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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还有，而是本身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去看她的。

　　 顾向席清淡的嗓音里，染着似有似无的柔情：“替你外婆管着你。”

　　 “管我？”秦暖不解。

　　 “嗯，你难道不知道，你那时候就跟一个被宠坏了公主一样吗？家里上下的人都依着你，根本没人治得了你。”

　　 秦暖嘟囔着：“我在家很听话的，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顾向席：“听话是听话，但有些事，就喜欢一意孤行，你是不是任性地老吃零食不吃饭？是不是仅仅太好奇就偷你外婆的酒喝？是不是跑到外边一玩就没时间观念不回家吃饭？你爸跟你外婆，谁说过你一句不是？”

　　 原来，这些往事，顾向席记得这么清楚。

　　 难怪那段时间，顾向席会在饭点往他们家跑，他看望外婆之外，还监督着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秦暖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拨弄了一下，有着密密麻麻的情感堆满了她的胸膛。

　　 她想起来了，当初被乔言点醒之前，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顾向席，因为她太依赖他了，依赖到最后，就成了习惯。

　　 以至于把她经常去偷看顾向席的脸，被他拉着手的心悸，外婆去世第一个想到也是最想倚靠的人是他，得知他已经离开时的那种难过悲痛，后来他救了她时，她放声大哭的失而复得，为每天能见到他，就算心情再不好也按时去补习，每次吵架，一想到万一失去，就心慌地总能在心里潜移默化原谅他……统统当成习以为常的依赖。

　　 因为那时候顾向席离她太近了，触手可得的距离，让她忽略了自己真实的心意。

　　 秦暖的心，慢慢变得清澈透明，她整个人变得有些许紧张，“顾向席，我……”

　　 “以后，记得好好吃饭。”

　　 顾向席突然的出声，打断了秦暖的话，她一怔，后面的话没来及说出口，他的声音，又响起来，“我知道你过了爱吃零食的年纪，但你的胃不好，要多注意一些，就算工作再忙，再没时间，也不要贪图省事，在外面吃垃圾食品。”

　　 “你经常待在剧组，要是剧组的盒饭不合胃口，也不能不吃，平时让费玲备点水果，饿了就垫垫肚子，千万不要因为上镜而刻意饿肚子减肥。”

　　 “你身体不好，没事多锻炼身体，陈诺那边我很早之前就打过招呼了，让你每年定期去他哪里检查。”

　　 “对了，上回关行之骗你，让你遭付海清绑架的事，会让你心里不舒服，有隔阂，但他不是真的要害你，往后也不会再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所以你要记住有些事你解决不了的，不要自己硬抗，更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他是环球影视的总裁，他的话，会更管用……”

　　 秦暖听着顾向席一句句平静的话，一股逆上心头的温暖，一下子将她全部填满，让她胸腔里盛满欣喜和感动。

　　 顾向席要走了，从今往后，再没有人像他一样再管着她，可是他却在临走之前，把关于她的事，安排的满满当当。

　　 她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情感，怎么都压不住似的，促使她情不自禁地开了口：“顾向席，我想见你，可以吗？”

　　 秦暖不想再犹豫了，不管他是不是要走，不管他深爱的人是不是爱哭鬼，她想把心里的话，全部告诉他。

　　 从高中开始，她就喜欢他，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喜欢，无法舍弃的喜欢。

　　 成人礼的那一晚，她是真的想嫁给他的，所以她从不怪他做的事，只是放不下他说的那番话。

　　 她的喜欢，或许及不上他对爱哭鬼的执着，但这是她第一段感情，也是她豁出去全部的深情。

　　 她也想在电话里告诉他，可这是她跟他坦白的唯一机会，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万一被他挂断，她的心意，就将全部埋葬在地底下了不见天日了。

　　 秦暖紧张地吞咽了口口水，语气里尽是乞求和希翼：“我想见你，见一面就好，有些话，我想亲口告诉你……”

　　 顾向席整个人不住地发颤，他就像个瘾君子，翻找着桌面上的烟，可是一包烟，已经被他抽完了。

　　 没有东西可以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也没有东西可以稍微麻痹一下他的神经。

　　 顾向席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危险，稍稍不注意，自己的决心就会崩塌掉，然后不计一切后果的留下来。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电话挂断……

　　 必须要挂断……

　　 不能再给自己退路……

　　 顾向席努力说服自己，可是颤抖的双手，却怎么都按不下挂断键，而秦暖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来。

　　 “真的，让我见你一面好不好？我知道我很贪心，说好可以不见你，只希望你打电话给我，但是我还是想见见你，一面就好，我就跟你说说话……”

　　 不，你一点都不贪心，贪心的人，是他才对。

　　 是他太贪心，想方设法得到她，又是他不肯知足，将她绑在身边，最后还是他不愿放手，才让事情变成今天的地步……

　　 明知，他不能再退让了，忍过两天，他们就彻底的活在两个世界，不再会有交集，可也许就是“不再有交集”这句悲凉绝望的话，让顾向席心底叫嚣着，他想见她，如同在午夜梦回时梦见她一样，最后一次就好，让他再看看她。

　　 秦暖不住地哀求，没有得到顾向席的任何回应，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卑微，也越来越绝望。

　　 一个电话，是他给的最大的恩惠，哪里还会再见她一面？

　　 秦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正打算放弃时，她清晰地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字：“好。”

　　 好……他愿意见她了？他终于肯见她了？

　　 “那我们……我们现在……”秦暖太兴奋，也太紧张，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在时代广场等你。”顿了顿，顾向席将话描述地更准确一些，“音乐喷泉附近，商场B侧门，靠近步行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