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在逼近,尽管薛荣的耳朵聋了,但感观却依然十分灵敏。他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软蛋,竟然变的如此厉害,竟然还有了真气的迹象,这下惊恐的不得了。
要知道能够练出真气来,是裂变神通境的第二境界元气境,这怎么可能,这小子身上散发的气势来看顶多是凡人境中的第六境精魂境。这不是活见鬼吗?
但是无论怎样自己是败了,而且败得很惨,还是保命要紧。
薛荣腹诽着,极度恐慌着,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跪倒在地一声声哀求:“小爷,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我当成屁放了把!”
“晚了!”叶灵天眼睛里透射着灭杀之威,冷酷无情,面对求饶只能增加他的杀意。
就在这时,叶氏突然拉扯住叶灵天,也哀求道:“孩子,算了吧!你放过他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把人逼到绝路上不好!”
薛荣此时心中七上八下,虽然不能听到这娘两个说什么,但从口型上也看出了大概,知道女人心软,只要叶氏为自己求情,活命的机会就大了。
哼哼,小子等着,如果老子这次活着走出去,定然让你不得好死,薛荣表面上装的像孙子一样,内心却恶毒万分,对叶灵天的仇恨达到极限。
可怜的女人,善良的女人!叶灵天叹息一声:“给我快滚,有多远滚多远,下次如果让我在汨罗城再遇到你,我会把你的头拧下来!”
叶灵天不想忤逆母亲的意思,主要的是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血腥的一面,努力的压制住心中的杀意。
薛荣看着叶灵天的口型,知道命是保住了,头磕如捣蒜,“谢谢,谢谢小爷不杀之恩!”
一阵千恩万谢,骨碌爬起,一溜烟消失在院落里,简直逃的比兔子还快。
叶氏看到儿子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温柔的抱紧儿子,幸福的眼泪滚滚而流,这一刻多年的委屈,忍辱偷生总算得到了回报。
她不是不想杀了那个衣冠禽兽,比谁都想杀,但是考虑到儿子的安全,如果杀了薛荣,不知要带来多少麻烦,她不想儿子陷入危险当中。
叶灵天感受着温暖,轻轻拍打着娘亲的后背,“不哭,娘亲!以后灵天绝对不会在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他心里清楚,任何地方任何时代,不变的真理永远是弱肉强食,只有实力,拥有了实力才会在任何地方任何社会立足。
夜深人静,他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意识到那次和许长清决斗,是一个圈套。
淬体学院都是些贵族子弟,而这个社会的贵族确立,又非常的特别,十年一个大赛就是为了争夺贵族之位。
当然如果那个贵族子弟有幸被造化门选中,这争夺之战就可幸免!也可以说造化门每三年一次的外门弟子测试赛,就等同于贵族获得免比赛的令牌,叶家的能否再度兴旺就压在了叶灵天身上。
但是偌大一个汨罗城的许多贵族,能够进入造化门的子弟又能有几位,即便是进入了也只不过是门外弟子。
门外弟子是什么,在造化门犹如蝼蚁一般的存在,生死对造化门来说,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些外门弟子,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也因此这个贵族之争才是那么的不稳定。如今的汨罗城,唯一一个在造化门混的风声水起的叶文也陨落了,也就意味着,汨罗城内根本没有免战的贵族了。
但是有些贵族的家族兴旺,虽然不能进入造化门,然而在世俗之中却有着霸主的地位。叶家相比而言,就差的很远,这块肥肉自然有人想贪图了。
叶灵天从脑海记忆中得知,自从父亲死后,叶家也就名存实亡了,也正是从那时起,叶家就成了众矢之地。父亲可是造化门的内门弟子,如果他还活着,别人绝对不敢上门如此欺负他们。
这就是生活的现实!父亲的陨落,直接导致了家庭的陨落,此时叶灵天只能称的上一个没落贵族子弟。
没落贵族也是贵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一些人眼中还是很眼红。
汨罗城不大,消息传的很快。
叶灵天死而复生的消息,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传出梁山镇,传到汨罗城一些贵族老爷耳朵中。但是薛荣被打的满地找牙的消息,却鲜为人知。
尽管叶家没落了,大量的庄园田地还在,这些都是财富。
庄园内的练武场里,叶灵天挥汗如雨,练习着前世的武功,结合着今世的淬体方法,感受着身体机能的微妙变化。
叶灵天感受着这副躯体,其实还不赖,根基打的也不错,而且此子有个好处,就是修炼相当勤勉,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没有人真正帮助他,要知道修行一途,尤其淬体阶段不知要消耗多少灵丹妙药,用来融进体内。
正因为如此,普通的人就别想在淬体上取得多大的进展,即便是贵族子弟,如果不是有人在造化门,有钱也没地方花,自从父亲死后,叶灵天淬体用的灵药也就断了路。
至于父亲如何死的,他并不知道,母亲也从来不跟他讲,即便是问她也推脱不知道,但是其中肯定有隐情。
叶灵天苦练一阵,身体的灵活度自然恢复到了前世的巅峰状态,但是内功的修为却是出奇的难以寸进!不过他并没有灰心,此时自保的能力足够了,来日方长,无论是武功练习还是修炼一途,都必须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的,这是必然之路,无巧可取。
擦去汗水,回到大厅,却发现家里来了三人。其中一个赫然是汨罗城淬体学院院长冷秋魂,此人颇喜附庸风雅,自封丹心书生。
另外两个,比较陌生,叶灵天搜索脑海半天也没有任何印象。
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者不善,叶灵天毫不在意,自顾走到母亲身旁站定,冷冷的瞥了冷秋魂一眼,想看看,这姓冷的今天还有什么话好说?
当初叶灵天和许长清决斗,这冷秋魂分明在淬体学院,却装成没听见,任凭许长清打死自己。
这人还真够势力眼的,简直就是豪门贵族的走狗,什么丹心书生,简直就是黑心小人!
冷秋魂一副假慈悲的面容,表情要多拙劣就有多拙劣:“灵天呀,你的伤好了吧?这几天还真是担心死我了!”
“噢!院长也关心我的死活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没有呀,一切如故呀!还真是活见鬼了!”叶灵天嘴角微翘着,鄙夷的一笑眼睛看向窗外,那表情真的很像,在确认太阳究竟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冷秋魂面色一红,讪讪一笑,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嘴尖牙利,像换了个人似的?尤其他那双眼神,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中能够读到什么是死亡。
这完全不像他,以前的叶灵天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猫似的有多远躲多远,目光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别说出言讥讽了。
邪门,真的很邪门,冷秋魂竟然被冰冷的目光逼迫的不敢直视。
而其他两人根本没将叶灵天当回事,孤儿寡母的有什么好怕的,尤其那个贼眉鼠眼的人的目光从一进屋,就放肆的在叶氏身上蹂躏着。
叶氏面色绯红,十分不悦道:“贵客来到来不会仅仅是讨杯茶喝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话尽可明讲!”
那贼眉鼠眼浑身透着酸气的儒生站了起来,拱手一礼道:“叶夫人果然快人快语,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小生这次前来,实是为你们母子今后命运而来。”
“我们孤儿寡母的,恐怕别人都惦记多时了!说到命运自然是多灾多难!”叶氏显然十分恼怒,这些人明摆着就欺负人来了。
这儒生大名孟连,沽名钓誉之辈,平时就是一个说客,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在汨罗城各家贵族间钻营,混口饭吃。
“叶夫人不必如此说,所谓风水轮流转,既然你们没落了,也不必硬撑着门面,要知道靠你们孤儿寡母之力,根本守不住偌大的家业。咱们明白人不说糊涂话,一年后造化门外门弟子测试,你家公子根本也没希望选中,到时候后三年后的贵族之争,也等于拱手相让,说不好你家公子的小命也丢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提前为自己找条后路!”孟连口气尖酸刻薄。
叶氏气的浑身颤抖:“这么说来,孟爷是为我们娘两安排了一条后路?”
“谁让我这人心软,又一向古道热肠呢?眼前确实有一条明路,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孟连阴险的嘴脸,笑的有些得意,也有几分猥亵,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扫瞄着叶氏妙曼的身体。
叶氏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孩子养大成人,保住这片家业,此时听闻孟连说话霸气咄咄逼人,本想拂袖而起,直接送客。
然而叶灵天却抓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有所暗示,随即横插了一句:“既然这样,不妨说来听听,若真是明路,倒要重谢你的一片好意。”
“这位是汨罗城豪门张广业族长的胞弟,张铁老爷。他老人家代表豪门张氏,可以给你门一份承诺。只要你们肯在三年后主动让出贵族席位,张氏可保你叶氏一族安危,并给你叶家留三百亩田产以及一个庄园。”
这下叶灵天明白过来,这几位一起登门,根本就是巧取豪夺,来谋夺叶家的产业而来。