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梦魔的致命弱点
吃过晚饭,金光跑来张扬家,要跟张扬一起做作业。
这种事情,张扬确实很没什么兴趣,不过也不好把金光赶走。想到他家道中落,心中也难免有些同情,即便知道将来这小子会很发达,自己会很嫉妒,现在也难免同情。
只是,张扬发现,金光这家伙的性子在慢慢的转变,老老实实的小子,已经开始有些活泼起来。张扬自己也记不清金胖子是什么时候变得猥琐的,他的记忆中,金胖子小时候总是老实巴交的。
“呀。”金光忽然叫了起来,“你看。”他伸着脚,冲着张扬露出自己的鞋子,“我鞋子破了。”
白色的回力球鞋,是张扬记忆中的一部分,他记得,曾几何时,自己最想要的,就是金光经常会穿在脚上的回力牌的球鞋。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金光不再穿回力的很多年后。
“我让我爸再给我买双新的。”金光嘻嘻的笑了一声,故意用脚踢了踢张扬脚上的土布鞋。“你咋不让你爸爸给你买一双?”
张扬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的奶奶一针一线纳出来的黑色绒布鞋,笑了。“你懂什么,布鞋养脚。”想到记忆中,自己似乎还又哭又闹的跟家人要回力球鞋,张扬就觉得好笑。
金光终究还是没能如愿,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他哭哭啼啼的告诉张扬,说他爸爸不给他买鞋,还打了他一顿。张扬只能重申自己的“布鞋养脚”的理论,告诉金光布鞋的好处,希望他能不再计较没有新球鞋的事情。
金光穿上补丁鞋子的那一天,金光告诉张扬,他哥哥金顺辍学了。也是在这一天,张扬的母亲李倩回了娘家。张扬听奶奶说,老妈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想到“超生游击队”的情形,再想想嫚嫚家里曾经的情景,张扬有些唏嘘,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老妈想多要一个孩子,不是因为农民的多子多福的观念,仅仅是不希望他活得太寂寞。
计算了一下日子,张扬发现,未来的张彤,在数个月后,就要降生了。
想到老妈在外婆家“躲藏”的生活,张扬就有些啼笑皆非。放学的路上,也没有心情听金光在旁边唧唧歪歪着小孩子们感兴趣的话题。
“我哥要去拾棉花了。”金光的这句话吸引了张扬。
张扬愣了一下,倒是记不起金顺拾过什么棉花,随口问道:“去哪?这才几月份,哪有什么棉花。”
“真的。我哥说等他赚了钱,给我买球鞋。”金光说。
张扬随意的应了一声,也不是太过在意。
他现在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没有太多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情了。毕竟金顺就算是要自杀,那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现在他要做什么,就随他去吧。
晚上难得陪奶奶看新闻,张扬注意到,小城新闻报道最近多起失踪案件,其中几个失踪者的照片,张扬竟然也认得。其中,有被阿卡玛杀死的一个,又被梦魔和魅魔杀死的两个。完了又报道着某贪官被抓。
爷爷看到这样的新闻,就是一阵唏嘘。“这世道,太乱了。还是以前好,谁敢乱来?拉出去就枪毙。”
奶奶也跟着怀念起来:“还是毛主.席那个时候好啊。”
“就是,那个时候哪有什么贪污的啊。”爷爷感慨着。
张扬笑了笑,站起身来回了房间。他也不困,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说不想再去乱想阿卡玛的事情,但张扬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是坚决不信阿卡玛被魅魔和梦魔杀死了的。至少,他觉得阿卡玛那么帅气那么牛气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炮灰。至少,也不会那么早就成了炮灰。
胡思乱想着躺在床上,张扬又开始有些色色的念头了。他知道自己的欲望已经埋没了理智,可却仍旧无法保持内心的平静,大概真的做了太多的恶事,而不觉得是恶事了吧。
没有太多的犹豫,张扬就沉沉睡去,并且侵入了瑶瑶的梦中。
瑶瑶是个苦命的女孩儿。
张扬一直都知道。
酷热的天,瑶瑶在田间用镰刀收割着麦子。
这显然只是瑶瑶内心的恐惧而产生的梦境,因为瑶瑶也许从来就没用用镰刀割过麦子。现在,大多数小城市的农民,也都用收割机了。
烈日无情的照下来,瑶瑶不停的擦着汗。
一眼望不到头的焦黄的麦子,仿佛总也收割不完。
张扬就站在田间的瑶瑶的身后,看着她被汗水嗒透的的确凉翠花衬衫,张扬呆呆出神。他知道,他喜欢瑶瑶这种纯纯的样子,喜欢这样淳朴的不施粉黛的女人。
张扬忽然就莫名的想到,也许天仙妹妹的走红,不是因为天仙妹妹有多漂亮,而是因为戴着美瞳和假睫毛,扬起四十五度的脸装嫩的女人太多,早就让男人厌烦了。
大概是被网络毒害的太过严重了,张扬用脚趾头想,都能想象出这样一张照片: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儿,仰着头,不见头顶,只见夸张的戴着美瞳的大眼睛、总会让人想到过长的鼻毛的假眼睫毛、做作的或抿起或嘟起的嘴巴,再加上表示自己是个二货的包括中指和食指的两根手指……
也许是看那种女人看的多了,一眼看到眼前这乡土气息扑面而来的画面和这画面中的女人,张扬忽然就痴了。一瞬间的念头,张扬觉得自己很想娶了这个女人。
念头而已,理智告诉张扬,这是多么的不现实。
或者也只是因为自己不想娶,在找着各种比如年龄、近邻之类的借口吧。
瑶瑶忽然直起腰来,转身看着张扬,开心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她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张扬会来。
张扬也笑了,走向瑶瑶。
瑶瑶丢下了手里的镰刀,仰头看着张扬——看着很多年后的成年的张扬的容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记热吻落下,张扬抱住了瑶瑶。
瑶瑶热切的回应着,脸红扑扑的发烫,烫的张扬心跳加快。张扬双手紧紧的抓着瑶瑶身上的衬衫,慢慢下移,落在了瑶瑶的屁股上。浑圆挺翘的小屁股。被裤子紧紧包裹着,揉捏起来,莫名的传达着愉悦。只是稍微用力,瑶瑶就会往前挺下,似是想要逃离张扬的魔爪,口中还会嘤咛娇.喘。瑶瑶的轻喘,反而更加激起了张扬的欲.火。一只手也就开始试图钻进瑶瑶的衣襟之中。
忽然,瑶瑶猛的推开张扬,一脸惊慌的瞪着张扬背后突然惊叫:“不要啊!”
张扬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愕然看到胡兰兰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怒气冲冲的朝着这边跑来,转眼,竟然已经到了眼前,手里镰刀,也扬了起来。
“哎?”张扬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想要挡住镰刀。
“你快跑啊!”瑶瑶抓着张扬的左手催促起来。
只是,张扬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胳膊上一阵剧痛。镰刀斩在右手臂上,血淌了下来。张扬心中惊愕,猛然从梦中抽身。
豁然从床上坐起,冷汗不知何时已经布满额头。
漆黑的夜,淡淡的血腥味儿。
张扬看到自己的胳膊上,竟然多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隐隐剧痛传来,张扬的脊背都被汗打湿了。
夜,寂静无声。
张扬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梦魔的致命弱点,就是梦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