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王八蛋。

　　很多人这么骂着，表示着对钱的仇恨，或者表示自己钱多不在乎。

　　不过仔细分析起来，问题很严重。因为一个关键的事实是：钱是人造的。

　　所以，如果钱是王八蛋，那么人无疑就是王八。所以，骂钱是王八蛋的人，往往跟钱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

　　张扬前世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骂过钱是王八蛋。所以，对于钱，张扬也是很有感情的。

　　但有句古语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扬发现自己的取才之道似乎有些不正常。然而，十五斤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在1996年的今天，一盎司黄金，大概四百美元左右。按照一公斤等于三十五盎司计算……

　　张扬觉得自己要发达了。

　　“定金免谈，先看看货。”郑爽拒绝了张扬的要求。

　　张扬在心底正在默算着自己到底能赚取多少好处，算来算去，觉得利润很大，也懒得跟郑爽计较定金的事情。“行，跟我走吧。”

　　张扬带着郑爽走出院门，来到了金家门口。

　　农村人家的院门，大多时候都是敞开着的。张扬带着郑爽直接走了进去，脑子里想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嘴里却在喊着，“闪闪！闪闪！”

　　一个房间里传来金光的应声。金光从堂屋里跑了出来，看到张扬和郑爽，不由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张扬走过去，低声问道：“闪闪，你爸妈呢？”

　　“出去了，不在家。”

　　这一点，张扬早就知道了。张扬前世的时候，金光总喜欢跟张扬抱怨自己的童年很可悲，父母经常不在家云云。

　　“你哥呢？”张扬又问。

　　“出去玩了。”金光看向郑爽，“爽爽，你又长高了哇。”

　　郑爽啐了一口，懒得搭理他。

　　张扬嘿嘿的一笑，朝着郑爽使了个眼色，走进了堂屋里。然后又推开了主卧室的房门。

　　金光好奇的问：“扬扬，这是我爸妈的房间。”

　　“嗯，我知道。”张扬道，“闪闪，作业做好没有？”

　　“没呢。”金光道。

　　“许老师说没做好作业要罚站的，你还不赶紧去做？”

　　“不要紧，明天再做。”金光说，“扬扬，我们去找丹丹玩过家家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先出去，我跟爽爽有事情。”张扬道。

　　金光有些奇怪，“什么事情啊？”

　　张扬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毛钱，递给金光，“买糖去吧。”

　　一毛钱，就把金光给打发出去了。

　　张扬关上门，看了郑爽一眼，就跑到床头，从被子下摸出了两盘录像。熟门熟路的，就跟他自己家一样。张扬如此熟悉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上初中的时候，一到放假，金光家没人，金光就会带着张扬躲在这个房间里看录像。随着科技的发展，录像之后是vcd，接着是dvd。如此，一直到张扬初中毕业。

　　金家的经济状况虽然起起伏伏，后来又落寞不堪。不过金家的影音播放硬件，却总也能跟上潮流。据金光后来讲，他第一次跟女人做那种事的时候，开始紧张不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后来“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了青春期时代看过的片儿的影响，于是就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金光这个大老粗，说话最文学性的一次，就是说那些话的时候，最文雅的“灵光一闪”和“如何是好”，也被他用在了这里。

　　“啊呀呀呀……”郑爽看着电视机上出现的让男人血脉喷张，让女人面红心跳的画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张扬觉得郑爽绝对是个变态，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一个看着口x的画面的时候流口水的“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不过，阅尽天下a片的张扬，倒是不止一次的发现过郑爽这样的男人。

　　张扬也是许久没有看过这样的片子了，况且九十年代的这种欧美影片，在张扬后来有能力在网上搜集的时候，已经属于稀缺资源了。所以……

　　“哎呀，可惜没有字幕。”张扬抱怨道。

　　“少废话。”郑爽用手肘碰了张扬一下，对张扬打搅她看片儿很反感。

　　金光忽然在外面拍门，张扬眉头拧了一下，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画面，之后走到门口，打开门，又走了出去。

　　“爽爽呢？你们在看电视吗？我也要看。”金光嘴里吃着糖说道。

　　张扬带上门，拉着金光走到一边，说道：“闪闪，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啊？我要看电视！”金光硬要去房间里。

　　张扬当然不愿意这么早就祸害了金光，也是硬拉着他，不让他进去。“闪闪，你听我说啊，我真有事跟你说。”

　　“啥事儿啊，你说！”金光道。

　　“啊……这个……丹丹生你的气了。”张扬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哎？”金光来了兴趣，“为什么啊？”

　　“这个嘛……说来话长啊。来来来，咱们坐下说。”张扬拉着金光坐在木质沙发上，说道：“你知道丹丹为什么生你的气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说啊。快告诉我。”

　　“哎，这要从1993年的那个夏天说起。那一天，北方省小城市古城区西关一街，唐家的唐宝林先生的妻子临盆在即……”

　　讲故事不是张扬的强项，哄小孩子也不是张扬的强项。不过，胡说八道，绝对是张扬的拿手好戏。只是胡说八道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张扬对这门学问只是到了入门阶段，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说着说着，张扬就发现自己忽然说道：“那唐丹丹把门闭上，解了罗襦，脱了绣鞋，上了牙床。燕精也自己脱了……”

　　“燕精是谁啊？”金光仰着下巴问。

　　张扬愕然。怪只怪前世看那些所谓“历代禁书”看多了，说着说着，就不自觉的说到了《邵阳趣史》之上。“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刚才讲的不算。我接着说哈。说那唐丹丹年纪虽小，却是心思早熟，情窦已开。她所爱慕之人，便是她隔壁邻家的金家二少……”

　　张扬说的口干舌燥，故事漏洞百出，一边想一边扯，努力把《唐丹丹传奇》中主角唐丹丹的年纪压在六岁。好在金光是个小孩子，张扬又说的唾沫横飞，好像很有趣的样子，金光也听的津津有味，一直追问“后来呢”。

　　终于，郑爽从房间里出来了。

　　张扬大松了一口气。“完了？”

　　“完了。继续啊。”郑爽似乎还兴致盎然。

　　张扬吐出一口气，丢了金光，直接跑进房间里，把录像带取出来，放回原处，就把机子关了，这才走出来，对郑爽道：“赶紧回去吧。”

　　金光拉着张扬不让他走，“后来呢？”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张扬丢下一句，一把抓住郑爽，快步跑了出去。

　　待回到自己家中的房间里，张扬才呼呼的喘气。“操，累死我了。”

　　郑爽意犹未尽，“我还要看。”

　　“看个屁。先把金子拿来。”

　　郑爽有些不爽，不过看张扬那神态，显然也不可能再带自己去看了。啐了一口，道，“好吧好吧，瞧你那贪财样了。去，拿两块石头进来好了。”

　　张扬转身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张扬满头大汗的抱了一块儿十多斤的十块回来。这是他跑到鱼塘那边才找到的。若非年纪太小，体力不济，张扬恨不得把那块儿三五十斤的石块给弄回来。他在想，多抱回来一些总是有用的，说不准哪天又哄得郑爽高兴，再给自己弄点金子呢。

　　郑爽看着石块儿，眉头拧在了一起，“十五斤有这么多？”

　　张扬一愣，心里泛起了坏水儿。“你脑子没毛病吧？这才是一斤而已。”

　　“你放屁！当我是白痴啊？”郑爽怒道。

　　张扬眼神飘忽的瞄了瞄郑爽，发现她正在盯着自己，不由的有些心虚，避开郑爽的眼睛，继续道，“真是一斤。”

　　郑爽哼哼的一笑，说道：“我是不知道一斤有多少。不过呢，先说好，你要是骗我，以后别想让我给你变金子出来。本尊别的优点没有，但绝对说话算话。”

　　张扬干笑一声，道，“好吧好吧，这是十斤。”

　　“切，我不管，我顶多把这块石头给你变成金子。够不够我也不管了。反正啊，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郑爽抱着胳膊，仰着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态。

　　张扬抽一下嘴角，道：“你不是说‘说话算话’是你的优点的吗？”

　　“是啊。脾气好是你的优点，难道你老婆被别人干了，你还能脾气好吗？”郑爽问。

　　“……”张扬无言以对。哼唧了一会儿，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原来什么狗屁淫尊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我算是明白了。也不怕这事儿传出去被人笑话？”

　　“得了吧你。本尊的名声已经很臭了，才不在乎。”郑爽干咳一声，道，“你还要不要金子了？不要的话，我出去玩咯？”

　　“要要要！我认栽了成吧？你赶紧的。”张扬坐在床上，斜着眼睛看着郑爽，心底诅咒着她早晚被一百个男人轮着上。

　　郑爽哼了一声，双手结印，嘴里叽叽咕咕：“点石成金！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变！”魔法使出，毫无动静。没有华丽的光彩飞舞，没有美妙的音乐伴奏，更没有慢镜头特写……

　　张扬看着那石块儿从一侧开始，慢慢的变成金黄色。璀璨的金子的颜色，比任何华丽的魔法之光都更能让张扬感觉舒坦。

　　不过……

　　郑爽忽然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不行了不行了，魔法跟不上，就这么多吧，不搞了。没想到本尊的魔法已经枯竭到了这种程度，连这么大点儿的金子都变不出来了。”

　　张扬脸色木然的看向郑爽，发现郑爽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满脸都是汗，还有些疲惫的样子，就好像刚刚做完那种事情一般。

　　“看什么看！”郑爽知道张扬要说些难听的话，决定先发制人，“本尊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说不搞了就不搞了。”

　　张扬阴沉着脸，说：“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