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门作为孤狼岛的超级门派,何曾吃过亏?更何况赵涣还是几位有希望接掌大位的公子之一,扇他的脸和扇太乙门的脸几乎没有区别,这让太乙门大大小小的人物十分愤怒,赵涣更是发誓,要用王凡、金星两人的鲜血刷洗自己的所受的侮辱,因而请下“太乙缉杀令”,不惜耗费巨大,在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
其实对真正的太乙门实权人物来说,为赵涣洗刷侮辱是小事情,毕竟他只是有希望成为掌教的人选之一,门内确实有人支持他,但更有大量的反对势力,之所以会准其所奏,立即颁发“缉杀令”,是考虑到最近有股莫名的邪恶势力,好似专门针对太乙门,在暗处伺机行动,在赵涣被欺辱之前,已发生数次太乙弟子被暗杀之事。
“看来我太乙门的威势还没有深入人心啊,‘缉杀令’的事可以搞一搞,顺便让几个孩子见见血,别一个个和赵涣似的,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被凭空而生的‘黑寡妇’毒弄的惶惶不安,真是丢人现眼。”
太乙门支柱,圣婴老祖如是说道。
虽然他说这话时只有几个心腹在场,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语很快就在太乙门内部流传开了,开始还只是在高层之间,后来便发展到外围弟子。随着传言越来越凶,等入赵涣耳里时,味道已经变的不行,直接成了训斥鄙视之言,极大打击了他接掌大位的自信心,更削弱了他那一系势力,连往日恭恭敬敬的赵管事都有些不太听话了。
“金星老儿,王凡小子,你们辱我太甚!”赵涣披头散发的怒吼着,一手还捂着胸口,好似怕“黑寡妇”发作一般:“不杀你们我何以为人?王老三,你也别偷偷看笑话,背信弃义、不顾兄弟情义的人,在修真界最是臭不可闻,我若失势,你也得不到好处。”
“公子说的哪里话?”王老三被逼迫投入他门下,虽然不是真心投靠,但也知道目前只能靠着他这颗大树过活,因而立即拜倒在地,脸上的恭敬之色与往常一般无二:“老三能有今天全靠公子照顾,但有吩咐,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说的虽是面子话,但想捕杀金星、消除隐患却是真的,这一点与赵涣不谋而合。
“好,这是太乙令,拿着它就等于我亲至,你速速到各大坊市查询金星、王凡下落,只要有结果立即通知我,我要亲自取他二人头颅。”
不提王老三下狠心不辞劳苦的在各大坊市查询,但说金星技高一招,有惊无险的蒙混过关,一路急赶,却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不由大惊失色,但仔细观察后,又放下心来:“太乙门也太小瞧我了,只派一名筑基中期修士前来,难道真把我当成纸糊的了?”
他心中暗恼,决定显示一下实力,将来人的脖子拧断,然后扔到天涯坊市附近,“吓唬吓唬王老三也好的。”想着他速度猛增,消失在茫茫山石间。
跟踪而来的黑衣人也加快了速度,但好似没料到金星的速度如此之快,在他消失的地方转了两圈,有些疑惑,但接着也快步走入迷宫般的山石,好像对这里并不陌生。
金星披上从王凡哪里软磨硬泡得来隐身衣,趴伏在附近隐蔽处,将黑衣人的行动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大感惊讶:“天涯山的这片山石奇幻无比,进入其中后连基本的方位都无法辨别,这人怎么敢随随便便的闯入,难道以前是天涯山的人?这些可恶的叛徒!”
他深受兄弟背叛之苦,更加小心谨慎的同时,对此类人也大为厌恶,一旦有此推断,他更坚定了斩杀此人的决心。
正咬牙切齿的想着,他就见黑衣人从另一条路中冒出头来,而且看其胸脯起伏不定的样子,竟好似已经在山石中急速转了一圈:“这片山石地域可不算小,哪怕是知道出路也不会这么快吧!”他心中有些发紧,暗觉若是此人逃入山石中就不好应对了:“沉住气,等他离山石林远点再下手。”
作为一个优秀的猎手,耐心等待是最起码的素质。
黑衣人又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发现金星踪影,便有些意兴阑珊,快步往来路走去,就在这时,金星三步并作两步跳出来,大吼道:“道友匆匆忙忙,难道是在寻找在下吗?不知我有何得罪之处?”
黑衣人一惊,豁然转身,一脸惊骇地望着他,打量半天后才苦涩地说道:“怪不得我怎么找都发现不了,竟然有隐身衣,这可不是一个散修该拥有的,你到天涯山有些日子了吧,所为何事?为什么还不走?”
“啊?”金星一下懵了,觉着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由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走?天涯山乃无主之地,又有这么好的风光,我难道就不能多呆些时日吗?”
“无主之地?”黑衣人突然愤怒起来,尖声厉喝道:“谁说这里是无主之地,当年天涯山也威震一方过,那时谁敢站在这里叫嚣这片山石为无主之地?”
他开始说话时憋着嗓子,声音非常低沉厚重,让人辨别不出男女,可因为激动过分,这几句却是大喝出口,尖利高亢的嗓音远远传开,震的金星一哆嗦,却也霎时想起什么。
“你,你,你就是那天涯孤女?”他大惊失色。
天涯山因为莫名其妙得罪太乙门,被灭了满门,这件事再次说明了太乙门的飞扬跋扈与骄纵难缠,但也仅此而已,或许有人会为数千口人的惨死抱不平,但也仅仅是在嘴上说说,在太乙门的高压面前,谁敢多提一句。
“既然猜到了,就只好不死不休了!”天涯孤女又恢复了冷静,双手一挥,身旁出现了一对月牙形弯刀:“我修士虽比你低,可敢拿命去拼,你敢吗?”她声音冰冷,好似根本不把命当命,渗的金星直起鸡皮疙瘩,心中却暗感不好:“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不算什么,可怕的是这女子连自己的命都不在当命了。”
正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金星看似滑不溜手,骨子里却是既愣且横,但面对这不要命的孤女,大感头疼。
“先别急,先别急,你叫天仙是吧,我听天门主提起过,有些事情搞清楚之后再动手不迟,天门主真去世了吗?那他的圆月弯刀为什么在你手上?人一旦身死道消,本命法宝也应该元气大伤才是!”
“你认识家父?”天仙大惊,身为天涯门主天山海的唯一骨血,她从小就备受疼爱,所以有个“天仙”的小名,但那只是亲近之人对她的昵称,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所以闻听金星一口说出来,不由大惊失色,即将出手的弯刀也停了下来。
“当然认识,不但认识我们还颇有交情。”金星满口胡诌着,却不由想起将假药卖给天山海,却意外露出马脚后,被漫山遍野追杀的场景,那次他差点身死道消,不过也成全了他一世英名,被一金丹修士追杀而安然无恙,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原来还是故人!”天仙一惊之后却并不欣喜:“可是故人最不可信,天涯山被灭之后,不知有多少故人来寻我找我,可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讨好太乙门,撇清自身干系,你来天涯山的目的也不外乎如此吧。”说着她的身子又弓起来,一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