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真相让苏世炎应接不暇。
宋岩墨向他报复可以说的通,自己当初对宋家做过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清楚。
可宋芷欣为什么要……
戴一城看出苏世炎心里的疑惑,冷声解释道:“宋芷欣是为了让小珞离开我,所以用你威胁他,本来也不会到难以收拾的地步,可宋芷欣在小珞就要跌下楼梯时,松开了她的手。”
回忆是痛苦的,戴一城甩甩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想让你知道两件事,第一,就算你抛弃了小珞,她还是把你当做她的父亲,第二,不论是宋家的谁,想要搞垮你,都易如反掌。”
苏世炎听罢跌坐在了座椅上。
就算是帮宋岩墨做事,一旦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他还是会狠狠的把你踩在脚下,让你无法翻身。
戴一城说的没错,他还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只因为惧怕宋岩墨的实力,就要受他的威胁吗?
“谢谢你戴大少,不打扰了,我先走了。”苏世炎跌跌撞撞的朝大门走去。
戴一城当然不会挽留,苏世炎需要消化这让他难以接受的真相,他不但需要时间,还需要一个人独处不许任何人打扰。
“老苏啊,看看我这酒。”戴勋取酒归来,眼看着苏世炎走出大门,在他身后喊道:“老苏,你怎么走了?”
苏世炎仿佛失聪,没有回头,上车离去。
戴勋自然而然认为是戴一城搞鬼,绷着脸责备,“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我知道你对他没有好感,但也不能趁我不在赶人家走。”
戴一城很是无辜,摊摊手道:“我只是告诉他谁才是他真正的敌人而已。”
不等戴勋再说什么,又是戴一城抢白,“我也回去了,明天不但有几个重要的会议,还有几个重要的酒局。”
“你倒是吃点东西再走。”
戴勋拦也拦不住,看了看手里珍藏的白酒,自言自语道:“老伙计,看来你还得陪我一段时间了。”
其实戴一城这么着急的要走,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虽然真相苏世炎已经知晓,但是他的反应,有些不合乎常理。
正常来说,他应该会义愤填膺的去找宋岩墨,或者静下心来求得戴勋的帮助,和戴氏集团同仇敌忾。
因为戴家只要一倒,苏世炎也自身难保,宋岩墨之所以在偷税漏税上放过苏世炎一马,也是因为他大部分的心思还是用在了戴氏集团上。
而刚刚的苏世炎让人觉得有些失魂落魄,难道他私下里已经和宋岩墨合谋?感觉被宋岩墨摆了一道,所以才那种反应?
通往市区的公路只有一条,戴一城没用多久的时间,就追上了苏世炎的车。
悄悄尾随,戴一城想知道苏世炎会去哪里,如果苏世炎回家,那么可能是他多心,如果苏世炎去找宋岩墨,那么他就不得不再留个后手。
此刻,坐在后座的苏世炎正在与宋岩墨通话。
“你让我拿到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今晚就交给你,还是……”
“就今晚,我在会馆等你,V9房间。”
通话被掐断,苏世炎仍紧紧握着手机。
一会儿就和宋岩墨摊牌肯定是不可取的,因为他看的出,戴勋对他还不是完全信任,而戴一城对他,更是没有半点的相信。
那么扶桑的毛发,到底要不要交给宋岩墨呢?
一只手伸进裤袋,包裹着扶桑毛发的纸包被他攥在手中。
“是宋岩墨救了我。”
“昨天小珞为了我和酒吧的人起了争执,也受伤了。”
苏雅的话又在苏世炎的脑海中盘旋。
如此看来,宋岩墨救下苏雅,的确有他的目的,但小珞那孩子,却是傻乎乎的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苏雅。
犹豫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苏世炎可以下定决心了。
扶桑的毛发是一定要交给宋岩墨的,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不打草惊蛇,蛰伏,等时机成熟,让宋岩墨付出代价。
“前面右转。”苏世炎命令司机。
跟在苏世炎车后的戴一城眉头一皱,心底冷笑,这不是苏世炎回家的方向。
不会是去江海大学找苏小珞吧,如若不是,那就是与宋岩墨会和。
戴一城倒要看看苏世炎能玩出什么名堂,继续悄悄的跟在他的车后。
车子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家会馆门口停下。
苏世炎下车走入,戴一城也跟了下去。
怕苏世炎发现,他不敢跟的太近,见苏世炎去前台询问了下,然后在服务生的指引下站进电梯。
封闭的电梯徐徐上升,戴一城走到前台。
“刚刚那位先生去的几号房?”
“V9。”前台小姐答道。
“请问开房的人是叫宋岩墨吗?”戴一城眸光闪了闪,又问。
前台小姐迟疑了下,泄露客人隐私总归是不好的,再说宋岩墨还是VIP客人。
前台小姐还不如直接否定说不是,她这么一犹豫,倒让戴一城确定在V9房间里的人必是宋岩墨无疑。
“谢谢你。”戴一城没有上楼,回到了车里。
想到宋岩墨是一个多疑的人,戴一城把车开到了角落。
其实确定了苏世炎确实和宋岩墨有接触之后,戴一城就应该离开会馆去筹划下一步的计划了,但是他还是想再看看,苏世炎离开会馆后,会不会去找苏小珞。
他对自己说过,那是他给苏世炎的最后一次机会。
叮咚!
V9房间的门铃被苏世炎按响,等了一会,门被打开。
警觉的宋岩墨左右瞧看,确定没人跟踪,才把苏世炎让进。
“毛发拿到了?”宋岩墨再次确认。
苏世炎掏出裤袋里的纸包递给宋岩墨,“喏,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有了扶桑的毛发,就可以去做DNA亲子鉴定,扶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不久后就会见分晓。
想到这,宋岩墨的手不禁微微的颤抖。
意识到自己失态,宋岩墨又忙收敛起情绪,挑了挑眉,问苏世炎,“你做的干净吗?没被人看到或者被人怀疑吧。”
“没有,当时婴儿房内只有我一个人。”苏世炎沉着冷静,不动声色的探查着宋岩墨的表情,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见他的注意力又再次集中在装有扶桑毛发的纸包上,苏世炎谨慎开口,“宋先生不打开确认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