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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和我的故人很像

　　 乐岛咖啡厅。

　　 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进咖啡厅，坐在男人对面，叫来服务生，“一杯拿铁。”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略带着岁月痕迹，却不失冷艳独特大的面孔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阿烨。”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苏若水见过的人，谭烨。

　　 他一身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斯文俊朗即使已经五十多岁了，仍然是个充满魅力的中年大叔。

　　 楚萧然望着他，多年不见，他仍然是她心上的白月光。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了，谭烨低下头，搅拌着眼前的咖啡。

　　 “你想谈什么？”楚萧然主动开口，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僵局。

　　 “望京和巽江的关系很僵，我们研究所本来只是和他们有生物科技方面的合作，但是近来……他要求研究所参与地下武器实验。”

　　 楚萧然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嘴角的笑容不减。

　　 “你不想？”

　　 “你知道我研究生物科技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杀戮。如果我参与了实验，那些武器必然就有我的一份力，我不想……不想我造出来的武器，杀死无辜的人。”

　　 他双手抱头，一想到他这双手可能会间接夺走那么多人的生命，就痛苦不已。

　　 “你可以跟我离开。”楚萧然伸手，想要扶他。

　　 但是谭烨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空荡荡的，尴尬地停住了。

　　 “对不起，萧然。”谭烨低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为了找她吗？可是她已经死了，他们所有人都死了。而且，她不爱你。”

　　 楚萧然虽然还在笑，但眼里染上了森寒。

　　 她居然比不过一个早就死了的女人，真是可笑。

　　 “我知道她不爱我，我也不会奢望她爱我……我只想帮帮她！萧然，她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肯定还在！”

　　 “阿烨，这些事情当初都是调查过了。她难产死了，孩子也死了。”

　　 “可是我见到一个女孩子，和她长得好像……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像的人？那一定是她的孩子！”

　　 想起了那个女孩，谭烨的神情激动。

　　 当时，他还以为再次见到了她！可是他及时清醒了，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楚萧然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半晌，她对谭烨说，“你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吗？我可以让我的人帮你查。”

　　 “不知道。”谭烨颓然道，“当时……我给了她名片，可是没有问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蓦地，他的目光凝住了。

　　 谭烨看着窗外，开阔的街道上，一个女孩站在路中央。她似乎很迷茫，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明明她裹得严严实实，可是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是让谭烨认出了她。

　　 “萧然，是、是那孩子！”谭烨激动地握住了楚萧然的手，“我去去就回！”

　　 他掌心的温暖还残留在她的手背上，突然握住，突然松开，楚萧然看着自己的指尖，回过头去看朝女孩飞奔过去的谭烨。

　　 苏若水在千达广场瞎逛，人生地不熟，她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

　　 “小姑娘！”

　　 一个男人跑到她面前，弯下腰气喘吁吁。

　　 苏若水认出了她，就是那个把名片给她的，望京智渊生物科技研究所所长谭烨。

　　 她被认出来了？苏若水皱了皱眉。

　　 “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又来了，这种眼神，就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苏若水心里涌起了一阵愤懑。

　　 “你透过我在看谁？我和你认识的那个人就那么像吗？我……不是别人的替身。”

　　 她的气息弱了下去，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本来就苍白的小脸显得更加憔悴，眼里泛出了深深的疲惫。

　　 她又想到那个男人了。

　　 一个月前，他几乎要成为她的整个世界。现在，她没有办法把他赶出去。可是，他已经被她从他的世界里赶出来了。

　　 谭烨以为她是生气了，因为被当做替身而生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谭烨贪婪地看着她的眼睛，却不是贪她，而是贪那个已经逝去了十八年的女人。

　　 “我不记得我见过你。”苏若水皱眉。

　　 印象中，确实没见过这样一个叔叔。

　　 因为苏心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她单位上的那些同事、家附近的邻居、她认识的老朋友，苏若水都见过，也记得。

　　 没有谭烨这一号人，她很肯定。

　　 “你没有见过我也很正常，我也十八年没有见过她，如果不是你们长得很像，我也不可能认出你。”

　　 十八年？苏若水微微一怔。

　　 她没有见过谭烨，但是谭烨口口声声说她和他认识的那个人长得很像，而且他叫她“心儿”……

　　 不，不可能。

　　 “阿烨。”

　　 楚萧然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干脆就付了钱，追上来了。

　　 她眼角余光瞥到苏若水，好像遭了电击一样，怔怔地停住脚，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她失声道。

　　 十八年了！为什么还能够再次看到这双眼睛？！

　　 “我想你们误会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刚好我就和你们口中的人长得很像呢。”苏若水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对你们说的人不感兴趣，请不要再骚扰我了。”

　　 她转身就走。

　　 不理会身后谭烨的叫声，她上了电梯，到了百货商场。

　　 超市入口处就是烟酒柜，她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买了一包烟。

　　 老板是个中年人，猜测苏若水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规劝道：“妹子，烟酒伤身，这些东西还是少碰为好。”

　　 她把钱递给老板，“那你们怎么喜欢抽？”

　　 老板一边找钱一边感慨说，“上瘾了，受不了那味儿，没那味儿就浑身痒。”

　　 上瘾么？

　　 “怎么不戒掉？”

　　 “怎么戒得掉啊，你看你年纪小，少抽，别抽，说不定就戒掉了。”他把烟递给苏若水。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她低语。

　　 千达广场设有吸烟区，但她不想去那里，因为那儿大多是些男人。

　　 “老板，这附近有什么安静的地方可以抽烟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