展博。
但正因为他没有办法压制那几大股东,所以才麻烦宋大佛出面帮忙的。
田展博一听,“宋总,你什么意思,这份方案好几个股东都很赞同,而且国外那边已经取得很好的资源,只要投入资金,收益一定会比往年增加百分之十个点。”
其他股东见状,纷纷劝说。
以往大投资开发的案子,其实都需要董事长签字,之前都签的很快,这回怎么就不行了。
伍总迎面回了,“宋少不赞同方案自然是有他的想法,田总,等方案成熟了再谈谈如何?”
成熟?狗屁!
这方案根本就没有什么成熟不成熟。
田展博不爽着,“那倒是说说为什么?”
“我需要跟你们解释?”宋梓辄回了一句,手却在剥着桔子,头也不抬的。
众人一听,为之一愣。
尤其是田展博,姹紫嫣红。
眼前这个男人,就算穿着病号服,也帅的一塌糊涂,那凌人气势,让人不由得想要臣服。
伍总已经很想来一句吾皇万岁万万岁了。
温桐看在眼里,眸里蕴满了波光,她在想,喜欢宋梓辄的女人,一定不止一个裴素清,要喜欢上他,实在太轻而易举了。
突然,呼吸里全都是桔子甘甜的气息,宋梓辄已经掰了一瓣递了过来。
桔子是剥给她吃的啊。
温桐张嘴,宋梓辄就把桔子送进了她嘴里。
“甜吗?”
“恩。”
只不过,湿软的舌头在触碰到男人指腹的时候,宋梓辄的眸色,隐的更深了。
若无其事的秀了一波恩爱,宋梓辄又抬起眸,下了逐客令,“还不出去?”
伍总领命,率先领头先走了,反正也没有他的事了。
田展博手里拿的那份文件,已经被他揉搓的起了折痕。
眼里带着不甘,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其他股东见状,纷纷跟了出去。
他们走后,温桐看男人的神色,越发的胆大。
对于这个想象,宋梓辄是很欢喜的。
医院外边,厕所。
田展博气的一拳打在了墙上,越想也不甘心,宋梓辄,宋梓辄,Shirt!
宋梓辄换上了平时自己的衣服,拉起温桐的手,紧扣相缠,另一手拎着不大的袋子,“走吧,我们回家。”
------题外话------
宋君庭这个角色嘛,一开始只是想写个严父,同时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不善于表达感情,毕竟身居高位,他以前的重心都在军队,为国家效命。
最近有些卡文。
哦不,我天天卡文。
卷卷的工作是做外贸方面的,所以周末也比较忙哈,基本没什么休息时间。看到评论有读者问,所以就说说。
所谓暴君之道,也就是宠妻之道,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