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盈盈嘟了嘴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小声反驳道:“哼,只知说我。还不知是谁在这十二年间一直念叨着他,杀千刀的,该死的,什么的都骂出来了。还偷偷哭了……”
本来,她还想继续说下去。正好看到慕容琴雪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忙闭上了嘴。
陈风则立于一旁傻笑不止。有这样的老婆真是为人的一大幸运。
一旁的云姬则抿嘴轻笑,梦寒,帝心几女也开怀的笑出声来。
与十年前相比,似乎并未有多少改变。不过,之前在外面陈风便一直注视到的四人此时也立于一旁。他挑了挑眉向道:“他们不会是我的孩子吧。”
琴雪听他这样问,没好气的道:“哼,没心肝的,十多年没有回来。现在你的孩子看到你跟个陌生人似的……”
还想说下去,见云姬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忙闭上了嘴。
陈风则悲摧的站在一旁,看着四个儿女傻笑。
四个儿女则奇怪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似是好奇为何他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样子。
“好了,龙儿,妍儿,两个宝贝们来叫爹爹……”
云姬走上来一个个的将四个孩子招呼过来,推到陈风面前。
只是有些尴尬的是,却没有人动作。
一旁的琴雪调皮的向其她姐妹眨了眨眼睛,另外几女见这个样子心中又是急又是好笑。
云姬只好推了推妍儿,小家伙直接转过头去。
长得跟陈风一个模子里边刻出来的孩子噘了噘嘴,哼了声道:“怎么也知道回来了!”
陈风吐了吐舌头,暗想这些不会真是自己的孩子吧。想想,那个时候自己可是一直很老实来着,只是没有想到现在面对自己时,自己的孩子却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是,自己虽为人父却从未尽过一点人父的责任也难怪他们对自己会有如此强的排斥心理。
“好了,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我也不打算辩驳,你们已经长大了,已经知晓为人的道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要学会自己分析,也要自己拿主意。若是认为我错了,坚持自己的想法就好!”
只是,陈风这番话说下来。不仅是四个儿女,就连七位老婆大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风,你那个说的是不是有点……”
“孩子气!”洛盈盈补充道。
怎么着身为人父的他说出这番话来总有些孩子气。
不过,陈风却是一本正经的道:“为人便是如此,须有自己的坚持。我不奢求我的孩子都像我一样在修仙界混得风声水起。如果愿意,一直努力修行,或者只是在修真界中做一名普通人我也会祝福他。哪怕真的只想成为一名凡人,过着生老病死的生活,只要知道人生的真的缔,那也是一种幸福。我也会全力支持他!你们……”
陈风转过头正视四位子女道:“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但每一个人都该明白的是你们已经成年了。该为自己的举动负责!”
“切,说得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龙儿,你说什么呢!”
洛盈盈呵斥道。看她的表情显然是怒了。也难怪她会如此,一直以来,她也知龙儿是几个孩子中最为调皮的,所以有些担心见到父亲时会出些意外。如今不只是出些意外,显然已经出乎意表。古人有言,子不敬父,天打雷劈。
如今看他这态度,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个父亲根本不尊敬。
“你是龙儿是吧!”陈风来到他身前,打量着他。似乎几个孩子中,他的脾气最为暴燥。此外的话,便属妍儿跟自己最为相像,冷静的头脑,坚毅的性格还有那眼神都很像。
“不错,我就是陈龙!”他很粗暴的答道。
见他如此,陈风不禁摇了摇头。如此性情在人生路上如何走得远……
一个计划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嗯,声音够大是男人作为。只是身为男人,只是嗓门大并不代表什么!”
陈龙见父亲说自己不是男人,顿时恼了,嗔道:“哼,那你说怎样才算是男人!”
“男人吗,其实很简单也很难。不过依我所想,行得端坐得正乃是原则,言出必信乃是基本,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用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
“对自己重要的人!”
见父亲如此说,陈龙似懂非懂,不过为了不让人以为自己没用。他仍嘴硬道:“哼,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之所以如此努力的修行法术,为的便是保护我最爱的母亲,以及各位姑姨。”
陈风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点头称赞道:“嗯,不错,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男人了。”
陈龙哼了一声躲到一旁去了。
见他离开,陈风接着道:“好了,各位老婆大人。如今我回来了,你们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表示?”云姬她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陈风打着什么主意。
陈风却是一本正经道:“我十多年没有回来,你们是不是也有些进步了。好吧,趁着我现在刚刚回来,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便好好的跟我说,有什么想要我知道也告诉我。有什么想知道也可以问我!”
几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云姬走了出来,笑着拿出一件小物什,是一件雕花,质地乃是白玉为基,上面缕空了一只比翼鸟。
“相公,你看,这是我这十年来最为得意的。”
接过她手中的玉石,陈风赞赏的点了点头:“不错,玉很圆润,手工又细。比翼双鸟又极富生气,愰若活物一般。姬儿,你的手是越来越巧了。”
当初在石城初遇时,陈风便看得出来。云姬是一个极善良单纯,傻气心肠极软的女人。若非这些,自己也不会深深的爱上这个女人。如今,她的生活较之石城之时已有了很大改观,不再需要为了生存而强颜欢笑。眼下,她能如此惬意的生活下去,也算了了自己的一番夙愿。
“一直以来,我闲来无事便做了这些。相公还不要取笑我得好!”
“怎么会,姬儿,你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环。”
陈风微笑着,语气尽量轻缓,因为他已经可以感觉得到云姬快要哭出来。
“母亲……”
妍儿懂事的走了过来,扶住云姬。
“没事,我没事……”
此刻,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姬儿,你又何必这么伤感。虽然,我随时都会远行。但是我答应你,此后,一有时间一有可能。我便会回来,因为,陪在你们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轻轻的搂她入怀,陈风安慰着她。一边注视着其他人。
“还有你们也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云姬的带头顿时让整间堂室都哭出声来,多年以来的聚少离多已经让这些表面风光的女人们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此次,在陈风的面前,她们再也不用伪装坚强。泪水如泉水一般涌泄而出。
“好了,都哭什么,弄得好像我都不会回来一样。此次,我回禹州,乃是为了寻找一件重要的物什。名为帝鼎,即禹州鼎!在没有找到此物之前,我都会呆在这里。你们不用太伤感!”
“真的,相公,那我陪你陪你一起找下去!”洛盈盈欢喜的脱口而出。
“嗯,不过盈盈,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永远都找不到似的。只是,你不知道,若不能寻到这鼎,恐怕这九州都会化为人间炼狱。所以,即便是再难,我也要找到。”
陈风点了点头,像是鼓舞一般。笑道:“好了,都别哭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再这样孩子气可不好!”
经陈风这一点醒,众女方才意识到自己已是为人妻为人母了。赶忙止了泪,做母亲的向孩子勉强的笑笑。做阿姨的则装傻表示对刚才的事情完全不知怎么回事!
几个儿女见了,一时只觉得好笑之极。抑郁的气氛又开始变得欢快起来。
见她们笑出声来,陈风总算放下些人来。
午夜。
禹州帝宫之中。
陈风与老禹帝并肩而立。
“岳父大人!”
陈风有礼的半弯身子施了一礼。
鲁班点了点头,遥望北方的一颗星辰道:“此次回来想必是有要事吧!”
“不错,此次前来禹州的确是有要事。只是不知岳父大人有没有听过帝鼎之事?”
“帝鼎!”
听到这个名字,鲁班挑了挑眉,显得有些不安的模样。
“你打听帝鼎所为何事?”
观他神情,陈风心知鲁班定然知道一些有关帝鼎的事情,便道:“关于帝鼎之事悠关人世存亡,希望丈人能够如实相告。”
鲁班听了,转过头去,轻呼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不错,我是知道帝鼎的事情,只是帝鼎事关重大。你凭什么相信我会将此事告诉你?”
陈风没有丝毫迟疑,直道:“我想,你能够将蝶儿交托给我便是对我最大的信任,即然你如此信任我,告知我帝鼎的事情便也有可能!”
鲁班没有说话,叹息了一会儿。终于回过头来,道:“即然你如此说,看来我只好告诉你了。其实与帝鼎相关的事情都多少夹带着不幸。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的女儿。我才思考不想将此事告知与你。不过,如今你即然问起,还给我放上这么一大顶帽子。看来我也只好告诉你了。”
陈风收敛了笑容,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谈起的事情一定不会轻松。
“帝门多不幸,你可知原故?”
“一个字,欲而已。生于帝门之中,较之常人更多的接触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所以人的私心在这种环境下变得极其膨胀起来。也唯有这个时候,人的私欲才会无限的巨大化,正是出于此帝门之人常常不得已去追求一些东西,这种东西也许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却有人甘愿为此而放弃一切,甚至生命。”
“所追求的不过名欲私利而已,你怎么说是无所求呢,不知所求呢?”
鲁班来了兴趣,其实一直以来,他对陈风的认知也不过基于那次的宫庭之乱中。可是却是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让自己在短时间内便做出将自己一生里边最为宝贵的女儿交托与他。事后甚至连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让人无法不相信的男人。他总是给人以自信,给人以希望。似乎,他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巨人一般。
“所求名利故所为生,生之所求,为何?”
“为何,名利吧!”
“真的是为名利吗?”
“你的意思是指?”陈风的形象越来越变幻莫测起来。
“所求名利为生,生之所为名利,名利为何,不若身份地位,以及生活的状态罢了。即如此,为何又要本末倒置?好好生活不就够了?不用去太在意他人的看法,也不必太执着于利益。”
鲁班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只是世人大多愚钝,并不是所有人能够看清。”
“所以,才酿造了帝门之中诛多的不幸。帝门之所以不幸,在一个欲而已,为私欲,为情,为物欲。欲之种种在帝门之中放大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是幸亦是不幸!”
“不错,人世种种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普通民众高瞰帝门,却不知帝门中人有的更羡慕平淡素雅的人生。”鲁班似有所悟,笑道:“即是如此,看来你对帝道也有所了解了。”
“帝道吗!”提起这个词,陈风低下了头,半响才抬起来笑道:“丈人如果要我论及帝道,那我只能说只是愚人之道罢了。”
“愚人之道,愚人之道?”鲁班左右度着步,一边走一边点点头,到了后来更是笑逐言开道:“不错,说得好,说得好呀。老夫登临帝位数年,一直以来都在思考何为帝道。不过,如今数十年的心得却被你一语中的,而且评论得十分切题。说得好呀,说得好……哈哈……”
陈风没有再说话,以鲁班的心思想必不难理解自己口中的愚人之道。
“嗯,好吧,我告诉你关于帝鼎之事!”
气氛终于因为他这话变得稍显紧张起来,内官已在暮色来临时换了灯盏,整个冷清阴森的禹帝帝宫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风儿,你看,天边的那是什么?”
顺着鲁班所指,陈风看过去,透过窗正好看着西垂的落日。
“那不是太阳吗?”
鲁班听了,却摇了摇头。
陈风心中一惊,再次看去。此去却与之前不同,此次目力与神念同时启动,大帝的气场顿时发动。不过,让陈风感到奇怪的鲁班竟未因自己强大的气场变得有丝毫纷乱的情形。不过,陈风知道,自己大帝的气场,即使尽力收敛也会让旁人有不适。如今却不同,乃是全力发散,一介凡人的禹帝竟然没有受到影响。
仔细看时,只见他的周身笼罩在一层无法用肉眼识别的光线。正是在这种光线下,自己的气场被分解开来,变得极弱。难怪他能够承受。
只是印下这道光线的,不是其他正是天空中的那轮红日。
怎么可能!
极目望去此次也再不用担心因为自己强大的气场而对鲁班造成伤害。
让人吃惊的是,那股光线之强。即便是陈风也无法与之匹敌。
见陈风脸露诧异之色,鲁班很确定陈风已经洞察了天空之中那轮红日的不同寻常,点点头道:“不错,你所说的帝鼎,便是此物。”
“什么,帝鼎竟然是这轮太阳!”
“不错,不过,这不是普通的太阳。如果你的修为够强,应该已经可以察控到了禹州的不同寻常!”
依他之意,陈风再次扩张自己强大的神念。只见整个禹州都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层雾之中,而在巨在的天空之中,那轮巨大的“太阳”竟然只是燃烧着火焰的“大鼎”。
只是这鼎,与之前所见的两尊九鼎不同。这巨大的鼎,乃全部是由机械组成。而那个鼎,乃是这个笼罩了整个禹州的巨大机械的核心。
燃烧火焰的巨鼎,在巨大的机械装置的帮助下转动着。依其轨迹正好与落日的轨迹相合。
不错,天空中的太阳乃是由巨大的机械构成的。也就是说,整个禹州本身便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机械。整个禹州人民都在帝鼎的规划下生存着。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过看到人们脸上的表情。陈风暗想,也许禹州人民是幸运的。至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活在这个巨大的机械之内,言行举止。甚至一些私密的事情都受到这巨大的机械影响。
“你看到了吧,我想是的。我们鲁家传说,先祖曾经十分伟大,甚至创造了一个辉煌的机械文明时代。而眼下的禹州人民便是生活在当时最高科技“帝鼎”之中。有帝鼎的帮助,我们鲁家的统治方才不会受到置疑,也正是因为如此,一直以来。整个禹州方才得以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